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牙太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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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其实也没什么好看，两人住上一晚，便准备下山去，道士还忽悠他们照了几张照片，光秃秃的山上，一个光秃秃的道观，也不知这些道士是怎么想出来那些文雅的景点名字的，邮寄地址是县里的赵家，因为若是写外地，多半就收不到照片了。

    玩得太累，正月十五的白天，赵家拉着两个孩子一起吃团圆饭，给大家介绍时，就说是王姓商人的侄子和他的女友，放假过来玩几天。大家对王姓商人都有一种小小的崇拜，于是也和这俩孩子聊了不少关于王姓商人的趣事，石火把背熟的台词吧嗒吧嗒一说，赢得大家一致赞扬，不愧是老王的侄儿，还在读书就这么能说，以后一定也是经商奇才。

    气氛很好，赵家的亲戚便劝这俩孩子喝些红酒，说就是点红糖水，还能醉了不成，结果把两个孩子喝得摇摇晃晃，说话都大舌头了，俩人便回自己房间早早睡下，赵家人则继续闲聊直到很晚。第二天大伙都起的晚，九点多钟才去叫俩孩子吃早饭，俩孩子出来后，一幅宿醉的样子，连说红酒的后劲太厉害，睡得连外面放炮仗都吵不醒，引得赵家人呵呵直乐。

    就在这天中午，王姓商人打电话到赵家附近的杂货店，让石火接电话，说学校要搞运动会，让他多参与些集体活动，又让赵家听电话，让他送孩子们去车站，称学校要开运动会，他们俩得回去。赵家一看这回省下不少，自然满口答应，喜滋滋地找了个皮卡，把他俩送到了县车站。两人的d县之旅就此结束，任谁来调查，也天衣无缝，所有证据都会证明这俩人，与太岁案扯不上一丝关系。

    这些都是植物人师叔安排的，若是突兀来到d县，再小心也会露出马脚，大家要问，那他们读书的身份怎么落实？商人圈子涉及许多行业，其中就有一个野机学校，挂的是xxx大专，文凭号称劳动部认可，其实啥也没有，就是把一群无良子弟圈在一起熬岁数，这些不读书的渣渣，年纪又不够大，放出去会危害社会的。

    石火皮兰都在这学校有学籍，还有全套的点名记录，考试成绩，宿舍管理信息等，做这些东西费不了多少工夫，想从这里查，没有什么机会。97年的警察体系，破案子是很艰难的，因为绝大多数人的收入还很低，警察的费用更是捉襟见肘，若是有执着的人要来查皮兰在不在上课，那费用可得自己掏，一个月工资查一两条线索就用完了，你说还要不要吃饭？

    他俩去爬山，其实是去交接一些情报，一个联盟的同道，替他俩打听消息，当然也是收费的，高官秘书刘恒，将会在正月十五晚上，回乡休假。过年期间，为了领导能休息好，他自告奋勇去前线顶着，一般的事情他就处理了，不急的事就做成备忘录，转给领导审阅。

    即便是特别紧急的事，他也是先进行预处理，再找领导来坐镇，领导对此很满意，所以每年过年他都从正月十五开始过。除了这个信息，还附带十几张刘恒的特写照片，以及县里关键人物的联系方式。

    正月十五晚，刘恒和他老婆喝完酒，便去了县城最好的宾馆休息，楼下的服务台赶紧送上了餐后甜汤，而甜汤在送到门口时，服务员被打晕，出手的是蒙面的皮兰，她把石火准备好的麻醉药放入其中，便唤醒服务员，自己悄悄遁去。

    服务员见自己倒在地上，不知是啥原因，只好继续送餐，进门后，和蔼可亲的刘恒让服务员先来一碗，倒霉的服务员只好当一回小白鼠。石火的本事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他的麻醉剂，需要酒后才能明显感受药效，不喝酒的人喝这汤，除了有些出汗，什么感觉也没有。

    于是小心再小心的刘恒和其夫人，进入了深睡眠状态，至少五个小时不会醒来。从楼顶倒垂而下的皮兰，趴在窗外听了一会动静，才回到楼顶，带着一个鼓鼓的旅行包，回到前门，正月十五的住客几乎没有，皮兰在绝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潜入刘恒房间。

    几天前的照片，已经让皮兰对易容的基础做了准备，她拿出工具和材料，再细细打量了一番刘恒，半小时后，一个活脱脱的刘恒二号便出现在卧室中，他把倒在地毯上的刘恒外衣外裤脱掉穿在自己身上，拿上房卡，推开门走了出去。这里要多说一句，皮兰实际上是寸头，为了易容方便，她每次出门戴的都是假发，只不过她是高手，假发又是高档货，不扯它谁也看不出来。

    今夜的县宾馆很热闹，来欢迎刘恒的县里二把手秦向阳，还在打牌，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与县里的几个大户玩牌，那几个大户也知道这就是变相要钱，也很配合，只是次数多了，几个人也烦，您能不能直爽点，把钱直接拿走？

    还非得我们几个陪着，哎，这是打麻将，想输也得您会打呀，半天都不听，想放炮也不行，真是急死个人，让他打速战速决的扎金花，或者梭哈，他又不干，坚持说元宵节几个老朋友打打麻将，谁也没闲话。

    这个年代，手机还是奢侈品，远没到普及的程度，而在座的几人属于非富即贵的精英阶层，人人都有手机。几个大户都在半梦半醒间，突然，秦向阳“啊”了一声，身体坐直，连连招呼大家，“嘿，都醒醒，刘秘书给我发信息了。”秦县长的手机是摩托罗拉，很小巧，屏幕上只有几个字，“我是刘恒，叫金牙单独来三楼。”

    三楼是宾馆的红灯区，对外号称洗浴中心，内部的人都明白，秦县长呵呵笑着打通了金牙太岁的电话，“喂，金牙，在干嘛？忙，你他娘的有什么正经事，省委刘秘书今天回来你知道吧，他叫你单独去三楼。什么？你是猪啊，他带着老婆来的，不去三楼去哪弄？你赶快找几个好的，快点送去。”挂掉电话，几个大户一起猥琐地笑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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