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有周书记为你掌舵,你怕什么,就我们三个,说错了,也没人怪你。”
欧有道一咬牙,胀红着脸说道:“我的主意有些笨,我的意思是,我派人把他们俩绑来。”
项徐来听罢与周书记相视一笑,欧有道燥得脸泛通红:“我说了,主意笨,就知道领导们会取笑我,所以刚才不敢说。”
周万年笑道:“把他们绑来,要他们交出钥匙,不论搜得到或者搜不到,你打算如何处理他们两人?杀了?还是放了?”
欧有道迟疑道:“这个……”
周万年转头对项徐来说道:“这证明欧总还年轻啊,热血沸腾,想做就做,我很欣赏你的闯劲,到底是老项你培养出来的猛将,哈哈。”
项徐来狠狠盯了欧有道一眼:“只知道打打杀杀,现在还是**领导下的法治社会,前面这事还没擦干净屁股,还想再惹上一事么?乱弹琴。”
周万年缓缓道:“我同意老项的看法,宝庄集团刚车祸死了董事长,要是总经理和秘书也不见了,那不是没事找事吗?绝不能鲁莽行事。”
项徐来眼睛闪烁:“我倒有个主意。”
5
竹科看到麦嘉义进来,极快地掩上了房门。
他张口叫了声:“师兄……”
麦嘉义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要他消声。
竹科道:“没事,没人来。”
麦嘉义怜惜地看着满身是伤的竹科,道:“你伤好了些没?这可苦了你。”
竹科有些愤愤不平,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只要我观察梅宝华的动向,寻找帐册的下落吗?怎么还会导演出翻车这一出,险些要了我的小命。”
麦嘉义在他床沿坐下,仔细看了一下他的伤处:“恩,还好,只是胸口断了肋骨,其他都是皮外伤。”
他盯着竹科的眼睛:“你觉得是我导演的这一出很正常,我如果告诉你,这次车祸和我无关,你信不信?”
竹科把事情前后想了想,他抬起头:“我信,但我又不得不怀疑。你我的关系谁也不知道,你拜托我的事,我正在查,你原本不必来这么一出。”
麦嘉义道:“如果是我,你这刻还有小命在这里说话吗?”
竹科点点头:“这正是我迷惑的地方,师兄你的为人我知道,也没有这个必要。”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新的疑问又来了:“那又能是谁呢?”
麦嘉义笑道:“狗咬狗,狗急跳墙,你觉得还能有谁?”
竹科脱口而出:“欧有道?这……正是他的风格。”
麦嘉义眼睛里闪着光,眉头却皱得更紧:“当然是他,但又不仅仅是他。这么庞大而周密的计划,声东击西,半路伏击,一切都是算准了的。欧有道一个人的力量,可做不来。”
竹科嘴咀嚼着“声东击西,半路伏击”八个字,突然面色大变:“那我现在,岂不很危险?”
麦嘉义笑道:“不管谁做的这个局,你现在既然躺在这里,是有人需要你躺在这里,而不需要你死去。否则,那天晚上你便已经……”
竹科眼中掠过恐惧:“你的意思,梅宝华是被人……”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麦嘉义道:“我去过现场,梅宝华的尸体离车足有十来米,你被安全带绑在驾驶室中,车窗虽被震裂,四张车门却是关闭的,他又是怎么落出车外的呢?”
麦嘉义继续说道:“对方不欲多伤人命,看你重伤晕倒,这对他们更为有利,正想借你的嘴,向外宣扬这起意外翻车事故。现场收拾得很干净,包括致使你突然爆胎的尖锐物体,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好手段啊!”
其实他忧心的还不是这些,他觉得这绝不仅仅是项徐来和欧有道的手段,中间恐怕还牵涉到他的老丈人周万年。从法医到带队到现场侦查的公安,这么迅速地就定性了一个人死亡案件。若非有他这位权要插手或者授意,不可能这样快。
那个帐册中间也有涉及周万年的证据,难道项周已经联手?麦嘉义叹息着,隐隐感到身处洪流之中,有些力不从心。
“你安心养病,身体好了还是回宝庄,我们的关系……”
麦嘉义起身欲行。
“恩,我知道,只字不提,麦总,慢走。”
麦嘉义笑道:“调皮。”
6
幸儿帮着收拾着行李,看到亚歌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居然还抽上了烟,不禁娇嗔道:“怎么回事呀,是你去非洲,还是我去?我忙活了半天,你爱理不理的。朱亚歌,什么时候染上这坏毛病了,还抽,不准抽烟了,呛死人了。”
亚歌摁熄了烟头:“随便拿几件衣服好了,又不是去定居,塞那么多干嘛?”
幸儿笑道:“那不行,我老公要去南非接见国际友人,肯定要穿得漂漂亮亮,帅瞎这帮黑鬼的眼。”
亚歌苦笑着站起身:“那好吧,我就留在那边……”
“你敢?”幸儿一阵风般地冲到他面前,一把抱着他:“你要向我保证,不准和安娜旧情复燃,不准受不了异域风情的勾引,不准……不回来。听说那边的女人性观念都很开放,你可得给我把持住了。”
亚歌又好气又好笑:“胡说八道,什么旧情复燃?我和安娜哥们好不好?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那还把我打扮得唐僧肉一样干嘛?”
幸儿骄傲地一翘下巴:“那是两回事,你这回出去,是代表我大sh的形象,当然应该帅气得体。我的意中人一定要是代表团中最帅气的那一个,有一天,他会驾着五彩祥云从非洲回来娶我。”
亚歌眉尖藏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他看着热恋中被幸福包围着的幸儿,勉强笑道:“从非洲回来就不是五彩祥云了……”
幸儿好奇地看着他。
亚歌把行李箱拉开,一边检查里面的证件和物品,一边说道:“如果有一天,你看到天空雷鸣电闪,乌云密布,那就是我回来了。”
幸儿笑得直喘气:“驾着乌云回来的都是魔鬼,对对对,你就是个黑色的魔鬼。”
亚歌却再也提不起精神和他说笑,他看了看表:“幸儿,你回去吧,我自己收拾好了。”
幸儿脸突然飞起一片红晕:“人家今天不想回去,我想留下来陪你,你这一走,又得好一阵不能见面。”
亚歌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他硬起心肠说道:“明天凌晨,我还得那么早赶机场,待会我就洗洗睡了。”
幸儿充耳不闻,就赖着原地用脚划圈圈,就是不走,亚歌也是无可奈何。
亚歌突然拉开门,冲着外面大喊:“妈,你在么?幸儿说有话要对你讲。”
查之河笑咪咪的客厅里应了一声,往这边走过来。
幸儿大窘,他看着亚歌似笑非笑,恨恨地一跺脚:“朱亚歌,你……”
查之河走了进来,笑问道:“幸儿,行李都清好啦?我这个马虎儿子交给你打理我就是放心,走,我们娘俩到厅里说,你有什么话要告诉阿姨的?”
幸儿白了一眼亚歌,返身对着查之河笑道:“没什么事,我就是告诉阿姨,我要回去了,谢谢您丰盛的晚餐。”
查之河看着连忙准备关门的儿子,心里好象明白了些什么,她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这一阵我看着你们俩个出双入对,阿姨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我看这样,等他从非洲回来,我就去和你妈说,看选个什么日子把你们的事给定下来。”
朱佑亭坐在沙发另一端突然冒出声音:“又瞎叨叨,定不定的,你问过人家幸儿和亚歌的意思了吗?说不定人家幸儿还没这个打算呢?都这么年轻,事业要紧,别听你阿姨的。”
查之河冲着老公嚷道:“你们男人家知道啥?啥事体都不操心,就知道坐那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媳妇会从天上掉下来?幸儿这孩子我看中了,你少给我乍乎乎。”
朱佑亭嘿嘿笑道:“你看中了?你是武则天呀!人家看没看中你儿子?你问过吗?”
查之河急匆匆地道:“这还用问吗?幸儿当然看……”
幸儿夹在中间弄得不好意思,她叫了声:“叔叔阿姨你们慢慢聊,我走了,再见。”赶紧低着头往外走。朱佑亭起身示意相送。
查之河追着道:“别忙着走啊,再坐会儿呀。幸儿,你慢走啊,路上注意安全。”
回头又埋怨丈夫:“你瞧瞧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跑了。”
朱佑亭苦笑着摇头,脑海里嘉丽的影子一闪而过,心里叹息道:那可也是个好姑娘!朱亚歌啊朱亚歌,你和你爸一样,性子柔和,却少了一点勇敢,所以你配不上那个福份!
他偷瞄了一眼查之河那张精明的脸,不再说话。
7
亚歌听着幸儿走了,把门摁上,返身拿起手机,赶紧点开火蜂app。
他很迅速地找到“蠕大麦嘉:回家的感觉真好!”
亚歌暗道:“原来你回凤尾了。这么多年,你还从来没有带我去过你家。”
他的心砰砰直跳,有了一种偷窥的感觉。自从上次坐在停车坪立即下载了火蜂,看完《青春校园记忆》,他的心便再也不能平静。她还如从前一样的纯净,是我,是我变心了,是我辜负了她。
他刚打开,便看到嘉丽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正笑容满面地面对着镜头,笑着介绍着她家的外景。
那是一座不太高的小丘陵,郁郁葱葱,绿树成荫,她家的池塘中间铺陈着一长溜青石板,一直搭到池塘中央,她拿着自拍杆,带着镜头一直走进去,拍山、拍水、拍水里的倒影,几只水鸭根本不怕人,自顾在水里慢慢游着。
粉丝们不时在直播间发出惊叹,还提出一些各种各样的问题。
嘉丽很耐心地含笑一一解答,只是巧妙地有意回避了一些问“你住哪里”“这是哪里”的问题,对于一个网络主播来说,透露家庭地址不是个聪明的举动。她的镜头,也有意错过一些有地址标注的风景。
有粉丝问“主播可以到池塘里洗脚么?”
嘉丽笑道:“现在的水很凉,大麦不敢脱袜子,也不想感冒哦。家人们也要注意保暖,南方的春天细雨缠绵,温度却不高,今天还不错,天气晴朗,所以心情也不错,就带大家看看我的家乡。不过在小的时候,我和我的闺蜜小白就经常在这里玩耍,可不仅仅洗脚哦。”
直播间公屏上回复一排排会意的笑脸。有些人直接还打出了“还光着屁股洗澡哦”“洗澡”“在池塘捉鱼”“抓泥鳅。”“……”
亚歌看着这熟悉的倩影,曾经的他和她是那样的亲密,现在隔着屏幕,仿佛她又待在身旁,正对着他一个人说话。
嘉丽一直保持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说起闺蜜,熟悉大麦的人一定不会陌生,我现在就要隆重介绍她。小白,你别躲啊,终于抓住你了,这位就是我的闺蜜,大美女吧,你们有福了,又认识了一位大美女,她也是一位优秀的主播呢,不过,不在我们这个直播平台。”
陈小白用手挡着镜头,躲闪之间还是露了脸,直播间又默契地响起一片惊叹之声。大家都很捧场,既然是大麦的闺蜜,也就是大家的朋友,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陈小白羞红着脸,终于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她对着镜头说:“大家好,上次的事谢谢大家的帮助,还把动静闹得那么大,我回家了,我很好,请大家放心。”
嘉丽把镜头正对着她,煞有介事地对她进行采访:“美女,请问你对我们火蜂的粉丝们印象怎么样?你能不能转投火蜂,开设一个直播号呢?”
公屏上立即不约而同地打出一排排的“欢迎”“欢迎”
陈小白被她逼得没地方躲藏,她毕竟也是个有经验的主播,稍稍慌乱之后,她笑着说:“火蜂的粉丝们真是太热情了,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能够奔走相告,大麦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非常感动,过几天我回城里安顿下来后,我就去申请一个直播号,以后天天与大家见面,不知道你们到时候还能不能来捧我的场?”
互动是非常愉快的,嘉丽又把镜头对准了自己家的外景,那是一栋非常漂亮刚落成的小洋楼,一个独立的小院,里面还就地取材垒起了一座流水的假山,门口还搭造了一个凉亭。
粉丝们惊呼:“大麦这真漂亮呀。”“真想到你家里去度假。”
嘉丽把自拍杆交到小白手里,附耳叮嘱了几句,要她帮着拍摄,但不要把父母拍到镜头里,她不愿意节外生枝。
她心疼妈妈,坚持要妈妈去客厅里休息,然后她亲自厨房里张罗着午餐,烧水、摘菜、做饭,对于一个从小做惯农活的女孩来说,这些都是小意思。她系着围裙,笑嘻嘻地不时回过头来和粉丝互动,每炒出一个菜,她就会拿到镜头前亮一下相,公屏便立刻会爆出一片惊呼,粉丝们个个馋相毕露,只恨不能亲身到场,尝到他们心中的女神亲手做的菜肴。
捧场观看大主播下厨作饭的观众越来越多,陈小白担任解说,她太了解嘉丽的手法,连她下一步要放葱还是放蒜都一清二楚。
嘉丽嗔怪道:“你把我的独门烹饪手法全泄露了,我不干了,一点神秘感都没有。家人们,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哦,我们小白同学的菜可比我做的好吃好看多了,现在,让我们的陈大美食家来大显身手好不好?”
公屏笑成一片,大声说好。
陈小白还想推托,嘉丽把围裙一脱,往她身上一套,抢过自拍杆,大声说道:“快去,快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站着吃白食,门都没有。”
嘉丽向陈小白眨了眨眼睛,她的意思陈小白很明白,这是嘉丽故意安排的桥段,让她先在粉丝前露个脸,为以后的火蜂直播铺个路。陈小白无奈,只好把手反到后面把裙绳系好,问道:“喂,大吃货,下面一个菜是什么?”
“爆炒牛肚。爆炒牛肚呀我最爱,快到我的碗里来。”
陈小白把配菜往锅里一倒,熟练地翻炒起来,她的手法可比嘉丽强很多,刀法如飞,快速而细腻,一招一式,不慌不忙,颇有几分大厨的风范。
嘉丽在一旁开着玩笑,每一道菜都会伸出筷子要求尝鲜,发出极尽夸张的声响,勾引得直播间的粉丝们一个个垂涎欲滴,公屏上打出一排又一排的“过份”“太过份了”“我饿”“……”
菜都上桌了,嘉丽面对着镜头向粉丝们告别,她巧笑嫣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团聚了,各位家人们,谢谢你们的捧场,今天就下播了,因为我怕继续播下去,你们饿着肚子会受不了。有一种痛苦叫做,看得见,吃不着。这是我们吃货们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记住啊,这位是火蜂美厨娘小白,是你们的新朋友。好吧,都快去吃饭吧,家人们,祝用餐愉快。拜拜啦,爱你们。”
8
宝庄华厦里突然冲进来十几个干警,带队的是万芙区公安分局的缉毒队队长吴奇江,他面色严竣,径直往公司里走。熊文辉和徐君然早已经被惊动了,他们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吴奇江沉声问道:“宝庄公司负责人是哪位?”
熊文辉硬着头皮回答道:“敝人熊文辉,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不知……”
吴奇江冷笑一声道:“很好,美池洗浴中心发现毒品交易,我们奉命对宝庄集团进行搜查,请熊总配合。”
熊文辉大吃一惊,道:“美池?那个洗浴中心与敝公司无关,是董事长梅宝华的私人产业。”
吴奇江往后面喝道:“陈柏把住门口,不许进也不许出,李胜控制大厅及走廊。熊总,我们是在这里说,还是?”
熊文辉连忙一让:“请会客厅叙话,请请。小李,奉茶。”
吴奇江走进会客厅,四周环顾,也不落座。
熊文辉尴尬地站在那里,吴奇江转了一圈,回过身来。
他看着一旁紧张站立着的熊文辉,道:“我叫吴奇江,是万芙区缉毒队的队长,前日在美池洗浴中心捕获一吸贩毒人员,他指认是贵公司梅宝华提供的货源。”
熊文辉失声道:“怎么可能?我们梅总从不涉毒,他生意做这么大,也不需要那么做?”
吴奇江睥倪地看着他道:“谁还嫌钱烫手?你不是他,也敢这样斩钉截铁的否认?真有这事你负责么?”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声色俱厉。
熊文辉吓了一跳,慌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一时情急,吴队勿怪。”
吴奇江点点头:“熊总愿意合作了?”
熊文辉一挺胸脯,大声说:“全力配合。”
吴奇江笑道:“好,叫你们梅总出来接见我吧。”
熊文辉道:“吴队有所不知,我们梅总前几天遭遇车祸,在赶往潜坻的过程中,翻下河床,伤重不治。”
吴奇江哦了一声,诧异地道;“前一阵的那起翻车事故死的是你们梅董事长?可真的巧了。这么说,现在公司由你全权负责了?”
熊文辉道:“在新的董事长未选定之前,暂由我负责。”他还把这个“暂”字说得极重。多事之秋,很多事少沾边为妙。
吴奇江嘿嘿笑道:“那好,交出来吧?”
熊文辉莫名其妙:“什么?”
吴奇江道:“熊总的意思,我们把所有柜子和房门都砸开搜查?”
熊文辉满头大汗,连忙赔罪:“不好意思,我没听懂吴队的意思。钥匙在这里,在这里,小李,你陪各位警察同志一起去。”
吴奇江眼睛里射出精光,脸色突然变得可怕。
“什么时候轮到你派人监督警察办案了?”
熊文辉拍了拍额头:“失言失言,钥匙在这里,吴队请自便。”
吴奇江冷哼一声:“李胜进来,你带小张、小李、柱子搜索整个宝庄集团办公区域,我说的是整个公司,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说罢用嘴一驽,示意李胜把钥匙拿走。
熊文辉连忙端一杯茶给他,陪笑道:“吴队,您喝茶,办案辛苦。这间美池是梅董事长私人开设的生意,与宝庄集团可没有一点关系。”
吴奇江斜瞅着他道:“你能保证梅宝华没有把毒品藏在宝庄,是吧!”
熊文辉大窘:“这个……”他冲着徐君然挤了挤眼睛,过两分钟,徐君然进来塞给熊文辉一个小纸包,然后出去带关了房门。吴奇江装作没看到。
熊文辉咳了一声:“吴队,保境安民,打击犯罪,弟兄们都辛苦了,这里一点点小意思,还劳吴队代转慰问。”
把那纸包掂了掂,塞到吴奇江手里。
吴奇江把纸包丢在茶几上,里面散出一些红色钞票,他直视着熊文辉:“我可以认为你在贿赂办案民警,妨碍公务吗?”
熊文辉燥得恨不得找条地鏠钻进去:“绝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各位辛苦了,一点点误餐费,一点点误餐费。”
吴奇江把手一摆,瞄了一眼会客厅左上角的摄像头,冷笑道:“不要搞这一套,公事公办而已,只要熊总配合,不会耽误贵公司正常办公。”
熊文辉苦笑,正要说话,李胜推门进来,附着吴奇江耳朵说了几句。吴奇江阴着脸看向熊文辉,看得他只发毛。
“熊总,你可能没听清我刚才说的话吧。”
熊文辉莫名其妙道:“哪句?”
“我说搜查整个公司,为什么梅宝华的办公室干警们进不去?”
熊文辉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嗫嗫说道:“这个……自从梅董事长出事以后,因为他现任夫人高素丽性格彪悍,经常到公司吵闹,我们就封存了那间办公室,正急电他唯一的女儿梅小雪回来,梅小姐有嘱咐,一切他父亲有关的物品都由她亲自处理。今天已回长台,刚才我已经安排人通知了梅小姐,应该就快抵达,吴队,你看……”
吴奇江突然纵声大笑:“熊总,你当这张搜查令是一张废纸罗,还容得你在这里先是贿赂办案民警,后是借故拖延推诿。李胜,这是熊总刚才给我的贿金,你先收好,同时调取这个会客厅里的录像。”
熊文辉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看了看表,心里想着梅小雪怎么还没到?这帮瘟神软硬不吃,他渐渐快扛不下去了。
吴奇江步步紧逼:“熊总,还要无谓的顽抗下去?我现在需要你马上给我梅宝华的办公室钥匙,还有他保险箱的密码。”
熊文辉汗出如浆,默不作声。
吴奇江大怒:“给你十秒,十秒过后,李胜,我们请熊总去缉毒队去坐一坐。十、九、八……”
现场静得可怕,连驻司的曹允和李四海都过来瞧热闹,突然听到徐君然惊喜地叫道:“梅小姐,你来了。”
熊文辉如蒙大赦,立即站起身来,迎到了门口。一个身材高挑的妙龄女子正急步朝会客厅走来,她看到公司里到处是警察,正觉得奇怪。
她一身黑衣,满面凄容,眼眶红红的显然因父亲过世而伤心不已。她面色憔悴,风尘赴赴,她叫了一声:“熊叔……这是……”
熊文辉赶紧介绍:“缉毒队的警察,这位是吴队长。”他附过去对梅小雪轻声地诉之情况。
梅小雪面色凝重,当听到高素丽到公司胡搅蛮缠的时候,她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她低声说道:“熊叔,别为难了,他们又不是高素丽,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应尽的义务,你把钥匙和密码交给警察同志吧。”
熊文辉转身笑着对吴奇江说:“这样最好,我也不负所托,吴队,刚才……鲁莽了,鲁莽了。”连连抱拳。
吴奇江笑道:“到底是董事长千金,果然知书达理。李胜,你亲自去查,其他人在房间外保护现场,任何人不准入内,更不允许损坏董事长的遗物。”
李胜找熊文辉交接了钥匙,又问了密码,转身离开。
几个人在会客厅闲聊,李胜又推门进来:“我需要梅宝华办公电脑的开机密码。”
吴奇江看着熊文辉。
熊文辉脱口而出:“要那干嘛?我……不知道。既然是董事长的私人电脑,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吴奇江微眯着双眼,正在思考着怎么说。
梅小雪突然道:“你试试940520。”
吴奇江有些惊喜地问道:“你有把握?梅小姐?”
熊文辉心里叹息一声,他拼命向梅小雪挤眼睛,无奈小姑娘阅历不够,不解其意。她想起已逝的父亲,禁不住落下泪来。
“那是我的生日,我父亲的电子产品喜欢用我的生日作为密码。”
吴奇江示意李胜去试,又过了十几分钟,李胜又进来,他与吴奇江双目对视,眨了一下眼睛。
“报告,经过仔细搜查,没有发现任何有效线索。”
吴奇江站起身来,与熊文辉和梅小姐一一握手道:“如此,就叨扰了,如果此案进展还需要贵公司支持配合的,请梅小姐和熊总大力支持。梅小姐,令尊不幸去世,请节哀顺变。”
梅小雪点点头,眼泪又快要掉下来,连吴奇江都似乎不忍心再看到她的痛苦。他一挥手:“收队。”
出得门时,看到李四海和曹允,他眼光闪动,没有任何表情,径直往大厦外走去,一群警察鱼贯而出。
待得他们走远,熊文辉把门一关,不无责备地对梅小雪说道:“你怎么能把电脑密码告诉他们呢,谁知道那台电脑里有些什么商业机密?我拼命向你挤眼睛,你没看到?到底还是年轻没社会经验。”
梅小雪止住哭泣:“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我不告诉他们密码,他们就会把电脑带走,甚至会把公司所有电脑都带走,到了公安局,还会打不开吗?”
熊文辉没想到这一层:“这个……”
梅小雪脸色虽然憔悴,眼睛却清澈明亮:“他们摆明另有所指,走私毒品,笑话,我的父亲我了解,他早犯不着去赚那种掉脑袋的钱了。”
“你知道你还配合他们?我一直拖着就是……猜到他们另有所图。”熊文辉一脸惋惜。
梅小雪凄然说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若不隐忍,今天在保险箱里,就会搜出大量白粉,够我们关牢里坐个几年了。”
熊文辉大吃一惊:“他们敢栽赃?”
梅小雪苦笑道:“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熊叔,你看着我长大,在父亲过世后,你极力周旋,都是为了我着想,我心里明白,高素丽那个女人闹不出什么事,不过就是要点钱嘛,我也会给她一笔钱,不枉她跟我父亲一场。至于董事会召开的事,请熊叔按规定安排吧。”
熊文辉深深地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她实在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父亲把你送到国外历练,这一着是走对了。”
等熊文辉出去了,梅小雪陷入了沉思:“他们为什么要搜查我父亲的办公室,他们要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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