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培尔总理……下面我不再一一介绍了,反正大家都认识。这个——这次会议很重要……具体有多重要我也不详细说了。我宣布——开会。”说完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由于坐得太急,在重力的作用下椅子吱扭一声,接着发出劈里啪啦的、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椅子轰然分崩离析,陆军总司令跌倒在碎木料中。
哈尔德想站起来但大腿像抽去了筋一般。经过了不起的努力,他鼓起腮帮猛然站起,示意参谋给他送来指挥棒,他把指挥棒当成拐杖,拄着它挪动到地图前。
总参谋长犯了个低级错误:这细细的指挥棒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他硕重的身躯,因而不久后将受到惩罚。
哈尔德扶着墙站定,等待喘息均匀后,右手艰难地抬起指挥棒在地图上指点着:“决定帝国命运的夏季攻势就要开始了,下面我重申一下计划的要点。首先我提请大家注意这个事实。我们在元首的领导下,取得了哈尔科夫战役的伟大胜利。我代表陆军,向运筹帷幄,并在陆军的反复督促下,全力指挥会战后期作战的元首表示敬意。”
哈尔德带头拍起了巴掌。会议室里掌声雷动,热烈的掌声持续了一分钟。要不是大家整rì劳顿轻得够呛,相信掌声本可以持续得时间更长一些。
李德的迷惑多于兴奋:这个哈尔德怎么对我这么热心起来了?带刺的玫瑰也是花。难道他良心发现?
果然接下来哈尔德话锋一转:“我们还要注意不利的方面。一年前的基辅,德军取得了辉煌胜利,但由于进攻基辅耗时一个月,德军进攻莫斯科的时间晚了一个月,导致了莫斯科战役的失败。英国人评论说,德国人的基辅战役是赢了战役而输了战略……”
借英国人的口讽刺挖苦是哈尔德的一大发明。大家窃窃私语起来。李德有种不祥之感。本来瘫倒在沙发靠背上的戈林jǐng惕地欠起身子。
哈尔德接着提高了声音:“刚刚过去的哈尔科夫战役也一样。为了打退苏军的进攻,德军从5月12rì开始到今天,将近一个月时间被哈尔科夫战役用去了,原定在6月15rì开始的夏季攻势无奈被推迟了近25天。”
窃窃私语变成了嗡嗡,继而成为喧哗,最后发展为叫嚷。冉妮亚着急了,在元首耳边说:“真是岂有此理。你应该反驳才是。”
“别急,会有人反驳的。”李德示意她沉住气。李德听到一个男中音喊叫:“如果我们不进行哈尔科夫战役,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打下了斯大林格勒。”
李德怒从胆边生。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恰恰是第6集团军司令保卢斯二级上将。苏军的进攻把他打得哇哇叫,他哭天抹泪地央求元首增援。现在,他头上顶着打赢哈尔科夫战役的桂冠指责起让他摆脱困境、获得荣誉的元首,李德心里除了愤怒,只剩下轻视的份了。
“保卢斯——斯大林格勒。”李德感到心烦意迷。不知道为了什么,只要把保卢斯和斯大林格勒联系到一起,李德的大脑深处总有一种不安,仿佛冥冥之中给他神启:这是一对死穴,如果把保卢斯和斯大林格勒联系到一起,德军非倒霉不可。
元首本来要收拾保卢斯却下不了决心,但刚才他的一番表演替他解决了难题。保卢斯是哈尔德的老下级和死党,哈尔德让他往东,他决不敢往西。只要把他调离第6集团军,不仅可以让他摆脱梦魇般的感觉,还可以借机打击哈尔德,可谓一举两得。
李德在冉妮亚耳边轻声说:“等待时机,援兵就要到了。”冉妮亚会心地一笑。丽达奇怪地望着他俩。冉妮亚不想对她藏着腋着,对她悄悄交待:“元首昨天秘密给曼施坦因打了电话,他很快就到了,说不定已经在门外等待最佳时机。”
丽达愕然:“曼施坦因?”“喊什么喊?”冉妮亚急忙捂她的嘴,环视左右。
哈尔德在台上洋洋得意地说:“诸位,由于哈尔科夫战役浪费了一个月宝贵的时间,所以我要求你们在三天内完成进攻准备……”
下面的声音被声浪掩没,就像油锅里掉进水一般,将领们嚷嚷起来。古德里安简直是怒不可遏:“不可能!我的坦克要更换300台发动机,就是白天晚上连着干,三天时间也换不完发动机。”
“步兵们太辛苦了,至少让战士们喘口气吧?”
“得补充弹药。”“粮食也不够。”“不是让推迟进攻安置俄国战俘吗?中午下的命令到晚上就改了,真是朝令夕改。”
哈尔德装作束手无策的样子,下巴放在手背上,双手交叠着柱在指挥棒上站立着。李德不难设想,哈尔德此刻心里乐开了花。他忿忿不平又无可奈何。
突然间木棒断了,刚才拄在木棒上的哈尔德猝然失去支撑,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栽了个嘴啃泥,发出巨大的声响。他形影不离的单片眼镜也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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