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共有三桌,第一桌以陈笑为首,坐的都是江南的官员或望族大户,文位最低的也是进士,唯有两个位子是留给那两位案首的。
第二桌是本年童生,第三桌则是州君里有名望的文人。
这里有一位大儒和三位大学士,除了童生,其他都是进士和举人。
萧远客气了一番,便坐到第一桌,刚坐稳,房门打开。
萧远扭头看去,只见叶仲永和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起走了进来。
见到那红衣立即弯腰行礼问候,而叶仲永则只是一拱手,然后四处张望,最后目光落在萧远的头上,双目冒火。
萧远却好似没有察觉。
等两人落座,文会正式开始,首先是陈州君给众圣敬酒,随后给江南国君和太后敬酒,最后则给所有童生敬酒。
这次文会的主题围绕着童生试进行,陈州君先说起请圣言的第一题:“乃是人而可以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
这等于是一位大儒在授课,而且对经义也有帮助,不仅童生会认真听,在场的举人和进士也都认真听,为以后的科举做准备。
那些刚知道考题的举人和进士也认真思考,他们都知道这两句话的出处,但陈州君既然说出这题,答案自然不会简单。
陈州君道:“这题出得异常晦涩,思路迥异,哪怕是进士也未必能答对。我也是因为在圣院读过一些书才能做出来,萧远,你说说是怎么回答这题的。”
所有人注视萧远,做学问最忌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如果萧远不能把这道题原原本本说个明白,那他的三甲童生之名就要大打折扣。
叶仲永插嘴道:“仲永未答出来,请方案首赐教,好好指导指导一下我这。”
萧远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却不由的眼神飘向了……
萧远沉思片刻,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道:“我一开始也以为这题答案浅显,只需考虑经文的出处,但实际上不是如此
诸位请看,这两句彼此之间完全没关系,一句出自它是随机拼凑出来的,十三不靠。
前一半是《大学》里的句子,意思是人难道连鸟都不如吗?后一半是《诗经》里的诗句,是称赞周文王的。
该题的题眼便是在“羞耻二字之上……”
随后,萧远用自己的语言理顺这道题的思路,用最扎实的方式讲解这道题,没有一丝一毫的纰漏。
当萧远说完,在场的诸多童生和举人竟然还在思考,而已经彻底明白的其余人则纷纷称赞。
叶仲永的气势顿时弱了一筹,他也是童生,很清楚这道题的难度,更明白萧远解题的思路简直堪称完美无缺。
“萧远大才,我不如也。”一道柔声低声道,声音有些惆怅,却并无怨恨。
陈州君笑道:“好一个萧远,这个思路虽然繁琐,恰恰最适合童生,你要是用我的解题手段,我一定会怀疑你作弊。”
陈州君接着说了自己的解题过程,他是用了几本流传极少的书籍来解题,而且大都是萧远的文曲之心中没有的,别说萧远,连王院君苏进士都没读过。
众人经过对比,看萧远的眼神更不一样,萧远的方法才是正途。
接下来众人继续讨论请圣言的一些题目,陈州君甚至引申到“经义”。
所谓经义,就是以众圣经典著作中的一句或一部分为题目,考生写文来阐明解释其中的道理。
如果说“请圣言”是记忆众圣之道,那么“经义”就是理解众圣之道,并形成自己的见解。
当陈州君讲完请圣言的部分,饭菜上桌,众人先吃喝一阵,接下来的话题要讨论诗词。
陈州君说请圣言,那么文院的王院君就要起头说诗词,可叶仲永却抢先一步说:“我诗词有达府之能,却仅仅得了个乙上,陈州君说萧远的诗词有鸣州之大才,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下他的县试诗词?”
许多人沉默不语,偷偷看王院君。
王院君没想到叶仲永这么不懂规矩,说严苛点就是不分尊卑,这可是大忌。
王院君面无表情道:“我原本想把萧远的试卷留在州文院供后辈考生瞻仰,不过在我把他的那首诗传给左丞魏建树后,魏建树说要把那诗文原本送到州文院,并说此诗不仅是今年的童生试天下第一,也是数百年来的童生试第一诗!魏大儒说,此诗必能上下个月的《书山有路》月刊!”
房间里沸腾了。
“魏国栋梁真这么说的?供奉在州文院,童生的诗文哪会有这个待遇!”
“童生试的天下第一诗?这个名号可不得了。”
“能上《书山有路》的话,那州里岂不是又会多一道文牌坊?加上三甲破天荒,萧远一人得两座文牌坊啊。”
“咱们江南的童生中好像好没有人上过《书山有路》吧?”
“的确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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