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小同爱……算是特殊的朋友,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为什么不让我试一试呢?”
贺威铭怀疑的眼神从他身上一直移到谭将身上,看完谭将那一贯的淡定,又把视线慢慢移回来:“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过……像你说的,反正现在我也是束手无策,这件事……我来安排。”
贺威铭这人虽然职位不高,人脉倒还不错,说了要帮忙,完全不带耽误的,当天晚上就把他们带了过去。
只不过带人过去本来就违规,他也只能让时逸自己一个人进去,谭将和小陶都要等在外头。
时逸当然没什么意见,事实上,他甚至都没想到谭将会花这么多时间一直陪他等到现在,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现在还被提审,也是一脸忐忑。
时逸进去,看到她脸上被人打出来的伤,心底却一点同情都没有。
要知道,同爱受过的伤不知道比她痛苦了多少倍。
“你……你是那个明星?为什么要见我?”这次的见面跟以往的提审不同,不只没有人在一旁记录,甚至连押送她的狱警也都在门外等着,让女人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
她平时也不怎么看电视,会认识时逸,也是因为知道他是发现那具尸体的人之一,对他颇有几分怨恨。
时逸仔细地看着她,目光幽深。
夜已经深了,为了让他们见面的事隐蔽一些,贺威铭找的还是角落里一间简陋的库房,房间里灯光昏暗,将他的目光衬得有几分骇人。
那女人原本就没做过什么好事,被人这么盯着,自然心虚:“你、你想干吗?”
“不是我想干吗,而是小志。”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特意叫出了小志的名字。
那女人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你猜我为什么会在三更半夜找到你们藏尸的地方?”
那女人不由得哆嗦了下:“你想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时逸冷笑一声,死死地盯着她:“小志让我转告你,他一直都在等着你呢,那些你扎在他身上的针,你划在他身上的刀子,他会一点点还给你。”
那女人的嘴唇颤抖了下,脸色不由得有些苍白:“你胡说什么!你——你到底是谁?”
虽然现在已经确定了小同爱是被虐杀致死,但是由于尸体破坏严重,他身上的针孔也早已经检验不出来。
除了他们夫妻,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喜欢拿着针扎他的事。
看着她明显的惧怕,时逸心头却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爽快。
如果这种惧怕需要那孩子用生命来换,他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没有回答女人的话,而是对着她,又微微弯了弯嘴角:“最近天气有些凉了,你可要注意保暖,如果偶尔感到浑身发冷,那可能是,小志在拿着蒲扇给你扇风呢。”
连扎针的事她都没有招认过,像强迫小志给他们夫妻俩扇扇子这种小事她就更不可能提,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浑身一震,慌张地站起身来,连滚带爬地走到门边,猛烈地拍门:“带我出去,带我出去,我不要在这儿!不要在这儿!”
那两个狱警也害怕违规带她出来会出什么事,赶忙把门打开。
那女人惧怕地躲到他们身后,才敢再次朝着时逸看去。
“时先生,这是怎么了?”那两个狱警对她也十分厌恶,只是看着时逸问道。
时逸早已经恢复了平时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对他们笑笑:“没什么,我只是跟她提了提那个孩子,大概是她做贼心虚吧。”
提起孩子,狱警对她的嫌恶更加明显,跟时逸道过别,便冷着脸将人带了回去。
时逸长舒了口气,浑身却又不由得一个激灵。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同爱居然就站在房间的一角,在静静望着他。
虽然已经了解了他的诉求,可是时逸对于灵体却还有种本能的恐惧。
只是现在,对于孩子的内疚却又比恐惧多了一些。
“抱歉,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他低声道。
小同爱没有回话,可是看向他的眼神却渐渐变得清澈,直至消失在时逸面前。
因为和他见过这一面,时逸一直到出去见到谭将,都还有些垂头丧气。
贺威铭见他这副样子,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看来是没什么作用。”
时逸看他一眼:“放心吧,就算是真的判不了几年,她这后半辈子也不会好过。”
恐怕以后连缕风也不敢吹。
“行了你,就别嘴硬了,我看你也就是气不过,想见面骂他们几句。只不过也真是奇怪,我以为你会想见孙桂才,毕竟最后动手杀人的是他。”贺威铭道。
时逸摇摇头,正因为亲临其境一般地进入过那个梦里,他更明白,其实这个女人比他丈夫要狠毒得多。
只是这结果终究是有些不尽人意。
垂头丧气地从拘留所里出来,谭将按照顺序,先把小陶送回了家,才接着送时逸。
这一路上,时逸都没什么说话的欲望,一直到快到家了,才幽幽地开口:“我刚才,又见到同爱了。”
谭将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而时逸也根本不需要他回话,便接着说了下去:“总感觉这样的结果,是辜负了他的期待。”
谭将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让时逸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要做好失望的准备是吧?我已经提前做过了,不过还是有些气不过。”
接下来沉默了一路,车厢里的气氛也愈加沉闷。
一直等到了乔铮家楼下,谭将才又突然叫住即将进门的他。
“放心吧,这一次努力会有个好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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