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往

照做了。

    它凑近绿头发耳边，悄悄说了些话。

    少顷，绿头发的眼睛都流下了两行清泪。

    “只好……这样……了……”他（它）抓紧了“包子”。

    ……

    轰隆——

    轰——

    绿头发和红头发站在众树间，看着远方的一棵棵大树被砍下。

    绿头发低着头不发一语，红头发无奈地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呀～谁让我们是不能走动的树呢……”

    说着，她低下了头，抽泣道：“只是……太可惜了……”

    绿头发微微抬起了头，原本无精打采的眸子透发出别样的光芒。

    “原本想修炼成人，跟你在一起的……”她继续道。

    “……”绿头发一头飘逸的短发无风自动，缓缓地说道，“我们会在一起的。”

    “？！”红头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转过头去——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一个，又一个的包子，全都在徐徐地把自身“装”进红头发的本命合欢树里。

    “你们！你们！！”红头发说不出话来。“不要啊！！”

    没错。它们，正在以自身的寿命和毕生修为，为代价，把修为尽数转移到红头发的本体里！

    “不要啊！！”

    无数“包子”呈现榨干的状态，无力地在空中消散，随风而去，情景好不凄厉。

    “你们——！！！”红头发泪眼婆娑，大喊道，“这么多年的修为，都不要了吗？？”

    绿头发没有理会，包子们也是自顾自地各自道别：

    “合欢姐姐，保重啦！”

    “祝你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连着我们的份！”

    “好好活下去！”……

    “不！———”红头发就欲阻止剩下的包子，却被绿头发拦住了。

    “！！”红头发震惊地看着绿头发，“哥哥！你做什么！”

    “它们是自愿的……”良久，绿头发才缓缓发言。

    “它们觉得……”绿头发开始落泪，“要是全森林的修为都给我们，说不定，我们就能炼出人形，逃出这片正在腐败发臭的土地……”

    红头发久久不能言语。看着最后一个包子消亡，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决堤了。

    “那……它们为什么要把修为转移到我的本命合欢树，你……呢？”

    绿头发背着手看着天空。“它们跟我商讨时，觉得我们能逃出去，我却是知道真相的。”

    红头发擦了擦眼睛，她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绿头发说道：“我知道，全森林的修为加一起，平分给我们……也是不够我们两个成为人形的……”

    红头发死寂地喃喃：“所以……”

    绿头发转过头来，他的微笑像春日里和熙的阳光：“所以……我现在会把我的修为全都转移给你……那样，却是绰绰有余的了……”

    红头发双眼瞪大，绿头发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温柔地道：“呐……如果有来生……”

    “请嫁给我吧。”

    说完这句，他伸出了手，或许是因为修为较为深厚，他不像包子们那样很快就消失，而是身体开始冒出白点，像光一样，托着他，缓缓地逐点逐点消散。

    “我…”红头发伸手就要去抓绿头发的手，然而，她的手刚到，绿头发的手就像风下的尘埃一样，化成光点消失了……

    她身后的合欢树开始变得巨大，而绿头发的本命树则跟他的主人一样，不过迟了点，开始消散……

    “我愿意……”红头发跪在地上，颓废地拨着头发，“我愿意啊……”

    “我只想……”她依然跪着，面临着绿头发消失的位置，“跟你在一起，跟大家在一起啊……”

    ……

    “嗯？”一个伐木工拿着斧头问道，“这里我记得有两棵很大的树，其中一棵还是开了花的合欢……”

    他拍了拍另一个伐木工的肩膀，“怎么这两棵树都不见了？”

    “你眼睛瘸了？！怎么可能？大变活树吗？”另一个伐木工脾气似乎不太好，连连吼道。

    “怎么可能没有！呐，就那！怎么可能那里光秃秃的！”

    “行行行，你赢了，傻 13……”那个脾气不好的伐木工觉得争议也没意思，砍少两棵树还少了活儿呢。

    “有胆再 tmd 说一遍？！”……

    哗哗，下雨了。……

    ……

    夜深了，雨还没停，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的红发美少女，跪在森林里的某一棵被砍掉的只剩下半截树干和树根的树上，或许因为流泪太多，她双眼流出了不甘而愤怒的血泪。

    “不要只……剩下……我一个啊……”她张口，徐徐而伤感地说道。

    沙沙……

    ……

    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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