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涛不答反问:“你们两认识肖乐天?”梁权点头:“是啊,我俩是一块长起来的。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也差不了多少。”段文涛点点头,走到沙发旁边坐下,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肖乐天被拘留了的?”梁权看看冷然,刚要说是她看到的,却发现冷然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如刀,突然间福至心灵,忙改口道:“我亲眼看到你把他带走的。”段文涛点点头:“原来你都看到了。肖乐天,是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梁权不解:“变成哪样?”段文涛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过了两三秒种又问:“你说你们俩是从小一起张大的?又不是亲兄弟,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梁权道:“肖乐天原来是个孤儿,一直街上流浪,我伯父看着他可怜,就把他收留了。”段文涛点了点头,这才说:“我抓到肖乐天的时候,他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倒是醒了,可跟傻了似的,跟他说话、问他问题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有时候他自己会不停地小声嘟囔,但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有时候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不停第大喊大叫;有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哭个不停。你说你是跟他从小一块长大的,他以前有没有像这样过?”
段文涛说起肖乐天的状况的时候,梁权和冷然互相看看,双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惊讶和不解,段文涛问他的话,他也没听见。直到段文涛又问了一遍:“他以前有没有这样过?”梁权摇头道:“没有啊,他以前要多正常又多正常,从来没有这样过。”段文涛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上次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看上去也挺正常,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了?你们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梁权道:“就是昨天啊,我们一起吃的晚饭。”段文涛道:“你们吃饭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异常?”梁权摇了摇头:“没有啊。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回去以后,他说他的硬币不见了......”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冷然忽然插嘴,问段文涛:“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肖乐天?”段文涛道:“我们本来有很多事情想问他,现在他变成这个样子,也没办法问了。上午的时候,我们把他送去做精神鉴定了,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有了结果之后,再根据结果对他进行处理。”说完,又问他们:“肖乐天说他还有个弟弟,我到这来了好多次,都没看到他弟弟,你们知不知道他弟弟去哪了?”梁权摇了摇,道:“我们本来想去探望肖乐天,你们的门卫说只有家属能进去,所以我们就来找肖宁,希望他能带我们进去,结果肖宁也不在。那个,既然您在这,能不能麻烦您一下,带我们进去看看肖乐天?”
段文涛摇了摇头,说道:“一个是规定不允许。另外,现在肖乐天已经被转送去了第一精神病院,正在接受检查,这段时间任何人都是不能探望的,以免影响检查结果。”梁权又问:“那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段文涛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按照我的估计,怎么也得一个星期之后了。”说着站了起来:“既然连你们也不知道他弟弟的下落,那他短时间内估计是不会回来了,我也不用再等下去了。”说着就要走,梁权忙道:“您能不能给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如果肖乐天有了消息,我们也能尽快知道。”段文涛点头:“可以。”说着从裤子口袋摸出一张褶皱的名片,递给梁权道:“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打上面的电话。”说完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梁权和冷然对视一眼,道:“听他话的意思,好像是说小乐疯了?他不会是骗咱们吧?”冷然摇了摇头,没说话,也不知道是说不知道,还是说段文涛没骗他们。梁权又道:“小乐跟咱们在一块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疯了?那天他临走的时候说硬币不见了,他那时的样子就跟见了鬼似的,是不是那时候开始发的疯?”一边说着,一边看冷然,冷然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冷冰冰的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忽然有人说话:“不好意思,我把烟落在窗台上了......”梁权转过身,见段文涛站在门口,眼神灼灼地看着他,忽然问:“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梁权道:“我叫梁权。”段文涛点点头,迈步走到窗前,拿起落在窗台上的烟盒装进口袋,然后又问梁权:“你说你和肖乐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你们两的关系肯定很好喽?是不是经常在一起?”梁权道:“是啊。”段文涛又问:“这个月的九号那天晚上,你去了什么地方?”一听这话,梁权脑袋嗡了一声,心说,那些天我一直都在赌场玩。这事可是犯法的,要是让他知道,非得把我关起来不可。可一时又想不出该怎么瞒过去,支支吾吾道:“呃,那个,我想想,让我想想......”支吾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段文涛一看他脸色大变,就知道有事,伸手拔出枪来,指着梁权道:“别动,身子转过去!”见对方掏枪,梁权忙举起双手,把身子转了过去,心里还在纳闷:不就是赌博吗?至于用枪指着我吗?段文涛把枪插回腰间,口中说道:“好小子,你真够能装的,差点就让你给蒙混过去。”一边说着,掏出腰间的手铐将梁权的双手拷在了背后,然后一推他的肩膀,道:“跟我去警局吧。”梁权懵懵懂懂,被段文涛一推,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冷然。这时冷然也正望着他,见他回过头来,就说:“我在旅馆等你。”梁权一听这话,忽然间恢复了勇气,看了一眼段文涛,挺起胸膛,迈开步子,当先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