从这地方上吊,那还得了?!明天保准能上新闻联播。”
苏驿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女人按在栏杆上的手腕。
“别!别跳!”情急之下,苏驿几乎以命令的口气喊到。
苏驿没有看到,在他发自内心的呼喊时,一道暗红色的光芒从苏驿的手上传入到女人的手腕上,顺着脉搏的血液流动到大脑中。
瞬间,女人像得到了催眠的指令般,在这冷风中,一股暖流包裹着全身,把就要向前扑下的身体猛的缩了回来,还往后坐了坐。
“你。。。你是谁?”女人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向苏驿。
看到女人的脸,苏驿不禁挑了挑眉毛,这女人,哦不,应该说女孩,一张清秀的脸庞看上去是那么的惹人怜惜,还未干透的泪痕在脸颊上泛着亮光。
“你别管我是谁,大姐,你先下来。”苏驿没有放开女孩的手腕,无形间又一道红色的光渗入女孩的脉搏之中。
“哦。”女孩顺从的答应了一声,但是脸上的神情越发怪异。就像无法阻止自己的一样,慢慢的转过身体,把腿跨回到栏杆内,跳了下来。但是两腿一软,要不是苏驿还抓着她的手腕,差点跪在地上。
苏驿也是莫名其妙啊,就自己说两句,她就这么听话的下来了?默默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位大姐也不是真想死,给个台阶就下了。可是也不换个地方,从这往东一站地就是西单,那多热闹,早就被人劝下来了。
这个时候的复兴门桥晚上没有太多人路过,连车都不是很多,不像现在,就算是半夜十二点,往桥栏杆上一站,不用提人来人往的会报警了,桥上无数个摄像头马上就会有人过来。
见女孩下来后,苏驿松开抓着女孩手腕的手,“得嘞,大姐,时候不早了,回家吧您。”
女孩站在原地,狐疑的皱着柳叶眉,转转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来。此时苏驿已经松开了她的手,那股温暖的感觉消失了,原来那寒彻入骨的绝望再次用上心头。
苏驿正想路过女孩继续朝前走,忽然余光看到女孩转过身,又朝栏杆走。
“我靠!鬼上身啊?”
虽然苏驿是不信鬼神的,但是眼前这状况让他有点抓瞎。
苏驿连忙回过头去,在女孩爬上栏杆之前,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说,这位大姐,您嘛呢?没完没了了还。刚都下来了,就别再往上爬啦!”苏驿也真是有些急了,语气中又带有一丝命令的口吻。
苏驿抓住的是女孩扶着栏杆的左手腕,苏驿只比那栏杆高一头多,相当于就在眼前了,这次他说话的时候,苏驿清楚的看到一道红光从他手里透体而出,溢入到女孩的手腕里。苏驿瞪大眼睛,由于震惊手上用力加大了几分。
“哎呀!”苏驿无意识的使劲攥着女孩手腕,女孩感觉到手腕传来的疼痛,人也清醒了几分。才弄明白,原来这还有一个人呢?女孩极力想挣脱开苏驿的手。苏驿也被女孩的声音给拉了回来,手上的力道减轻了,但是没有松开手。因为他想看看,刚才那到红光是不是错觉,或许是灯光的反射也说不定。
苏驿完全没理会女孩的挣扎,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紧盯着自己的手和女孩手腕,心里默念:“把你脖子上的绳子拿掉!”
果然,和刚才一样的红光出现。
由于女孩一直恶狠狠又惊疑不定的眼神盯着苏驿的脸,并没有发现苏驿的举动,但是刚才那股暖流又传遍全身,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把绳子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随之女孩看到苏驿脸上傻笑的表情,更加生气,苏驿没留意,女孩用力甩开苏驿的手。
此时的苏驿内心已经喜不自禁了。他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这能力?回想起来,以前没发现,是从来没遇到今天这种状况,也就是他从来都没有抓住谁的手腕,迫切的要求别人做什么。尤其是发现自己通过与人身体接触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过去或未来之后,除非他愿意,却很少与人有身体接触了。就连和爸妈出门,他都刻意的避免拉手。
“你谁啊?干嘛拉我?干嘛多管闲事?”女孩瞪着苏驿嚷着。
苏驿挠挠头,“我叫苏驿,拉你是我不想看到有人死我眼前,我也不是想管闲事,赶巧了路过。”
苏驿实在不知道如何和女生交流,虽然回答了每个问题,但句句大实话,无法入耳。话一出口,苏驿自己也有些后悔,想想自己要死被打断,然后听到这种话,自己能先把对方揍一顿,然后跳下去。
“你!”显然这女孩想法和苏驿差不多,表情越发难看了起来,说不得下一秒钟就会动手。
苏驿感受到对方的敌意,立刻退后一大步。
这才仔细看这个女孩,比苏驿高一头多,年纪看上去有十六七岁多样子,身体有些营养不良的瘦弱,但长的挺漂亮,本来暗淡无光的眼睛,反而有了活力。苏驿也不知道是被他没头脑的话气的,还是自己那道红光的作用。
“咳咳,呃,那个,这位大姐。”苏驿干咳了两声,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您这么年轻,有啥大不了的想不开。咳咳,呃,还有句俗话,冤有头债有主,从哪跌倒要从哪里爬起来。谁惹了您,您可以先去打他一顿,解气了您可能就不想死了呢?”
苏驿从来没安慰过什么人,这是绞尽脑汁能想到的最好听的话了。
“废话!哪有那么容易?”女孩似乎更生气了,跺跺脚,蹲在了栏杆边上,双手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嘿!别介啊。大姐,不容易不代表不可能啊,要么您说说我听听?或许我能帮您呢?”
我靠!苏驿说完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今天嘴可真贱,一个小时前刚答应朱叔叔帮朱帅提高成绩,还要解决姚立军的问题,哪有闲工夫帮她啊。
虽然苏驿可以完全什么都不管,自己吃饱全家省心。但是苏泽雨经常教育苏驿,老爷们儿一个吐沫一个钉,嘴里说出来的话,必须要做到。苏驿一直以来都秉承着老爸的教诲,否则身为一个爷们儿被人称作娘们儿就不好了。
“你帮我?你个小屁孩能干嘛?”听到苏驿的话,片刻后,女孩擦擦眼泪不屑的说,但是内心还是感觉到了温暖。
苏驿点点头,自己也蹲到女孩的旁边。
苏驿想既然话已出口,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让她把积压心底底话说出来,也是一种发泄方法。
苏驿看过的心理学书籍里面说过,人们找心理医生的原因,很多时候并不是想求的心理安慰和治疗,而是对人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症结所在,一般情况下,能说出来的事,就不算什么事了。
人的内心就像一个瓶子,从出生的时候起,瓶子是空的,随着成长和阅历的增加,喜怒哀乐都存在瓶子里,但是有些人无处发泄,把怒和哀都攒在瓶子里,久而久之,瓶子满了,就算得到了喜和乐也没有空间装了。只有随时倒掉那些垃圾,才能装下美好。
女孩擦掉脸上的泪水,虽然不知道对这小孩说出来有什么意义,但是她还是决定相信他,接着她对苏驿说出了自己的事情。
苏驿听完有一种被老天玩弄的感觉,这姑娘的问题真的不是倒倒“垃圾”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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