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喊道:“你父王不要,我就要你好不好?”
闻言赵元荣咯咯笑,“父王好可怜哦!”
可怜个屁!林曦心里大骂。
这几天被心上人骂得极惨的赵大元帅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帅帐中说了一半的宋将军住了嘴,与其他将两都瞪了眼睛看他。
一个老将军关心地问:“元帅,要不要叫军医?”
赵靖宜挥了挥手,“不必,有人不高兴念叨而已。”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目光深远,仿佛面前出现了他的两个大小宝贝。
将领们顿时面面相觑。
这有了心上人的就是不一样啊,瞧这都几回了。
思绪飞的不远,很快就牵了回来,赵靖宜冷下脸,挥了挥手继续。
之前禀报的宋将军继续道:“我军与胡奴几次短兵相接,胡奴皆被打退,近日胡奴大军来犯虽依旧频繁,可并不持续,稍有败绩便慌乱退逃,依末将之见,胡奴若不是失去战意便另有大谋!”
另有一位张将军说:“如今正是春季,草原正是水草丰盛牛羊放牧的季节,有吃的谁也不愿打仗,若不是达达王子被囚,我看胡奴巴不得回去放牧多生几只小羊羔。”
说的有道理,众多将领面露沉思点了点头,有人应和道:“胡奴范我大夏大多在秋末,抢了粮食回去好过冬,这个时节却有不对。”
“那么他们是在萌生退意?”
“可也不像,胡奴向来来去迅速,逃便是逃,若是一路攻下也便罢了,如今边境未进一城,哪有过几日就来挑衅一回,徒留下几十条性命,难不成想与我军持久相对?”
赵靖宜听着下方,手指轻点着帅椅,目光落在平铺的地图上,在边界线上来回。
“明日派出斥候查探。”
众将退出帅帐之后,赵靖宜还未准备就寝。
他没有想到,只是分开不到三个月的日子,思念便如潮水淹没他。
让他嗤之以鼻的情.爱呀,只有当求而不得,得而分离之时才分外珍惜。
京城的消息会定时送达,赵靖宜自有他的消息渠道,关于赵元荣的只字片语中,偶得的林曦的消息便倍感珍贵。
即使再想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里关于林曦的一切,赵靖宜也未派人细细打听,林曦的麻烦够多了,在鞭长莫及的情况下,他也不想损坏林曦的名誉。
微弱的烛光下,那平日里冰冷的表情缓和软化,眼神中带着点点温柔,斟酌着那第一封家书。
写给赵元荣的,自然也是给林曦的。
当这份家书到达永宁侯府的时候,差不多便到了太夫人大寿之日。
前日,林曦便带着赵元荣向白老先生告了假。
因已知晓师兄的身份,林曦便堂而皇之地带着赵元荣出现于白家学馆,早晨与众多学生早读之时,赵元荣便在白老先生处读书习字。
说来便是甥舅二人一同上学,放课,再加上同住同吃同睡,感情自然更加深刻亲密。
一个当爹,一个做儿,真像那么回事。
赵靖宜的家书便被暗首恭敬地送到林曦的手上。
不需林曦招呼,赵元荣已经学会自动爬上林曦的大腿,端坐好。
打开信封,里面不过薄薄的一两张纸。
赵元荣已经将常用的字基本认全,一边看便一边小声地读,“吾儿元荣,见此信,想必为父已离京三月之久……”
赵元荣读得慢,听到林曦的耳朵里本是寻常之语也不寻常起来。
篇幅并不大,虽皆是父亲嘱咐儿子的话语,但几乎句句离不开林曦。
一是希望赵元荣身体健康,但立刻提到有林曦在身边他便放心了,顺便一提希望林曦的身体也是没病没灾,表达他的牵肠挂肚。
二是嘱咐赵元荣住在侯府特别是揽月轩,要乖巧懂事,不要给林曦找麻烦,不然他作为父王也会不悦。
三是隐晦地提出多多在林曦面前提起他,衍生为他与林曦好了,赵元荣的日子才会好过。
威逼利用过了一遍,赵元荣越读嘴巴就翘地越高,说来关心他是假,写给林曦是真。
真是有心上人没儿子的坏蛋。
直到最后才有明确的一句:睹物思人数月,不知佳人亦否?
林曦只能呵呵两声,脸颊微烫。
赵元荣也同样呵呵两声,看不见摸不着,只能想想,光想象都能想到他父王的日子肯定难熬,作为儿子的真是欢喜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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