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太公疼你一场,不负我王氏孝贤之名。”王柔甚感欣慰。
王辉小心翼翼地,轻轻吹着药汤。
机会来了!
时迁手指尖在房梁上一抹,沾些尘土,轻轻一捻,搓成一个小小的土球,手指轻弹,土球飞出,撞上另一根房梁,跌落下去。
“吱吱……”
随着时迁学的老鼠叫声,土球落入药汤,吓了王辉一跳。
“呃……太公,孙儿无用,老鼠屎掉进药里,孙儿去给太公重新煎上一碗。”
王辉出去,带上房门。
时迁从百宝囊中掏出一个布老鼠,抖开后面拴着的长长的细绳。
“吱、吱吱……”
“吱吱吱吱……”
房中立刻响起两只老鼠追逐打闹的声音。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王柔念叨着,即是表达对房中硕鼠的无奈,也是表达对世事的无奈,对各路虎视眈眈的诸侯,尤其对雁门刘芒的无奈……
“吱吱吱、吱吱、吱吱……”
“两只老鼠”越闹越凶……
时迁一抖手,黑影一闪,布老鼠像真老鼠一下,嗖地从房梁上跃下!
噗!
灯被布老鼠扑灭,房间瞬间漆黑一团。
“唉……”王柔无奈叹息一声,闭上眼睛,愁眉不展。
时迁溜下房梁,滑到榻侧,一探手,勾过印信匣子,解开红绸,取出印信,把备好的石头塞进去,系上红绸,放回原处。这一连串动作,几乎在一眨眼的瞬间便已完成!
轻轻一滚,仰躺在地,双脚在地上一蹬,手在房门上轻轻一拽,身子顺着窄窄的门缝,飞射出去!
临出门,也没忘“吱吱”两声,向王柔告别……
……
李岩早就等急了,见到时迁回来,连忙问道:“事成了没?”
时迁抖抖老鼠须,随随便便把印信一递。
“哎呀!太好了!时兄迟迟未归,岩实在担心时兄出什么状况?”
“状况?”时迁很不满,“我鼓上蚤出手,会出状况吗?”
时迁黄豆眼使劲往上翻着,老鼠须使劲往上勾着,很有小觑天下群贼的意思……
卯时。
李岩的屋里,或站或坐着几个人。除时迁和史姓军官外,还有一个低级属吏打扮的年轻人。
“小乙到底行不行啊?”时迁抓耳挠腮,很是着急。
“小乙哥行事稳妥,不会有事。”李岩虽如此说,但他心里甚至比时迁还要着急。
倒是那年轻人,一直稳稳地坐着,丝毫不动神色。
“来了!”
话音未落,红娘子推开房门,燕青将一人带进屋中。
那人双手被缚,口中塞了麻布,满脸惊恐,正是王柔的爱孙王辉。
李岩上前一步,确认无疑,道:“王公子莫慌,吾等绝不会加害与你,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先委屈王公子了。”
说罢,李岩伸手将王辉腰间玉佩拽了下来。
王辉早已吓得面如死灰,只有不停地哆嗦。
李岩没空和他解释。
“分头行动吧!”
史姓军官捧起印信,信心十足地点下头,大步走了。
李岩转头对燕青、红娘子道:“小乙哥,你们在此照顾王公子;离儿,通知少主!”
“李兄,我们去见王叔优。”
年轻人点点,两人昂首向王柔府邸走去……
黎明的晋阳城,一羽白鸽,直飞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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