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口袋里啄食,美名其曰‘门包’,却不知是跟谁学到的陋习。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嗯,只有你一只鸟值班吗?”郑清看着面前的鹦鹉全心全意的埋头食盆,最终只能耐心候着。
索性今晚也没有什么事,权当消磨时间。
“哈嗯吼嘿喊哈呼嘿喝。”鹦鹉的嘴里塞满了鸟粮,声音从漏气的喙边漏出,听上去异常艰涩。
简直变成另外一种语言了。
即便有着布吉岛上‘语言通晓’魔法阵的加持,郑清也完全听不懂这只鸟说了些什么。
毕竟魔法阵只负责转换不同的语言,不可能把每一种口音都辨析清楚。
直到它用清水把嘴里的东西冲进肚子里,才终于口齿清晰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它们都去参加舞会了。”虎皮鹦鹉张开翅膀,拍了拍圆鼓鼓的胸脯,惬意的抖了抖身上的羽毛,语速飞快的说道:“听说今晚沉默森林来了一群夜光雀,那可是一群好舞伴……包括哪些八哥、乌鸦、黄鹂、喜鹊们,都凑过去找乐子了。”
“你为啥没去?”郑清笑眯眯的看着鸟架上的鹦鹉,不怀好意的问道。
“我?”虎皮鹦鹉呆了呆,绿豆大的小眼睛拼命眨了几下,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我已经把我的青春与梦想交给了这座大楼!这里有我的责任,我的义务……此乃义务!只要这栋大楼的大门敞开着,我就绝对不允许这座架子上没人值班!”
一席话说的冠冕堂皇,高端大气,令人闻之肃然起敬。
“乃义务……啊。”郑清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果然我还是太年轻,没有你这么深刻的思想觉悟。”
“你为什么没去参加舞会?”吃饱喝足的鹦鹉在鸟架上迈着小步消食时,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前来拜访的年轻巫师,绿豆大的小眼睛四处乱转:“难道你是个‘阴阳人’?我听八哥家的三闺女新找的小子说过,只有阴阳人不能参加舞会。”
俗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刚刚挤兑鹦鹉的话还在屋子里回响,那只鸟就把同样的问题怼了回来。
郑清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薅了一把雾草的!
谁特么每天闲的没事,净给这些脑子缺根弦的傻鸟胡扯!
“……阴阳人也不需要自卑,你们是巫师嘛,什么魔法不会,好好学习,将来总有一天能把身体修补好的。”那头傻鸟一边颠颠的踱着步子,一边安慰着旁边的年轻巫师:“即便修不好也没关系,巫师都是文明银儿,不会乱搞歧视的……”
许久。
年轻的公费生终于幽幽的问道:“你知道什么是阴阳人么?”
傻鸟立刻呆在了原地。
“啊!”它豆大的小眼睛眨了眨,忽然叫道:“我还没带你去办公室呢……快点,快点,万一值班巫师睡过头,我可叫不醒它。”
你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责任了!
郑清在心底默默吐了口槽,最终没跟这只傻鸟一般见识,跟在扑腾着翅膀在前面带路的傻鸟身后,向左侧的过道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