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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殊被楼初推着不得不面对眼前阴冷的男人,在楼初说完那句胡话之后,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有这么出卖大嫂的!
楼初心中忐忑不已,在季殊身后讨好地拉拉她的衣摆,心中暗暗祈祷,大嫂,你可千万别拆穿我。
裴时旅不悦地看了眼“楼初”身后紧黏着她不放的女人:“你一边去!”
楼初如蒙大赦,立即松开了季殊的衣摆,转身就跑,刚跨出去一步,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牢牢握住,她一抬头,对上季殊似笑非笑的脸庞。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敢跑试试。”
她干笑一声,默默收回了脚。
季殊这才收起假笑,转回头瞥了眼裴时旅。
原来是裴家三少,难怪那么自以为是,她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样。既然楼初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便直接说道:“裴先生,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走什么?”裴时旅继续双手抄袋,即便是这么随意的一个姿态,他身上的气势依旧凛然,让人不禁猜想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寻常人很难拥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即便是常年发号施令的总裁都不见得有。
裴时旅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细细打量。
巴掌大的瓜子脸,细腻的肌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皙透亮,不见丝毫杂质,漂亮的五官小巧精致,那双杏眸又黑又亮。他喜欢完美无瑕的东西,还有人。
眼前这张脸很明显合他的胃口,所以他决定大方地原谅她对自己的无礼和离家出走,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们去相亲。”裴时旅说,一副施舍的语气。
季殊差点被他的语气给气笑了,这人当自己是谁?人见人爱的男神?这么牛掰还相什么亲!一扭头,拉着楼初就走,同时说:“可惜我们没兴趣!”
“站住!”
她们身后再次传来暴喝的声音,季殊还在往前走,楼初却站住了,苦巴巴地拉住了季殊,她的腿……不听使唤!
季殊回头看见楼初的样子,心想你可真有出息,还没相亲就吓成这样,要是以后真让你跟他结了婚,不是任人摆布的份!
“你不走我可走了。”季殊说。
“大……”楼初颤抖着伸出手,指向门口。
季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待看清出现在酒吧门口正要走进来的男人时,脸色顿变。
楼廷竟然来了!
她立即想到自己陪着楼初干的不靠谱的事,要是让他知道裴时旅把自己误会成楼初还要跟他相亲,岂不是火山爆发?
“快走!”季殊立即转回身,带着楼初往另一边跑。
“惨了惨了!”楼初忍不住念道,要是大哥知道她把大嫂给出卖了,说不定真要把自己嫁给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跟着季殊就跑。
裴时旅眼见已经转身欲走的女人再次朝他跑来,眼底露出嘲讽,原来还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直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季殊一愣,抬头看见裴时旅,脸一沉:“你赶紧给我放开!”
身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裴时旅的控制给挣脱了去,拉着楼初从酒吧后门跑出去。
裴时旅不可置信地看眼自己空空的手心,他一时大意竟让她给挣脱了,准备追出去的时候,忽然察觉到酒吧里多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转过了头。
楼廷一眼扫过酒吧的一楼,没有看见季殊和楼初的身影,倒是看见了裴时旅。
“楼总。”裴时旅收回脚,朝楼廷走过去。
“裴总也在。”楼廷淡淡地打声招呼,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一眼。裴时旅出现在这里应该不会是巧合,莫非是冲着楼初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看来裴家提出的结亲不一定是裴老爷子的意思,说不定就是眼前这个刚回国的裴时旅。
他的心思急转。
裴时旅同样在暗中打量楼廷。这个几乎能在安城顶起半边天的楼家大少,新城在他手上发展的速度简直惊人,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两个男人面对面,脸上都是波澜不惊的神色,然而他们周围半米内都没一个人敢靠近。
楼廷率先收回视线:“我还有事,先告辞。”
裴时旅伸手拦了一下,脸上难得挑出一个笑容:“久仰楼总大名,能否赏脸喝一杯?”
他的笑跟楼廷的笑完全不同。
楼廷笑时,如万物逢春,叫男人自愧不如,女人春心荡漾,稍微意志薄弱点的,心都能被勾去。
而这位裴时旅,他脸上的线条绷的很紧,笑起来,明显带着几分别扭和牵强,看见的人只觉得比他不笑时还叫人心惊。
楼廷看见笑的牵强的裴时旅,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人不会真看上楼初了?
在裴时旅做了邀请的手势之后,楼廷看了他一眼,朝二楼的包厢走去,他要弄清楚他的真正目的。
裴时旅跟了上去,他心里清楚楼廷在楼家有着怎样的话语权,在楼廷对面坐下后,主动开口说道:“楼总,实不相瞒,这次爷爷跟老爷子提亲是我的主意,我跟令妹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令妹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我们两家能结成亲家,我肯定不会亏待她。”
楼廷目光低垂,把玩手中的酒杯,听见他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裴时旅这意思是不会亏待楼初,并不是多喜欢楼初。可能他对楼初确实有那么一两分的喜欢,不过这浅薄的喜欢能维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何况,以裴时旅的身份要是喜欢一个人,他会不自己去追求,反而利用家里长辈的关系?他所了解的裴时旅可不是一个如此敬重长辈的人。
楼廷淡淡地道:“裴总的话不如自己去跟小初说,楼家的孩子都比较有主见,婚姻大事从来不会听从长辈安排。裴总与其花时间在我这里博好感,还不如把心思放在正途上。”
裴时旅闻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绷紧的下颌依旧冷酷而锋芒毕露,却比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舒服得多。他的唇角动了动,意有所指地说:“据我所知,楼总的婚姻好像是老爷子定下的。”
别人不知道他婚姻的内幕,他倒是道听途说了一些,是老爷子一手促成他的婚事,他因为不满连婚礼都没有准备。
连他的婚事老爷子都能左右,何况楼初?
楼廷心中划过一声轻嗤,自以为是!他放下酒杯直接朝外走去。
“楼总似乎对我有偏见。”裴时旅直直望向他,目光敏锐而又犀利,极具攻击性。
楼廷面色如常,单手抄袋,回头淡淡说道:“裴总误会了,我不是对你有偏见,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他忽然抬手,指指他的眼睛:“尤其是你的眼神。”
太阴沉,一如他的传闻,是个十分残忍的人。
裴家几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外界所清楚的就是这位裴三少亲手将裴家老大的腿骨打断,裴家老大坐了三年的轮椅,最近才慢慢能站起来,结果一见这位裴三少又坐回了轮椅上。
倒不是裴时旅又打他了,纯粹是因为裴时旅的眼神太骇人。
如今的裴时旅好像比他出国之前要沉稳许多,只不过,那眼神却是一如既往。
裴时旅听见楼廷的话后不得不重新打量他,这位楼总似乎不知道什么叫表面功夫,他们两家很可能成为亲戚,何必这么早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楼总。”裴时旅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楼廷:“要是我能让楼初心甘情愿嫁给我,希望楼总不要从中阻拦。”
楼廷头也不回:“你要是有这个能耐我当然不会阻拦。”
他径直下楼,对楼初他还是有把握的,看似柔柔弱弱,骨子里却是个特别有主意的人。从她幼儿园上哪所学校,上学穿哪件衣服,到长大之后要不要出国留学等等,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如果裴时旅有办法让楼初答应嫁给他,那时就算是他拦也起不到作用。
裴时旅定定地看了楼廷的背影一秒钟,冷笑了一声,真是一个狂妄惹人讨厌的家伙!他想到这个人以后可能成为自己的大舅子,从心底生出排斥。
他大步走到楼下,到吧台前准备结账,看见楼廷一手拿着在吧台前,可能是电话没人接,他问酒吧里的人:“看见她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季总应该是从后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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