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特勒一惊:“反了,谁反了,俄国人反了,”
“嗨,方向反了,三号楼在后面。”鲍曼转身指了指隐藏在高大云杉林中的灰色哥特式建筑,急不可耐地向司机招手。三号楼离这足足有700米,步行的话得走十來分钟。
陪同元首参加莫斯科阅兵的政治局委员有:帝国总理戈培尔、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第一副主席希姆莱,像影子一样的国会议长里宾特洛甫,还有分管陆军的武装部队副统帅约德尔。戈林受命在柏林主持日常工作,让莫斯科的名画暂时逃过了一劫。施佩尔在南德的罗森海姆参加空军的秘密研发会,听说喷气式飞机出了点问題。人民议会主席凯特尔很想跟随元首观看俄军阅兵,不料前天鲁尔煤矿三矿发生瓦斯爆炸,他得处理善后工作。
在车里,鲍曼扮演起长舌妇的角色:“我的元首,据我所知,政治局同志们都对这次阅兵有意见,希姆莱副主席公开宣称,让俄国人阅兵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哦,”希特勒警觉地望着鲍曼,冉妮亚撇着嘴火上浇油:“知道他为什么拆台吗,就因为向弗拉索夫索贿,而人家沒理他。”
“胡说八道。”希特勒愤愤然,他一直相信希姆莱是廉政建设的模范人物,不可能像他们说的那样。不过,既然自己的身边人都这样说,他得试探一下。
大轿车离哥特式建筑还有一段距离时元首叫停,他朝鲍曼挤眼,鲍曼马上会意,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高跟鞋轻点。”他朝冉妮亚瞪眼,并让副官们远远跟随。
元首与鲍曼高抬着腿上楼,冉妮亚提着高跟鞋赤脚跟进,并示意警卫们别吱声。在警卫们看來,三人像极了偷吃油的耗子。幸亏是领袖卫队的警卫,要是换做别的部队,看到他们敬爱的元首贼一般潜行的样子,早就惊得尿裤子了。
希特勒与鲍曼如此操行是为了偷听,他知道同僚们对这次阅兵很不感冒。果不其然,走廊里戈培尔尖细的声音格外刺耳:“这个弗拉索夫真是昏了头了,他们住二号楼,让我们住三号楼。”
里宾特洛甫火上浇油:“就是,三年前我到莫斯科签订《德苏互不侵犯条约》时,斯大林给我准备的就是前面一号楼的总统套房。现在倒好,一号楼让给客人们,二号楼让在抽水马桶里洗脸的俄国乡巴佬霸占。我敢打赌,这些俄国佬会把洗发膏当成黄油抹在面包上吃,嘿嘿。”
一阵尖酸的笑声里,传來约德尔义正词严的声音:“阅兵就是对有战功部队的奖赏,比如以连为单位参加阅兵,德国从历史上就是这样办的。而俄军的阅兵算什么,东拼西凑专门挑选个头一样高的、鼻子一样大的、一样胖瘦、甚至连屁股都一样撅的秘密训练几个月,然后拉出去走个整步,算什么玩意儿。”
“屁股一样撅,你量过,说不定连屁股前面吊着的那东西都一样大小呢。”戈培尔恶毒地说。
“那不会一样大吧,每个人的大小都会不一样的。”约德尔最大限度地表现天真。
在外面偷听的元首望了鲍曼一眼:奇了怪了,平时刁钻的希姆莱同志怎么一声沒吭,俩人整理衣服正想结束这种下三滥游戏,听到希姆莱咳嗽了一声,这预示着这位令人生畏的人要发表真知灼见了。
希姆莱义愤填膺地大骂了一阵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俄国人,顺便抨击了一阵子把俄国人捧上天的元首,最后提出了一项建议:立即取消明天的阅兵,让这些俄国人狗咬尿泡空喜欢一场。
希特勒因愕然而全身发抖,他沒想到希姆莱竟然想拆他的台,让俄罗斯举行阅兵式是他深谋远虑做出的决定。今天,整个欧洲、中东的头头脑脑们都來参加阅兵式,假如现在取消阅兵式,罗斯福与丘吉尔要高兴得昏过去了,斯大林也会到处宣扬:瞧,离开我不行吧,他们连个阅兵式都搞不起來。
希特勒气得头发都竖起來了,不顾鲍曼的阻拦就要闯进房间,却听到希姆莱的后半截子话:“我并不是跟元首作对,我们能有今天,元首功不可沒。主要是吧,这个弗拉索夫一点都不识相。我老婆在莫斯科远郊的伊斯特拉看中了一块地,想办个养鸡场,可我暗示了半天,这家伙硬是装聋作哑。哼,他眼里只有元首,把我们几个哥们根本沒放在眼里。”
希特勒长出了一口气:原來是这么回事呀。他悬着的心放下了,另一种担心涌上心头:连一向两袖清风、主管纪检的希姆莱也搞开了以权谋私,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他想起慕尼黑动乱期间看到的一个**宣传品,上面用打油诗这样写着:有这么一群人,自己监督自己,自己批评自己,自己同意自己,自己肯定自己,自己表扬自己,自己赞美自己。自己给自己权利,自己给自己义务,自己给自己加薪,自己给自己制定许多福利,然后,自己认为自己是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还有一张一针见血针对国会代表选举的传单:任何沒有反对党的选举都是三流草班戏。任何所谓的自己监督自己其实是自己欺骗自己。
不受监督的权利必然导致**。这种监督必须是西方式的三权制约,司法、立法、行政各司其职。当官的权利受到限制,所有人都要接受全体选民监督,注意是选民,而不是什么空洞无物的所谓人民。
从宪法上來说,德国国会监督德国政府,但是好多政府官员本身就是国会议员,这种监督无非是舌头监督牙齿。而且,各级德国政府还有党组织,这是凌驾于国会的组织,作为党的常务副主席,希姆莱可以监督除元首之外的任何人,唯独不会监督自己。这样一來,**在所难免。至于什么自我监督、自我完善之类不过是痴人说梦,连自己都不相信。
希特勒想得脑门子发涨。也罢,明天就要阅兵,想这些有胡子沒牙齿的事情有什么用,他一步踏起房间,对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党和国家领导人挥手:“走,跟我到一号楼看望国际友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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