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在这个村子里头走着,他心知既然秦书凯已经了解到自己也算是这个村里的村民,如果现在自己不主动介绍一下村里很多户家庭的具体情况,那就显得有些不称职了。
顾哲明于是伸手指着一家家屋子的方向,逐一向秦书记介绍本村的各户人家种种情况。介绍到常伟红家的时候,秦书凯见常伟红见门口似乎是围了一圈人,心知必定有情况,突然插话问顾哲明:
“顾主任,前面就是常伟红弟啊弟家的房子吧,这个常伟红副主任和他的弟啊弟平时关系怎么样?
“这个……不是很清楚。”顾哲明老老实实回答。
秦书凯于是说,顾主任,我们到前面看看吧,常伟红副主任家门口聚集了不少老百姓啊,看来这几个地方似乎不平静啊,不知道洪达伟和常伟红两个人是如何处理的。
顾哲明抬头一看,秦书记说的不错,前方几百米处果然是围了左三层右三层看起来像是看热闹的老百姓。
顾哲明点头答应着,一路小跑在前面带路,等他们赶到现场时,人已经聚集了更多,几乎所有的拆迁户因为看到开发区领导的车停在这里,于是都集中到了这里,大人小孩,妇女老人把常伟红家门口围了个铁桶一样水泄不通,还有调皮的孩子,实在是挤不进去,于是爬到不远处的高大树杈上,端坐着往下看地下的热闹。
顾哲明在前面伸手一路推攘着,嘴里说着,秦书记来了,请大家让一下,让一下。
看热闹的人都认识顾哲明,是本村的人,现在是开发区的常务副主任,见他在秦书凯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估着此人必定是比顾哲明官级还要大的老大,于是,顺着顾哲明一只手的方向,硬是被挤出一条只够一个人走的道来,让秦书凯挤啊进了人丛里。
好不容易走到人群前头,秦书凯见常伟红还在给自己的兄弟苦口婆心的做工作,那场面是十分感人的。常伟红低着头,站在自己的弟啊弟面前说:“……咱们爸妈死得早,哥虽然在政府工作,没有给你多少帮助,哥对不起你,要打要骂你对我来,有什么要求你也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办了……,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只要你放下东西什么都好说,啊,我求求你了……”常伟红说罢就要跪下去,旁边的人一把拽住膀子,他趁机站住。
常伟军根本不理常伟红,他手里拿着一个汽油桶,左手握着打火机,很不在乎的说,你丫不要多说了,不管是谁,只要动我的房子,我就打火,到时候必将是一件人间惨剧立刻发生,我就不信,难道那帮狗官就这么不顾老百姓的死活。
常伟红见自己劝说无用,回头对跟来的徐友阳道:“徐主任,通知派出所刘所长,叫几个警察来。”
徐友阳转头准备走的同时,发现了秦书凯和顾哲明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于是叫了声:“秦书记,顾主任,你看这件事情如何办,是不是让派出所的人过来啊?”
顾哲明吩咐说:“徐主任,你按常主任的吩咐去吧,通知开发区派出所的人过来。”
常伟红也回头发现了秦书凯,立即走了过来,苦笑道:“秦书记,对不起,这件事我事先也没想到,伟军平时不善言辞,性格内向,脾气倔强,家父在世时也拿他没办法。”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家父的话都不听,我一个哥哥说的话那就更加的没有人听了,所以这件事情你秦书凯也不要拿来做什么文章,做文章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房子不是我的。
顾哲明正想说话,秦书凯赶在了顾哲明的头里,问道:“常主任,你弟啊弟他平时最听谁的话?”
“平时最听我的,可是在这件事情上说好说歹他就是油盐不进。”常伟红很为难的样子说。
秦书凯于是走上前说,“常伟军,你有什么要求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谈,政府对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个人有什么要求可以协商,如果要求是属于合理的,我们一定研究,坚决抵抗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如果整天都是这样,难道你们为了房屋就不上班,看在房子的前面,所以解决问题是关键。”
常伟军木然的看了秦书凯一眼,不为所动。
常伟红大声说道,“伟军,这是县委黄副书记、开发区的一把手秦书记,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如果因为此事闹出个有个三长两短,当哥哥的怎么向地下的爸妈交代?啊!”
常伟红虽然双眼饱含泪水,很动情的对常伟军说这样的话,可一点效果也没有,常伟军站在那儿根本不为所动,说来说去,他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不能拆迁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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