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眼前的人倒也没拦他,静静地等着,从容恬淡地,有一种胜券在握的姿态。
乔弥从信鸽脚下取出一纸信笺,借着微弱无比的光线,上面依旧是寥寥数字:“十一月二十九,封后大典。”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脑中一闪而过,继而太阳穴跳的有些疼,他骤然看向眼前的人,猛地清醒过来,霎时便往旁退,一动之下却突觉浑身无力。
那人笑了笑,轻轻抬手抚上他的脸,丝丝麻麻的,如冷雨寒凉。
乔弥扶住窗台:“……师姐,你干什么?”
“不管我想干什么,你现在都拿我没办法,不是么?小师弟。”
乔弥沉默须臾笑了一声,无骨似的倚在窗前,索性也不退了,嗓音略显沙哑地问她:“述梦香,哪儿来的?”
清荷不答反笑:“你就是太心软,可你却也忍心,就将我扔在那客栈里不管不顾了,你为什么偏偏就对我狠得下心?”
乔弥按了按眉心:“我本是准备,尽快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然后便带你一起离开的。”
清荷愣了愣:“你是想……带我一起走?”
“我从未想过将你丢下,一直想要为你寻个好去处。”
清荷原本有些动摇的脸上,闻得这一句话,又陡然冷了下来:“你还准备回京?”
“自然要回去。”乔弥看着脚下,无声笑道:“师姐,阿姐没有废你经脉吧?”
乔蔓青是个重情义的人,清荷自小在莲城长大,若非她踏错一步,她们本也算是情同姐妹,以乔蔓青的性子,乔弥早该想到,她不会做的这么绝。
其实这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是他对熟识之人太容易心生恻隐,清荷那般凄惨的模样,让他忘了应该细究,恰逢公主离开也颇扰了他心神,心思,便早已不在这上面了。
清荷冷冷别开脸去,她没被废又如何?她流落到江陵,难怪不是被他们所逼迫?
“你还想回去见公主么?”清荷冷冷问他。
乔弥没说话。
清荷冷笑:“可是我想,你应该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乔弥目光一冷,清荷看他模样,转瞬笑得有些畅快:“王爷早想到了,京城所有的动静必都逃不过你的眼,所以他索性便不阻拦刘掌柜将情况告知于你,而你太纵着那个公主,万事都为她着想,放她回去,也是你故意所为吧?可她这一回去,你们怕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乔弥抿抿唇:“师姐,我真的不想动你。”
“你别误会。”见乔弥一瞬间冷得刻骨的神情,清荷忍不住又将脾性收敛,轻轻柔柔地道:“不是我要对她怎么样,而是王爷,在京城给公主重新安排了一门亲事,既然她都已经要嫁给别人了,那小师弟,你何不……”
“不可能!”乔弥重声将她打断。
清荷定定看他,目中有隐忍而不可得的怒气,如此僵持了半晌,她却又凄然地笑了笑,有些悲哀。
乔弥放缓了语气:“师姐,你以为凤桓矣让你来,又是安得什么好心?”
清荷轻笑:“我知道他是想借我来牵制你,为的就是让你从此回不去京城,最好的是我杀了你,然后跟你一起死,可是这又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为了你,我还是愿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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