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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月侯笑意盈盈地对日向侯道:“羲和贤侄,我与你老君父素有来往,叫你一声贤侄可想不差。”
日向侯起身虚应一礼,接口说道:“暮月侯客气了,如此叫来更显亲切。”
暮月侯哈哈道:“即是如此,那我也不见外了。”
日向侯深笑看他:“侯爷何须见外,若有话要说与,但讲无妨。”
暮月侯眼中精光闪露,肃然道:“日前,我这不成气的小女儿从黑蚩国回来,说是蚩侯不知怎的失了踪影。多亏贤侄好心,及时出兵,将葵、舆两城保护了起来。说起来,老夫真得多谢贤侄如此费心照应。”
场上众侯听这话音,知有好戏看,便都竖起耳朵静待事情发展。
日向侯道:“哪里哪里,实在不敢承谢,只这蚩侯一直未曾现身,葵、舆两城也多有动荡,小侄既受蚩侯夫人所托,护境保民也是理所当然。”
原说这日向、暮月两国皆不会在乎两座并不繁华的城池,只这葵、舆两城的位置却实在有些尴尬。
两城刚好位处黑蚩国与苍梧国的交界处,若是被日向国占了,时日长久屯兵筑粮,就是在正南方埋下了隐患,所以,不得不争。
暮月侯含笑:“小女既已向本侯求助,我这做父亲的岂能不理。加之贤侄国事甚为繁忙,如今两城不敢再麻烦贤侄,还是交回小女的好。”
日向侯朗声道:“侯爷如此为日向打算,小侄甚是感动。但如今小侄正处盛年,为这天下正当肝脑涂地多出些力,这保葵、舆两城安危,保百姓安危之事又怎能推诿。”
暮月侯听羲和一番敷衍说辞,一点不恼,突然就转了话题:“哈哈,贤侄既有如此雄心,今儿更当与诸侯多喝几杯,加深情意,诸事才好商议。”
无忧半掩面道:“师父,这堂里狐狸还真不少,这大宴倒像是鸿门宴,只是这暮月侯为何如此轻易放弃讨城?”
伯弈眼眸深邃:“他并未放弃。”
无忧诧异:“师父何意?”伯弈示意她稍安
果然,那暮月侯很快又道:“贤侄说得是,不过贤侄也是受原主所托,如今,我这老头子实在僭越,那就让原主与你亲叙吧。”
堂中人一听原主,立刻想到了元姬,纷纷将目光向元姬投去,暮月侯话中之意,必然就是让元姬出来与日向侯讨城,谁料这元姬却只呆呆坐着,全无半点反应。
正在诸人暗奇时,殿外传来朗朗之声:“哈哈哈,今日真是场面热闹,不知本侯可是来迟了?”
众人看想殿门处,见一紫袍魁梧男子飒飒向堂内而来。
“黑蚩侯,是黑蚩侯?”原来,暮月侯口中的原主就是黑蚩侯。
乐声顿止,随着来人走近,坐席之上,不少人面露讶异之色,堂内渐渐安静下来。
伯弈将诸侯一一观之,暮月侯面带笑意,日向侯神色平静自斟自饮,古虞侯似乎就从未在意过堂中之事只和爱妻时不时低声轻语说着体己话,游雅与元姬仍是呆呆愣愣的模样,而其余诸人多是惊讶,并未显露恐惧之色。
伯弈凤目微寒,却不知这满殿的人,谁是策划者,谁是操控者,谁是参与者,谁又是真正一无所知的受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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