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不怪银杏这丫头笑我。”
“我怎么敢笑姑娘,不过是夸黄公子聪明,好学问。”银杏笑道。
“银杏姑娘真是谬赞了,不过雕虫小技而已,怎么称得上是学问。”长安客气。
“虽说谜语算不得什么学问,但是长安兄的学问想来便知是极好的。”苏锦笑道:“若是长安兄去考科举,说不定还能得个状元呢。”
本是玩笑的话,苏锦说的也并未当真,长安的神色却有些暗淡,苏锦不知是那句话触动了他,连忙住口,不敢再乱说话。
接下来虽然他还是带苏锦和银杏逛了不少街市,又带着他们买了各种吃食,便是到最后两人实在是吃不下了,他也不忘叫人包好带回府中,心细至此,苏锦很是感动。只是毕竟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高兴,三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不过是装作彼此不知罢了,终究不能像开始那般肆无忌惮地玩笑了。
想来长安也并非故意露出此等神色,回来的路上,一直欲言又止,神色愧疚,想必是想跟苏锦说什么,但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他有他的苦衷,他既然未主动开口,苏锦即便猜出端倪,也不会贸然开口询问。
回到房中,银杏将今日带来的东西都分给房中伺候的下人,独留了长安替她赢回来的那盏灯笼,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问问姑娘,毕竟姑娘聪明,说不定看出些什么。“姑娘,你说今日好好的,黄公子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银杏是针对半点儿也摸不着头脑。
苏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想来他有他的难处,不然也不会在今日这样高兴的时候忽然难过,只是他既然不说,咱们自然是不能主动问的。”
银杏点了点头:“说起来黄公子也是一个怪人,府里上下都说他身子不好,但咱们住在这里几日,也并未见他有何不好,一块出去游玩,看着也好的很。”
“许是之前用过药所以好了,但毕竟是长时间生过病的人,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既然如此,黄夫人又何必提议叫黄公子跟着咱们去扬州呢?”银杏疑惑,同时又带点小心地看着苏锦问道:“再说,他要去见李公子,与咱们一起,难保不会再见到李公子,姑娘不是不想见到他妈?”
苏锦叹气:“我也不知黄夫人是何打算,只是咱们麻烦了人家这么长时间,如今说要与我们一同去扬州,咱们还能拒绝不成?不过我一早说过自己与李玉书并不认识,到时到了扬州城便分开也就是了。”
“那姑娘可有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什么时候走倒是不要紧,反正现在姑娘也没有什么打算,自己也没有打算,在哪里也都是一样的。
苏锦想了想说道:“既然已经病好,也过了上元节,还是尽早动身吧,不然还要麻烦人家。”
第二日用过早饭之后,苏锦便去找黄夫人说了要动身的事,黄夫人自然是想多留她住些日子的,只是前段时间苏锦生病,说是思念家人所致,反倒叫她不好开口留人了。
最后说定了十八日那天动身,原是因为长安毕竟从小到大没有出过远门,黄夫人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叫了黄伯跟着不说,自己又打点了不少东西,除去送给李家的,只长安一个人的东西就有整整一箱子,临走之前,黄夫人殷殷叮嘱,叫他看过恩公便早些回来,免得叫她在家中担心。
长安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安慰好黄夫人,上了马车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苏锦说道“叫苏姑娘见笑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黄夫人慈母之心,担心长安兄是自然的。何况长安兄未出过远门,身子又这样弱,黄夫人自然不放心,要好好叮嘱。”
长安叹气:“其实我用过李兄送来的药之后已经大好了,只是母亲不放心,若不是苏姑娘来,母亲是不会放我出门的。”说完他唯有苦笑。
“长安兄已然大好,黄夫人却不能不担心,想来也是一片拳拳之心。”苏锦安慰他:“如今黄夫人既然已经肯让长安兄出门,这次若是妥当,以后自然会更放心些。”
“但愿如此。”相比起苏锦的乐观,他显得有些不以为意,苏锦不知其中情由,也只能劝到这里而已。
好在他很快就被马车外的景色吸引了目光,看来确实是第一次出远门,平日里看起来再稳重不过的一个人,看到路边的花草,一只小鸟也要高兴半天。
徐州离扬州实在不算远,若是真的快起来,也就三五日的功夫便到了,但是苏锦想长安平时难得出门,又高兴在路上,所以即便自己马车坐的极不舒服,还是吩咐人走的慢一些,拖了快要十日才到了扬州城外。
再见到扬州城门,真实恍若隔世了。
那年她遭遇意外,差点清白不保,被路过此地的端王救下,谁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巧妙地参与了一场皇位之争,虽说与自己并无太大的干系,但是一想起柳知默,苏锦还是忍不住替她担心,算起来,自她离开也已经有三个月的光景,三个月的时间,在京城那样变幻莫测的地方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苏锦不能不替她担心。
既怕她答应了当今皇上的要求,入主后宫,又要面对接连不休的争斗暗算,她在王府这么一个地方尚不能保全自己,在后宫那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呢。但是苏锦更信心她宁死不从皇上,一心要救端王,她虽知皇上对柳知默情深义重,但是前太子,皇上,太厚,端王,哪一个又不是他的骨肉至亲,苏锦就怕他一时气恼,连柳知默也杀了。
但凡想起柳知默来,苏锦就担心不已,平日里还好,如今回到扬州城,大抵是又想起了姐姐,而她跟姐姐实在是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想起姐姐,也就忍不住会想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