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塌方事故现场暂时只发现死亡了一人,压塌待拆民房十四栋,七十余间,压塌的房屋产权明确归属建吾旗下企业潜坻建安公司。
熊文辉代表公司去医院看望了竹科,这位昔日随同董事长梅宝华同出同进如同影子一样的硬汉,全身擦伤,胸口绑着绷带,强烈的撞击致使肋骨断了两根,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所幸意识还清楚。
熊文辉轻声问道:“竹科长,感觉怎么样了?”
竹科斜靠着,脸色苍白:“多谢熊总记挂,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就是一身疼痛,别的倒也没有什么。”
熊文辉道:“那就好,劫后余生,在医院好好配合治疗,说话没问题吗?”
竹科吸了一口气,强撑着道:“但说无妨,这点伤痛我还扛得住。”
说起那晚的意外翻车,竹科只记得车辆快速行进,遇拐弯急刹,翻下河床,气囊爆开,一股焦臭味直冲竹科鼻腔,他感到自己胸口剧痛,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清楚地听到梅宝华后排座惊慌地大叫,他想支应一声,头砸在了车顶,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熊文辉紧皱着眉头:“这么说,董事长去世的情况,你并不清楚了?”
竹科道:“直到第二天清早,被附近居民发现时才醒过来。他们见我伤重,不敢动我,我请他们帮我打了120,然后他们告诉我,董事长死了,躺在车外边已经都硬了……那天天冷又下着雨,淋一夜的雨,冻也冻……”
熊文辉道:“你和董事长都坐在同一台车上,你虽然伤重,总算是保了一条命,梅总却……”
竹科是个聪明人,熊文辉的潜台词一听就明白了。
竹科苦笑道:“董事长当时急着赶往潜坻,你也知道,他从来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关键时刻,气囊给我缓冲了一下。”
熊文辉点点头,道:“竹科长,你也不要多心,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我也就是问问当时的情况。据目击者讲,你晕倒在车里,被绑在车座位上,而董事长却在车外五六米的地方,也是一身的伤,致命伤是头部遭受重击。”
竹科道:“他坐在后排座,可能……可能车辆连续翻滚,他给抛出了车厢?”
熊文辉默默不语,过了半晌:“恩,也有可能。你好好休息,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竹科道:“谢谢熊总。”
熊文辉匆匆赶往公司,进门就见秘书小王附耳过来轻声说:“市里来人了,在办公室等你。”
他推门进入会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认识。
他满脸堆欢的伸出手,握着其中一个人:“四海兄,没想到来的是你。”
李四海微笑着:“苦命的人,跑腿的命,都在房地产行业搬砖,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不很正常嘛。”
熊文辉握着他的手不放松,显得很亲热:“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五年前,我和你一起参加长台地产峰会,这一晃,咱兄弟可好久没聚了。”
李四海道:“是啊,斗转星移,物事人非,没想到这次见面却是贵公司董事长遭逢不测,我被指派前来与熊总来商谈善后事宜。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市府二办的曹干事,曹允先生。”
曹允站起来,自我介绍道:“熊总你好,我是曹允,曹操的曹,允许的允,请多关照。这是我的介绍信。”
熊文辉道:“欢迎二位,请坐。”
双方坐定,熊文辉一脸惋惜:“敝公司董事长梅宝华先生突然去世,潜坻工地又出了滑坡事件,纷繁芜杂,没奈何,我暂时代理公司所有事务,昨天接市府通知,今天会派两位前来协助处理相关善后,在此表示感谢。不知……”
李四海看了一眼曹允:“你说。”
曹允道:“宝庄集团多年来,为我市和我市周边的建设的确功勋卓著,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首先,我对梅董事长的突然去世深表哀悼。熊总,这次受项副市长指派,我前来贵司,主要是查阅贵公司近年来各处项目的相关资质、相关审验资料,结束后出具一份调查报告,再以市府的名义向公众说明事故情况。同时协助两位处理潜坻滑坡造成的损失。”
熊文辉向着旁边李秘书道:“哦,小李,请徐总进来。”
一会儿,徐君然进来,他也熟识李四海,双方寒喧几句。
熊文辉把他们的来意向徐君然转达,然后对李四海说道:“四海兄,敝司刚开过会议,关于潜坻滑坡事件的跟进由徐总负责,你们也相互认识,这就好办了。梅董事长这一撒手西去,他那边亲眷正陆续赶来,千头万绪,我还得去忙那一头。这就失陪,勿怪勿怪。小李,你协助徐总接待好二位。”
他双手一合掌以示歉意,退出会客厅,迎面碰上高素丽满面严霜地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看到熊文辉,她横了一眼,径直去推房门,没推开,熊文辉连忙过去打招呼:“梅夫人,我来开。”
高素丽没好气地道:“没你开门,我老公的办公室连我都进不去了么?”
熊文辉尴尬地道:“这不是进来了么?息怒息怒,喝咖啡还是茶?我叫人送进来。”
高素丽冷哼一声,径直进去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她又转到董事长座椅上坐下来。
熊文辉冲着门外喊:“给董事长夫人送杯咖啡进来。两杯,我也要一杯。”
他回过头,看到高素丽大赤赤坐在老板椅上,禁不住心里冷笑一声,没有出声,他坐在沙发上等她发话。
高素丽看着熊文辉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就来气,她再也忍不住地厉声高叫:“熊文辉,你什么意思?董事长尸骨未寒,你就要造反吗?”
熊文辉淡淡一笑道:“夫人此话从何讲起?有话说话,有事说事,帽子别乱扣,造反一词熊某不敢拜领。”
高素丽冷笑道:“你不造反?那你把死鬼的帐户密码告诉我,还有,这办公室的钥匙也交给我,凭什么你一把抓着,不交给我?我还是梅宝华夫人,难道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熊文辉脸色一沉,道:“董事长的私人帐户是他个人财产,全部封存,我无权过问,目前此案牵涉较广,尚在调查当中,公安已经全面冻结董事长的所有财产,别说我了,董事长就算生还,也拿不出一毛钱来。”
高素丽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旋风般地冲到熊文辉面前,大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九九,告诉你,老梅死了,还有我呢?这个公司还轮不着你来指手划脚。”
熊文辉不怒反笑,道:“我敬你是梅夫人,请你说话留点体面。我还是这个公司的股东,又是董事会任命的总经理。董事长意外去世,不由我这个总经理主持大局,还能有谁?即便是平时,日常管理也是由我说了算,董事长从不置喙。”
高素丽道:“他不管,才让你们这帮小人得志,我现在以董事长夫人的身份命令你,把梅宝华的东西都交出来。你到底交不交?你到底交不交?”
熊文辉不动声色,道:“你要我交什么?”
高素丽咬牙切齿道:“别给我装糊涂,把办公室、保险箱钥匙和密码交出来,那是老梅的私人物件,我是他的合法继承人。”
熊文辉再也忍不住了,仰天哈哈大笑,道:“梅夫人与董事长结婚不过半年,婚前作过财产公证,此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董事长的合法继承人什么时候变成夫人了?那梅小雪是董事长嫡亲长女,又算什么呢?”
高素丽暴怒,拿起咖啡杯想往他身上砸,一犹豫,把它摔向地上,一声巨响,熊文辉熟视无睹,眼睛眨都不眨。
门被推开,李秘书和徐君然、李四海、曹允等人站在门口,错愕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的争吵早就惊动了外面的人。
熊文辉对徐君然一招手:“徐总来得正好,董事长夫人要我们交出梅总的钥匙和保险箱密码,你看……”
徐君然咳嗽一声,走了进来,他看着一脸傲慢的高素丽,不卑不亢地道:“董事长刚刚过世,公司事务繁忙,我建议把董事长的后事以及潜坻滑坡事件处理停当之后,公司再召开董事会,由董事会定夺这些东西要不要交到夫人手中,你看可好?”
高素丽气势汹汹地指着他们俩:“好啊,这老梅刚死,你们就联合起来对付我,想要侵吞我家的财产,谁知道你们不会私下里瓜分。”
她突然大哭,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嚎淘起来,声音凄厉:“梅宝华啊,你前脚刚走,你的这些好部下就合起伙来欺负你老婆,你辛辛苦苦打下这片产业,就要断送在这些外人手里了……”
在场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熊文辉再也挂不住了,他扬声道:“梅夫人,我希望你明白,董事长唯一合法继承人是他的女儿梅小雪,婚前财产公证时说得明明白白,这个公司里你就是个白人,还用我说得明白一点么?”
高素丽一怔,她反应过来,马上冲上去纠着熊文辉的衣服,左右摇晃,声嘶力竭地喊道:“我难道不是他的老婆?他前几天还说要把股份转到我名下的,他说过的,我是他的老婆,天天和他同床共枕,不比你来得清楚?”
熊文辉不再和他啰嗦,他扬声对外叫道:“保安科陈副科长,把夫人请出去。”
陈权亮和几个保安进来,去拉高素丽的手。
高素丽反手一记耳光,响亮地打在陈权亮的脸上,疯狂地大叫:“谁敢动我?我把你们全部开除,滚出去。”
陈权亮愣在当场,不敢再逼近。
熊文辉皱着眉头,大喝一声:“高素丽,再撒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陈副科长,把夫人架出去,有事我担着。”
陈权亮一咬牙,和保安们一起拉开高素丽,半架着就把她往外面送。高素丽一路嘶吼:“熊文辉,你这个野心家,王八羔子,你想侵吞宝庄的财产,梅宝华,你这个死鬼,看到了吗?你睁眼看看,他们欺负你的老婆,宝庄是我的,是我的。”
等保安们架着人走远,熊文辉怒气冲冲地平复了好一会,转头对李秘书说:“董事长保险柜的钥匙你保管好,任何人未经我的同意,不得经手,尤其是……高素丽。”
李艳红道:“我明白。”
李四海和曹允相视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熊文辉苦笑着对李四海说:“不好意思,让两位见笑了。这位梅夫人……”
李四海微笑道:“我明白,梅夫人彪悍,早就有所耳闻,熊兄也确实为难。”
熊文辉低声嘟囔一句:“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5
黄英走出珠宝协会办公室,她理直气壮地向聂沪宁会长陈述了自己的观点,我才是受害者,我的操作规程完全按照行业惯例进行,没有一点违规之处。我现在准备走司法诉讼的程序,希望协会和主管部门能够提供必要的帮助,而不是给我施加莫须有的压力。我不是一个人在打这个官司,而是代表整个行业。我若输了这场诉讼,受伤害的可不仅仅是我这一家,受损的将是整个行业,包括主管部门,这一点希望各位领导都明白。
聂会长仔仔细细地听她讲述了半个小时,面色凝重,他答应马上召开协会理事会,向理事们征询意见,然后以协会的名义向主管部门统一具文,要求保护商户的合法权益。
同时,他也委婉地和黄英议定,即便协会和主管部门介入,也希望黄老板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对缺乏支付能力的黄社会作出较大让步。
黄英答应,只求赶快平息舆论,赔偿款方面都是小事,得理可以饶人,就怕有理变无理,对大家都不好,说不定不小心,还扯出一些旁的。
聂会长道,黄老板如果痛快,协会也一定全力以赴,共度难关。
财富大厦外阳光明媚,黄英感觉胸臆开阔,一扫近段时间以来的阴霾。她现在体会到精神上的愉悦远比金钱上的愉悦来得惬意,她的心里甚至升起了一首久违的歌曲:“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并蒂的花儿竞相开放,比翼的鸟儿展翅飞翔。”
她打个电话给何纲律师:“你可以去递交诉状了。”
何律师道:“聂会长肯亲自出马了?他这个人能量很大,他的支持很重要。”
黄英道:“恩,聂会长给我的四个字是‘全力以赴’”。
何律师兴奋地说:“那就好办了,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下午我就去趟法院。”
黄英道:“麻烦你了,何律师。”
6
亚歌从sh市政府礼堂刚刚开完非洲经贸交流动员会,一看时间都快中午饭点了,何不去黄大少那里蹭个饭?他边开车边打电话给黄书良。
那边声音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哦,亚歌,啥事?”
亚歌道:“当老板的就是舒服,这是睡着才醒吧?在哪里?”
黄书良道:“还能在哪儿?在办公室呢,混吃等死。”
亚歌笑道:“别急着死啊,还是等我来蹭顿饭再说,让我给你设计个漂亮的死法。我刚开过会,就在你公司附近。”
黄书良道:“好吧,来吧,临死前我就再见你一面吧。”
亚歌哈哈大笑道:“那你把股票和银行卡都准备好,我来接收,给我五分钟。”
黄埔江公司前坪倒还有几个车位,亚歌停好车一拔钥匙就哧溜到了三楼,他快步穿过写字楼长廊,敲响了副总经理办公室房门。
“门没关,进来。”黄书良在里面说。
亚歌笑着走进去:“黄鼠狼,你一个人在里面装神弄鬼……”他突然收住了口,赶紧把门返身掩上,他面前的那个熟悉的黄书良险些没让他认出来。
平时挺讲究仪表的一个年轻企业高管,现在胡子拉渣地歪在座椅里,双目无神,头发凌乱,随便套着件夹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亚歌走过去伸出手,想摸一摸黄书良的额头,他把手一摆,格开了。
黄书良道:“别瞎摸,没病。”
亚歌听他说话,把心放下了:“没病你缩在这里装病?吓我一跳。”
黄书良喃喃念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你这俗人懂个啥?”
亚歌不由笑了起来:“啧啧,还是有病,这是害的相思病。象你这么义气之人,肯定是想兄弟我了。”
黄书良啐了一口:“去你的,想你老婆也不会想你。”
亚歌有些尴尬:“我就说你喜欢她,幸儿还不信。”
黄书良满脸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别瞎说,你还真当我惦记着你老婆?全世界就幸儿一个女孩?我心心念念的这个,比幸儿……”
亚歌连声笑道:“是是是,象幸儿这种庸脂俗粉,怎么入得了黄大少的法眼,您瞧中的这位,肯定超过幸儿千倍万倍。”
说起心上人,黄书良脸上放着光彩:“幸儿自然有幸儿的好处,但我心中的这位,是我黄书良矢志要追求的女孩。”
说着他的眼光又突然黯淡了下去:“可惜,她已经离我而去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到sh。”
亚歌诧异地看着他,好象不认识一般:“这是玩真的了,这世界上还有黄大少搞不定的女孩?我不信。”
黄书良烦恼地道:“我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我给你说哦,待会儿就不出去吃了,我已经安排小赵给我们俩打饭上来,就在这办公室对付一顿好了。”
亚歌苦着脸:“这算怎么回事?我大老远跑过来蹭饭,就蹭了个便当?”
黄书良起身丢给他一瓶矿泉水:“有便当吃就行了,不就吃个饭嘛,瞎讲究个啥劲啊,我还要等着看她,每天就等着这个机会。”
亚歌糊涂了,腼着脸笑道:“我嫂子会来?那就咱三人一块吃个饭呗。你这个铁公鸡,我请客行了吧?”
黄书良白了他一眼,悠悠地叹口气:“她要是能来,你要我请你吃龙肝凤胆都行。你又不懂,瞎捣乱。我是说我要等着看她直播,快到点了。”
亚歌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网恋?影视公司的老板,还有什么美女没见过?”
黄书良掏出手机,低头开始摆弄:“懒得理你,你是每天软玉温香抱满怀,这会儿来寒渗你兄弟我。”
亚歌笑嘻嘻地凑过去:“让我也来欣赏一下未来的嫂子,帮你把把关。”
黄书良头也不抬:“她是火蜂一姐,还用得着你把关?下次你也注册个号,识相的帮我给她刷刷礼物,否则,看我不剐了你。站一边好好看,别吵。”
亚歌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见色忘义的家伙,快打开让我瞧瞧。”
黄书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急毛?我不正开着吗?”
黄书良动作很小心,他在首页找了一下,看到“蠕大麦嘉:青青校园记忆”的标题,好象怕按错了钮一般,轻轻点开嘉丽的直播间。
嘉丽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衬衣,牛仔裤,那正是她以前在大学里经常的打扮。衬衣有点旧了,牛仔裤也已经洗得发白,包裹着她完美得让人心跳的身材,更显得青春的气息逼人。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洒下来,就象一波美丽的瀑布,在灯下闪着醉人心脾的光芒,好象把能把全世界照亮。
她浅浅地笑着,今天还特意戴上了一幅超大的眼镜框架,平添几分女大学生风采。进入直播间的粉丝们纷纷在公屏打出“你好啊”“怎么才开呀?”“吃过午饭了吗?”……
个个都象是她的老朋友一般,嘉丽亲切地和每一位与她打招呼的铁粉们聊着天,就象熟络的老朋友。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如一汪带着灵性的泉涌,仿佛流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她清丽无俦的面庞就在屏幕中间,离每个人如此地近,黄书良的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等不及嘉丽表演她的节目,他发出了今天的第一份礼物“我的女朋友”,激起一片友好的叫骂声。
“靠,冰咖啡,发这礼物你小子倒是快。”
“又让冰咖啡抢先了。”
“滚,谁说是你的,明明是我的。”
“……”
一发不可收拾,节目还没开始,“我的女朋友”这个礼物已经发得足足要排十几分钟才能停下动画。
屏幕上显示着各路诸侯的“我的女朋友”,黄书良一边暗骂,一边暗暗加劲,突然发现再也发不出去,一看前几天冲的几万块钱就已经不知不觉发没了。
黄书良吐了一口气,停止再点礼物,他突然想起朱亚歌还站在一旁。
他笑着说:“瞧够了么?臭小子,这就是你未来的嫂子,妈的,看来对手还真不少。平时你小子油腔滑调的歪点子最多,快给我支支招。”
黄书良目光转向亚歌,却看到他脸色煞白地靠在座椅旁,呼吸急促,好象突发急病一般。
他连忙站起身来,把手机放到桌上,抢过去扶着亚歌,急促地大喊:“你怎么了?喂,你怎么了?”
亚歌摇了摇手,痛苦的表情让黄书良慌了手脚,他扶着他往沙发上坐,一边自言自语:“怎么搞的,刚刚还好好的?”
缓了一阵,亚歌抬头说:“我突然有点不舒服,胃抽搐得厉害,不吃饭了,我先走了。”
黄书良急道:“那我们去医院看看,突然发病可马虎不得。走,我们去医院。”
亚歌推开他,勉强笑了笑,比哭还难看:“不用了,我现在没事了,我还有点事,拜拜。”说罢,不等黄书良反应过来,他便急匆匆地跑离了黄书良办公室,途中一头碰到送饭进来的小赵,把她端的饭盘撞到了地上,他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冲了出去。
黄书良兀自在后面大叫:“记得去看一下医生,朱亚歌,跑那么快,急得去投胎啊。”
朱亚歌跑到停车坪,一行滚烫的液体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他的心在淌着血,好痛好痛,他挣扎着爬上了自己的车辆,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世界在车窗外变得好模糊,就象末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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