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且欢掏出了一本手掌大小的上面印着一个小绿伞的笔记本,把有关符云响,符家的所有重要的信息都记录了下来。
她是一个喜欢万事都有准备的人,如果她要这份工作,那么她就一定要得到这份工作。
手机铃声欢快地响起,打破原本安静凝滞的氛围。
“喂,妈。”俞且欢抽出一只手,接起了电话。
“我大概明天早上能到,我明天下午在a市有一个面试……对,先不跟你说了,我这会儿忙着呢。”
“,拜拜。”
*
星野园·pemberly
一具散发着金属光泽的轮椅,面朝着大大的落地窗,上面坐着的一个清俊单薄的身体。
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像一潭死水,惊不起一点波澜。
窗外能看见大片的绿草坪。
和煦的阳光照进窗子,照在冰冷的轮椅上,泛着冰冷的光泽。
甜润温暖的少女的嗓音在屋子里萦绕,带着标准的伦敦口音。
“….”
漂亮的玫瑰色的大床上,坐着一个白裙子的少女,棕色的卷发蓬蓬地披在肩上,看上去甜美可爱,膝盖上放着一本书本,正专心致志地朗读着其中的最后一段。
她把书本合上,书皮上写着烫金的书名“prejudice”。
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阳光照在白瓷般细致的皮肤上,“二哥,明天我开始给你读‘理智与情感’!”
然而她的温暖并没有为窗边冰冷的黑色的背影带来丝毫的生气。
“二哥……”
得不到回应,符云暖求助地看向坐在沙发椅上的年轻男子,“子斐哥哥……”
那年轻男子一身浅蓝色的衬衫,看起来干净舒服,只是此刻双眼微阖。
莫子斐本来已经被云暖的阅读给催眠了,这时听到有人叫他,眉头突地一跳,他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暖暖,你先出去吧,我来跟云响谈。”
云暖犹豫地点了点头,跳下床,拖上她粉红色的拖鞋,走出了房间。
莫子斐走到门旁,“咔哒”一声,落了锁。
整个房间顿时沉寂下来。
莫子斐的神色显得严肃而认真,他长腿一迈,坐到他原先坐的沙发椅上,右腿优雅地叠在左腿上。
这是他认真时候的坐姿。
“有关那起事故,线索断在了事后第二天,大货车司机账上打进的那一大笔钱上。”
“哦?”符云响轻轻转动轮椅,面对着莫子斐,被光的脸颊棱角分明,眼波里暗流涌动。
“那个司机打死不说,说那只是一笔货款。”莫子斐耸耸肩。
“还有,昨天你们家那老爷子带着符云程去参加了云龙国际的年度盛会,把他介绍给了几个大股东和大客户……现在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他就是下任继承人了。”
“我今天来的时候,他居然还对我微笑了一下,笑得我一阵鸡皮疙瘩。”莫子斐说到这里,至今还觉得心有余悸,后怕地抚胸。
“医生的事联系得怎么样了?”
“我联系到了c市一个不错的骨科医生,还没有约好具体的时间,还得看情况。”
符云响不说话,只轻轻抿了下唇角。
“对了,”想起一事,莫子斐嘴角带上了笑意,“你那大哥很关心你呢,要给你找心理医生。”
符云响的眼皮跳了一下,“心理医生?”
“你一直一个人待着,饭菜都是送上来的,看护又是我请的,他没有任何途径知道你在干什么,所以……才想出来这么一招吧,帮你治疗创伤后的心灵,啊!多么伟大的哥哥啊,我都要感动了呢!”
符云响轻哼了一声。
“暖暖她很担心你。”莫子斐摸了摸鼻子,“你再不和她说话,她真的要以为你得抑郁症了。”
“当然得瞒着她,暖暖最藏不住话,再说了……”符云响看了一眼床上的那本《傲慢与偏见》,微微一笑,脸上的线条顿时变得柔和,“她应该很开心,终于有人愿意听她读简·奥斯汀,还不插话,也不打瞌睡……”
莫子斐很久没看到他笑了,乍一看见愣了一下,他双手交握,眉头微蹙,斟酌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一个月的时间,你终于恢复了?”
符云响点点头,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适应现在的生活。修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受伤的那一条腿。
虽然久了一点。
但他终于还是适应了,一个残疾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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