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去哪了!
夕绝笑了笑,想起冥帝等会儿大概会气得大掀阎罗殿的样子,就止不住的乐。
事实上证明,无论一个人有多么冷酷,总会有一个人会让你所积攒的,隐忍的情绪,如爆竹般一触及点。
“王爷听到了,你可以下去了。”天罗淡漠的说。
“是是是……属下这就回禀冥帝……”鬼卫本就苍白的脸竟然浮现出一丝红,明显是激动地。
那位应该就是天罗大人了吧!果然,在王爷身边的人,就是不同凡响,天罗大人的来头可是不比那其他的几位阎君低啊!
如此人物在王爷手下竟然只是个侍卫,果然如传说中所说一般,王爷手下可从来没有一般的人啊!
鬼卫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天罗放下手中的伞,立即有鬼差接过。
“烧了吧。”天罗淡漠地说。
尽管是只用过一次的油纸伞,尽管这把伞的竹骨取自珞珈山的紫竹林,尽管这把伞的伞面是由天界三十六个宫女,熬了半月才织就而成。
可那又如何?
永远不是主子所珍惜的,永远不会被主子多看一眼,那么它还有什么价值呢?
不过是一把废物罢了!
夕绝只是依旧挂着那副永久不变的招牌笑容,缓缓撑起自己手中半旧的六十四骨油纸伞,步步生莲般走下台阶,全然不顾刚才还撑在自己头顶的那把伞早以一般成了灰烬,他纤细的玉葱指轻轻拂过伞骨,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一般。
“天罗,带上天罗琴,随本王走一遭。”夕绝轻轻回头,半面狐狸玉面具依旧紧紧扣在脸上,只能看见一个苍白的下巴尖。
天罗撇了撇嘴,似是有点不情愿的样子。
所谓天罗琴便是天罗的本命武器。
天罗并不是魔界之人,他本是天界十大家族之一罗家的长子,因犯下大错被施以极刑,剔除仙骨。
魂飞魄散之际,是夕绝保住了他的性命,并把他的魂魄封印在天罗琴内,谁料这小子倒真有几分能耐,竟然把天罗琴炼化转为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虽说如今他早已可以自由的随意进出天罗琴,可毕竟他的本命还是和天罗琴相连的,自是不用说对天罗琴有多宝贝,也只有夕绝发话他才会祭出自己的天罗琴。
若是换了别人,就是冥帝,他也是一百个不乐意。
夕绝笑笑,他怎么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从今天开始这把天罗琴再也不是天罗的束缚了。
天罗琴注定从今天以后就是一把死物,新的篇章终于该掀起。
九幽的世界和人界并无不同,大街小巷,楼台瓦舍,山石树木林立。
街头闹市,勾栏瓦肆,河流两岸来往船只川流不息,虽不是人界,却带着浓厚的人界气息。
他们生前是人,或许是大商富贾,或许是贩夫俗子,也或许是皇室贵族,只不过人死了终究是什么都没了!
除去凡世应有的罪恶,他们只不过成了亡魂,无依无靠,无所漂泊的亡魂,曾经的苦难,曾经的挥霍也都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尘世间的善与恶。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阎罗殿和往生殿的距离本就近的大约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往生殿在阎罗殿的后面,虽是如此,往生殿的大小却是阎罗殿的二倍之大,当初冥帝苦苦思索要不要把往生殿留给夕绝住,毕竟往生殿里的奢华和瑰丽不是阎罗殿所能比得上的。
本打算咬着牙割肉般的把往生殿贡献出去能得到些好处,却不料这家伙连个白眼都没留下,话都没说一声就走了,自己心里头这个悔啊!
早知道何必装好人一般的把往生殿让出去呢!为了这事,自己可是心疼了好几个月!可谁料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却连句话都不说的转头走人,这一走就是几百年,差点自己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的时候,他竟然还真的回来了!
谁让自己年少时识人不举呢?偏偏交了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偏偏自己还得罪不起,只能捧在手里供着,也罢,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后悔二字可不是他堂堂冥帝所能说出的。
冥帝一袭黑红相间的长袍端坐在阎罗殿的王座上。长袍被金边镶嵌,迤逦华贵,金色的丝线绣出绣着大朵大朵的富贵牡丹,延展到衣摆。
俊俏的脸如鬼斧刀工般雕刻,眉心中间有着一枚火焰状的浮印,使整个人看起来狂放不羁,只不过抹不去的是俊逸的脸上带着可疑的黝黑,明眼的人一下就可以看出这是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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