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衣衫尽缓缓道。
“他做不了妖王。”时语惜极为笃定,却并未过多解释,而是道,“衣、时、幕、南四家,最有可能成为妖王的莫过于你、我,以及幕家那位闭关六年,不曾面世的第一人,此外便是南家的第一人。
这并非自傲,而是事实,相比于我等四人,其他人都缺了点底蕴,哪怕隐藏的有后手,变数也不会太大。”
她适时闭口不言,将另一句堪称转折的定论藏于腹中,并未吐出。
“你有些太绝对了。”衣衫尽摇头道。
时语惜同样摇头,漫不经心道,“放眼整个王城,如今能堪此大任的,也只有我等四人。”
“你还忘了一个人。”衣衫尽道。
时语惜凝眉,思索少许,道,“幕家第二人?她不可能。”
衣衫尽浅笑,想了想,又问道,“都说你时语惜料事如神,那你不妨说说,这位离开王城六年之久的赤瞳,在这场角逐中又将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不可说。”时语惜摇头道。
“你还真是小心翼翼,惜字如金。”
“不是我小心,而是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他注定成不了妖王,不过……”时语惜略顿,转而继续道,“得幕家赤瞳者得妖王。”
衣衫尽身躯微震,脚步略顿,随即继续抬步,缓缓跟上,道,“那不知谁人能得这赤瞳呢?”
“这我便不知道了。”
时语惜停下脚步,手扶栏杆,纵眸看向远处的山景,良久,喃喃道,“衣兄,看在你我十余年交情的份上,我奉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赤瞳,也不要去刻意拉拢他,顺其自然最好。”
顿了顿,她继续道,“还有,不要将妖王的虚名看的太过在意,天地异变,一个大世即将到来,妖王不是终点,更不是巅峰。”
时语惜回头看向衣衫尽,欲言又止。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不能说的太过明白,看得穿则能跨出樊笼,看不穿,只能自带枷锁。
她看穿了,所以并不会执意于妖王之位。乱象已生,即便成了妖王又能如何?反而还会自找麻烦。
何况,眼前王城内的这些人,包括她此前特意提到的那几位,果真便有人能成就妖王?只怕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隔岸观花,才能看到花海全貌。
时语惜自幼觉悟,拥有常人所难有的远见,在这个乱世,她便如一个先知,并不是她能窥破天机,而是因为她始终生在局外,所以才能将格局看的格外明晰。
“将这当成一番历练最好,若是当成目的,最终只会自险囚笼。”时语惜看着衣衫尽,良久,终于还是轻轻一叹,道破一丝先机。
雪依旧在下,淅沥淅沥,天色越来越暗,一丝昏黑从东方蔓延过来,翻过王城的古墙,漫过大街小巷,逐渐来到这山庄脚下。
一阵北风吹来,将几片晶白的雪花缓缓卷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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