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然后打开房门,堂而皇之地离去。
安知芝家里的门是从里面按锁扣上锁的,一关上门就会自动上锁,根本不需要钥匙,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孟沧澜计划的第三步自此也顺利完成。
随后他又直奔民政局,本来领取结婚证除了结婚双方男女都得在场之外,除了户口本身份证,还得有街道办事处或者居委会的证明材料,但是有了民政局长的许可,再加上孟沧澜这个可是军婚,一般都会适当给予方便。
再加上孟沧澜工作证上那a军军长的身份,工作人员哪里还敢自找麻烦。
结婚证的双人合照孟沧澜也早就准备好了,用的就是那次为了欺骗老爷子和安知芝去影楼拍的那几张。
前后花了不到半个小时,一切手续搞定。
等孟沧澜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从兜里掏出小红本看了又看,感觉整个人似乎真的因为这张凭证而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除了爱情之外的一种责任。
当然也意味着一种权利。
现在他孟沧澜和安知芝就是合法夫妻,如果看到古木往安知芝跟前凑,他可以理直气壮地予以驱逐。
古木的身份也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从未婚夫变成了可耻的第三者。
安知芝再要跟古木来往,那就是搞婚外情,道义这边就不占理。
孟沧澜越想越高兴,他觉得自己这招棋虽然走得卑鄙了一些,但是不可否认十分高明,他现在是大义在手,老婆我有。
也不用担心古木和安知芝趁他不在去登记结婚,因为现在安知芝是已婚的身份,在她跟孟沧澜离婚之前,是不能再结婚了,否则就是犯了重婚罪。
从这一刻开始,孟沧澜计划的所有步骤就算全部宣告完成,也达到了预期目标。
离开民政局以后,孟沧澜又去了安卉那里,将户口本还了回去,毕竟他再拿着这东西也没什么用。
安卉见到孟沧澜这么快又返回,疑惑道:“小孟,你怎么又回来了?”
孟沧澜腼腆地笑笑说道:“阿姨,我刚才去我朋友家还没走呢,知芝又打电话告诉我叫我不用捎户口本过去了,好像说打算过几天再去办结婚证,因为还得居委会开证明,这得她亲自来,就算我帮她带了户口本,她还是得回您这一趟,就说不麻烦我了!”
安卉一想也是,歉然道:“你看这孩子从小到大老是这么丢三落四的,麻烦你白跑了一趟,阿姨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阿姨您说笑了!”应该过意不起的是我啊,就这么把你女儿骗走了,你这当妈的还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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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安知芝和古木决定去领结婚证,安知芝便回家找母亲安卉拿户口本,却被母亲数落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这东西这么重要怎么能让别人捎过去”,什么“幸亏那小伙子人不错”诸如此类的话,安知芝是一句也没听懂,嘴里胡乱应付了几句。
从家里出来又去了一趟居委会和街道办,总后总算拿齐了材料。
至于身份证,孟沧澜那天又爬了一次窗户,给安知芝原位放了回去。
等安知芝和古木来到民政局,发现今天领证的人还不少,两个人等了大约四十分钟才轮到。
可是进去没几分钟就遭遇了晴天霹雳。
当时办事人员拿着安知芝的户口本和身份证眼神怪异地盯着安知芝,撇嘴道:“对不起,你不能跟这位先生结婚!”
安知芝深感惊讶:“为什么呀?我材料不是都齐全了吗?户口本、身份证、还有街道开的证明材料,一样不缺!”
“小姐,你已经结婚了,我们这里登记的你的婚姻状况是已婚,所以不能再结婚,否则是要犯重婚罪的!”办事人员耐心解释。
安知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怎么可能已经结婚了呢?跟谁呀?她怎么不知道?
她以为对方弄错了,遂恳求道:“您是不是弄错了?您再好好查一查,我叫安知芝,三个字别看错,还有身份证号!”
古木也回过神来让对方帮忙再好好查查。
可是查了一遍还是已婚,最后办事人员失去了耐心,脸一沉道:“你们是故意耍我玩呢吧?你们要是不办就赶紧出去,后面还一大堆人等着呢!”
外面排队的准夫妻们也对安知芝和古木表达了愤慨。
安知芝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去,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最后拜托工作人员查查她配偶那一栏写的是谁,还有什么时候结的婚。
结果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安知芝懵了。
因为配偶那一栏填的名字是孟沧澜,结婚日期就在两天前。
古木的表情极为精彩,时而失魂落魄,时而又咬牙切齿。
在离开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好心地提醒古木,你旁边这位女子是军婚,你这第三者破坏军婚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古木瞪着对方羞愤欲死,最后无语问苍天,碰到这么下作的情敌,他自负才高八斗,也只能徒唤奈何。
安知芝气得脑袋嗡嗡响,她也没有料到孟沧澜会这么干,更有点好奇,对方怎么就能不要她安知芝的户口本身份证等东西就单方面把结婚证领了。
两人离开民政局以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古木低着头脸色灰败。
安知芝赶忙出声安慰:“木头,你先别着急,我打电话给姓孟的,看他到底想怎么样,大不了只能跟他……离婚,然后我们再结婚!”
“离婚?”古木笑了几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孟沧澜好不容易才能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他会跟你离婚吗?”
安知芝无言以对,她能确信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那我们就不要结婚证了,我们直接办婚礼在一起就行了,反正就是一张破纸,没什么大不了的!”安知芝又想出一个主意。
她可不甘心就这样受制于人,就让孟沧澜抱着那张破纸一个人去生活吧。
古木却很不乐观:“破纸?没有那张破纸我们就是非法同居,别人随时能通知公安局把我们抓起来,况且你这还是军婚,我罪名更重!”
“那……那那你说怎么办?”安知芝也有些抓狂了。
对方行的是釜底抽薪之计,事情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古木摇了摇头,叹气道:“知芝,你先一个人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一些事情!”
“木头!”安知芝心里很是难受,她看的出这个男人现在很消沉,她想陪在他身边。
古木道:“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等安知芝一步一回头地离开后,古木突然站在大街上狂笑起来,他笑自己,本来以为经过于梦那件事以后,自己已经看透了世界的本质,可是到今天他才发现他还是纯得像个小白兔,只要老虎一露出爪牙,他就得乖乖引颈就戮,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连喜欢的女人也被别人轻而易举夺走了,还真是弱小得可怜。
权力,这个世界一切都是脆弱的,必须有强大的权力来维持,不然自己的东西最终都会被别人抢走。
想清楚这些,他又觉得无尽的悲哀。
我欲成佛天不允,那就……成魔吧!
他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流泪,一边大笑,他并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辆红色保时捷一直跟着他。
保时捷里坐着一个女人,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
安知芝坐在的士上,越想越生气,她决不能就这么默默忍受了,一定要找孟沧澜算账。
便给孟沧澜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孟沧澜第一句就是:“我想着你也应该要给我打电话了!”
安知芝大为恼火,忍不住语中带刺道:“是啊,你孟大军长一出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不就只能乖乖跪在地上求您饶命嘛!你高高在上玩弄我们,我们就是蝼蚁,命不由人,命贱如狗!”
孟沧澜沉默了一会儿道:“对不起,可是我必须这么做,不这么做就会失去你!”
“所以你尽可以用借用你们孟家的权势为所欲为,行这些卑鄙无耻的勾当!”
“是啊,我是卑鄙无耻了,我不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变成别人的妻子,我不想我的孩子管别人叫爸爸!”孟沧澜沉声道:“我孟沧澜这二十多年还从没做过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情,今天我就做了,而且一点也不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安知芝咬了咬牙,恨声道:“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那好,这孩子我现在就去打掉!”
孟沧澜一听慌了神,在电话里大吼道:“你敢!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你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你得听我的,你没权利那么做!”
安知芝心思一转,用商量的语气道:“那好,既然你想保住你的孩子,那就跟我离婚!”
其实她也就是以此威胁一下对方,说说而已,哪里会忍心对孩子下手。
“离婚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要离婚除非我死了!”孟沧澜的语气斩钉截铁。
“你……我现在就去医院打掉孩子,然后大家一拍两散!”安知芝说完嘭地合上了手机盖。
前面开车的司机这时忍不住劝道:“姑娘,夫妻吵架很正常,床头打架床尾和!千万不要拿孩子出气,小生命是无辜的!”
安知芝被说得一愣,心说这司机大哥倒是挺爱管闲事的,嘴里胡乱应了两声。
司机又感叹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做事就是容易冲动,既然当初爱得死去活来,干嘛遇到一点矛盾就嚷嚷着要离婚呢?这不是把结婚当成儿戏吗?像我们这一代,那结婚都是很严肃的事情,结了婚大多都是一辈子的事情!”
安知芝心说谁跟那个孟沧澜爱得死去活来了?我们关系发展得糊里糊涂,孩子有的莫名其妙,就连现在变成夫妻都是古里古怪。
这是什么坑爹的电视剧情节啊!
就在这时,后边一辆黑色奥迪突然插过来,拦住了的士。
安知芝从窗户里往外看,发现这辆车真的很眼熟,随即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孟沧澜那贱男的座驾吗?
果然只见孟沧澜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小张跟在他的旁边。
孟沧澜走过来敲了敲的士车窗,对安知芝道:“下来坐我的车!”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知芝皱眉。
孟沧澜淡淡道:“其实我一直开车跟在你们后面呢,就是怕你受不了刺激出什么事情!”
“你跟踪我?你太可耻了!”
孟沧澜突然露出一丝微笑:“跟踪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知芝把头扭到一边:“不要,我就要坐这辆车!”
“那也行!你就坐在这辆车里坐着吧,我站在这等,司机师父估计也别赚钱了!咱们耗着吧!”孟沧澜说完靠着车窗,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姿态潇洒悠闲。
安知芝气得说不出话。
双方对峙了几分钟后,司机师父受不了了,向安知芝哀求道:“姑娘,您还是下车吧,我还得赚钱养家呢!”
安知芝脾气上来了,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块钱拍在司机的椅背上:“等!钱我照样付给你!”
谁知孟沧澜更绝,他也掏出钱包,从里面一气抽出五六张拍给司机:“如果你赶她下车,这钱就是你的!”
一百和六百就是小孩子也知道选哪个啊,司机只好又催安知芝。
安知芝气得想挠玻璃,冲司机鄙视道:“你只认钱不讲原则啊!”
最后还是下了车,她自然不会让那位司机师父难做。
小张一看到安知芝连忙恭敬地叫道:“夫人!”
这称呼倒是改得快。
安知芝疑惑道:“你叫我什么?夫人?”
“您现在已经是首长的妻子了,结婚证首长也给我看过了,自然要叫您夫人!”小张嘿嘿笑道,不过在安知芝看起来,这家伙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奸笑。
孟沧澜道:“叫什么夫人?弄得这么身份,叫大嫂!”
小张便叫了声大嫂。
安知芝俏脸一红,虽然心里羞恼,不过直到争辩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也不应声,直接上了车。
回到出租以后,安知芝高坐沙发上,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小凳子上仿佛要听首长报告的小兵似的孟沧澜,作色道:“你不准备向我说些什么吗?”
孟沧澜严肃道:“结婚证虽然领得有些仓促,但是你放心,婚礼我一定会给你补上,而且保证是个盛大的婚礼!”
“我是问这个吗?说,结婚证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能在不需要我的证件的情况下单方面跟别人确定婚姻关系?这岂不是说你要跟谁做夫妻就做夫妻,民政局那些人怎么能这么做?太不负责了!”
可以单方面跟任何女人确定夫妻关系,这也太逆天了,如果孟沧澜是个心术不正的男人,岂不是想祸害谁就祸害谁,而且还祸害的名正言顺,说是在让妻子履行传宗接代的义务,警察也得哑口无言。
至于安知芝问这话的初衷到底是因为愤怒,好奇,还是替广大女同胞着想,亦或者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就不得而知了。
恐怕安知芝自己也讲不清楚。
提到这事孟沧澜有些尴尬:“其实我并不能单方面跟人确定婚姻关系,之所以跟你可以,是因为我事先从你母亲那里骗来了你们家的户口本,又爬窗溜进这里偷了你的身份证!”
“什么?那我手上的难道是假的?”安知芝大惊,又气又急。
孟沧澜连连摇头:“你手上的是真的,我用完后又很快还了回去,毕竟我拿着也没用了,我又不是真正的小偷!”
“嘿!”安知芝简直被气乐了:“真正的小偷恐怕都得拜你为师!”
孟沧澜对自己的做饭也有些羞愧,堂堂解放军高级将领一军之长却行这等鸡鸣狗盗之举,实在是给军人的脸上抹黑啊!
过了一会儿,安知芝突然神情变得忧虑:“孟沧澜,你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处理?跟你离婚你又不离,我已经伤害到古木了,你为什么就非得赖上我啊?我长得既不是倾国倾城,性格也不是那么温柔似水,以你的家世,什么样优秀的女人得不到,你脑袋秀逗了啊,看上我?”
孟沧澜道:“你说得对,你也许不是倾国倾城,但是我看着却最顺眼,你也许不是温柔似水,但是我感觉却很真实,我的家世或许可以得到很多优秀的女人,但是我只相中了你,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其他女人跟我没关系!你说我脑子不正常也罢,死赖着你也罢,我做不了主了!我很多次强迫自己不想你,可是做不到!我能轻易击杀每一个敌人,能轻易取得任何一场战役的胜利,我能做到许许多多,唯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这一切也许从你第一次答应帮我拍照的时候就注定了,我逃不掉,也不能让你逃掉!”
安知芝连连叹气,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既然现在已经成为夫妻了,不管是怎样达成的,我都不打算跟你离婚,好不容易抓住你,怎么会放你离去?再说,一旦跟你离婚,你将来嫁人不就成二婚了吗?据说二婚很多都不幸福,所以你干脆将就一下我吧,我保证会对你好的,在家里你就是老大,我虽然是军长,但是你却是司令!”
“凭什么啊?凭什么由你决定我的婚姻?我不服!”安知芝气恼道。
孟沧澜的回答差点让她崩溃。
他说:“多为孩子想想吧,都快当妈的人了,别这么大气性!对了,你现在是孕妇,得有人照顾,所以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安知芝闻言暴跳如雷:“你以为你是谁呀?这是我家!”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你脸皮敢再厚点么?敢么敢么敢么?
孟沧澜很无辜地一摊手:“我没以为我是谁啊,我就知道我现在是你老公!”
“老公公还差不多!”死太监!
“唉!”孟沧澜应了一声:“老公后面那些字耳朵自动屏蔽!”
安知芝发现此男真是太无耻了,忍不住反唇相讥:“你往日里的冷漠高傲都哪里去了?你不是冷面军长吗?”
孟沧澜笑道:“冷面那冷的是脸,心却是热的!外人只能看到我的脸,所以他们只能感觉到冷,而你住在我的心里,自然只能感到热了!”
安知芝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呸!你——他——妈——的!”
——我是卖萌的分隔线——
某家二流档次的酒吧里,古木坐在吧台旁边,一杯接一杯地疯狂将酒灌进嘴里,有些酒水洒在外面,在他的下巴上凝结成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随喉结的滚动而滚动。
这时一位成熟美艳的女人看着他走了过来,用修长的手指按住他手里的酒杯,柔声劝道:“古老师,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别再喝了!”
古木扭头用朦胧地醉眼盯着对方,大概足足有十几秒钟才辨认出来,打了个酒嗝道:“原来是你啊!”
这女人旁听过几次他的课,古木有些印象。
他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乃是天都市最高档最大最豪华饭店的老板,她叫水曼丽,号称天都市单身男人的梦中情人,天都市男人最想拿下的目标。
“古老师原来还认得我啊!”水曼丽神情喜悦。
她见古木又要喝酒,连忙出手夺过酒杯,递给吧台的调酒师,再次柔声道:“酒喝多了伤身!”
“伤身?哈哈,伤身也比伤心好!我都要结婚了,妻子却突然变成别人的老婆了,像我这种窝囊废,不喝酒还能干吗?”古木说着又难受起来。
水曼丽道:“你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找你的情敌报仇!”
“报仇?找孟沧澜报仇,知芝恐怕会……伤心的,我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喜欢那个家伙的,我不想她伤心,一丝也不想!”古木喃喃自语。
水曼丽闻言眼中神情更温柔,心说真是个温柔又痴情的男人。
噗通,古木脑袋贴在吧台上,他狂灌那么多久,此时酒气上头,终于醉倒了。
水曼丽将他扶过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往酒吧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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