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复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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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停了一会，韩刚说，“你先把这些屁事处理干净了再来上班吧，我们是证券公司，是正规的金融机构，如果你涉及什么刑事犯罪，就会被董事会无条件开除，你呀，自救多福吧。”严经理拿着嘟嘟响的电话，百思不得其解，我干什么了？莫名其妙的，工作也快黄了。

    下午两点，王队就带人过来，出示了拘留证，让严经理在上面按手印，签字，然后就铐上带走了，再次来到审讯室，王队给他丢了根烟，“怎么样，休息一晚上，想起来点什么没有？”严经理红着眼，“拘也拘了，铐也铐了，到底是什么事，可以给我说明白吗？”王队让负责记录的警察先不要记录，大家都点上烟，开始闲聊。

    “你们姐弟给军分区的二位老干部拌好果盘，就先走了，对不对？”“对。”“那厨子只管做菜，果盘是你姐姐负责的，对吗？”“对。”“两个老干部，因为与你四舅发生矛盾，是来吃饭解决矛盾的，对吗？”“这个，”“对不对？”“这个也可以算对。”“好，两个老干部吃完果盘后一个小时，倒地抽搐，没抢救过来，你对此有何感想？”

    “啊？！”严经理呆若木鸡，身体僵硬，直到烟烧到了手指才醒过来，对着王队连连摆手，“真不是我干的，酒宴之时，二老已经帮我与地方政府沟通好，不推掉四舅的农家乐，既然已经和解，我的犯罪动机是什么？”王队点点头，“就是啊，我们也不明白，所以才给你签了拘留证，而不是逮捕证。如果不是你干的，你帮我参考参考，帮我找出真凶才能救你自己啊。”

    接下来就该严经理的姐姐登场啦，她也被找来配合调查，王队把他俩关在开了录音设备的审讯室，就带着跟班走开了。两姐弟一起细细回忆，两个小时后，两人交待，如果有毒，就是那做荔枝罐头的厂家下的毒，罐头是在老孟叔叔家才打开的，由于力气小，没趁手工具，还是那个请来的厨子帮着拿刀剁开的，技术部门反馈，痕迹显示，确实是厨子砍开的罐头，之前罐头没有被扎针注射。

    （97年，罐头几乎都不带自开环，都是使用开罐器，工具不合适还真打不开）

    姐弟俩眼巴巴地瞅着王队，谁也没开口，那表情就是一个词，冤屈。王队看着他姐姐，又点了根烟，“你怎么还不走？想留下来陪他？那我再给你开一间单间好不好？”她幽怨地答道，“既然王队也觉得我们是冤枉的，能不能先把他放回家？”王队乐得猛一哆嗦，被烟呛着，狠狠地咳了几声。

    “你是在活跃气氛吗？你弟弟是嫌疑人，这一点没有改变，毒罐头只经了你俩的手，要不就是他下的毒，要不就是你。省厅下周就派人过来看着我们办案，你还要把他放回去。我要不是看你还是个老实人，还有孩子要照顾，本应把你也逮起来，还不知好歹。”

    姐姐垂下头，低声说了句，“多谢王队。”接着又问，“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毒吗？那个罐头厂查过没？别误会，我不是打探消息，弟弟的事捂都捂不住，哪敢往外说？我就是想帮上点忙。”王队想了想，“小方，你去把毒物验查报告拿来，我真说不清。”

    拿着报告，王队又仔细琢磨了一会儿，“那毒药不是化学合成的，也不是常见毒物，是一种和荔枝有些接近的果子，白皮多汁，吃了之后会起到兴奋剂的作用，就是心跳加速那样，过量食用就会让心脏不堪重负，导致衰竭，后果就是心脏停止跳动而死。”

    “可疑的是，我们的技术部门咨询了国外专家，几乎没有此类案例，因为只有老年人过量食用才会导致这个后果，如果是中青年人，还没过量就会自觉难受，从而自救。为什么下毒者知道最终食用者是两个老人？若是你们姐弟吃了，不一会儿就心慌，就会去医院救治，那下毒还有什么意义。而且”

    王队看了看她的眼睛，“而且你加入凉白开后，把毒药稀释了一倍，除了老年人，谁也不会中毒身亡。我不想搞那些上纲上线的事，可是省厅的人盯着我，要我解释，为什么毒药只对老干部起作用，是不是针对老干部的刺杀行动，有没有其他政治目的。”

    随后王队摊开双手，“你要理解，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谁不想慢慢查，等有线索了再抓人？两位老军人级别都很高，一个副师级一个正团级，尤其叶老还是参加过红军的。他的警卫员脾气急躁，什么都没查清就去省军区告状，军队又不在乎地方政府的面子，于是一级一级压下来，谁也不好办。”

    一个警察跑来，在王队耳边说了些什么，王队点点头，对姐姐说，“跟你说这么多不是觉得你漂亮，是让你知道，我们的压力也很大，即便我们全队人都辞职不干，省厅也会把这案子追下去，所以你也回去多想想，怎么救你弟弟，托人找关系是行不通的，军队你能买的通？”

    两人走到大门口，王队挥手告辞，转身转了一半，又说，“对了，刚才罐头厂家证实，这两盒罐头是伪造的，与他厂里无关。我们在罐头盒上检验出的指纹，除了你和厨子，还有两个人的指纹，你回去好好从这方面下功夫吧。”姐姐连忙道谢，出门回家，用公用电话告诉他老公，两人得请假一周，好好在家想办法，要不然弟弟就得冤死了。

    严经理的姐夫确实还有点水平，警察已经询问过多次，没发现什么问题，却被他发现了蹊跷。警察询问罐头的来历，严经理一口咬定，是他去集市买的，因为他平日不怎么去购物，想让老婆去买又怕她买得不好，便自己借了一个朋友的车，去买点心，至于买了些什么，有没有荔枝罐头，他确实想不起。这也不算异常，各位，如果你平时不买菜，偶尔中的偶尔去赶集，买些点心，你能记得住买了些什么？何况还是两个月之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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