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应当昏迷一个日夜。
她转瞬间想起那时在山崖之上,他也是这般,明明毫无伤痕,却忽然昏倒,浑身滚烫。
素手一顿,伸手朝那额头间抚去,手心处略显灼烫,却不如先前那般严重。
难道墨宁轩还有什么暗疾不成?
阮卿竹眼现疑惑,还想掀他眼皮一看,可手还未离开那炽热额间,手腕便被篡住,滚烫瞬间覆盖了她的手腕,惊得她双眼一怔。
“殿下?”她试探出声,却未见他有任何回应。
想抽出那手,手腕上的力道不松反紧,手指微一摩挲那手背,指尖挠地阮卿竹手掌一颤,捏紧了拳头。
“墨宁轩!”她带着生气的声音低低响起在他耳畔,仿佛一根丰厚的羽毛,扫过他线条分明的耳廓。
痒痒的,却又好听得紧。
手心骤然一松,阮卿竹感受到那手掌的松劲,立马一个抽手,趁机将手腕从墨宁轩的大掌中抽出。
“呼……”阮卿竹似死里逃生般,浅浅一喘气,一抬眸看见门外等着的谷风,不知为何心里浮上一抹尴尬来,往外瞧了眼,见他站在门口毫无动静,才松了口气。
“谷风。”她加了一声,谷风应声走进屋内。
他看了一眼黑丫头,她便退出房门外,阮卿竹这才开口:“殿下从昨日开始便是这般高烧不退?”
他点头,目光闪现点点焦灼,“殿下以往从不会昏迷这般长久。”
阮卿竹细眉一挑:“你是说,他从前也会这般毫无迹象便昏迷,浑身一片滚烫?”
谷风停住,似犹豫不决,又看了眼昏睡的墨宁轩,半晌才道:“是。属下虽知,但殿下素来都是不愿让属下们知晓的,所以一直装作不知,但殿下以往即便……也从未像这次一般。”
谷风沉重的语气让阮卿竹皱起了眉眼。
片刻,她忽然想起百里如风给他的那颗药丸,眼神一亮。
“我有一个小木盒子,可在?”谷风一闪身,从隔壁取了过来:“可是这个?店里的丫头替小姐换衣裳时掉出的。”
阮卿竹点点头,将那可这特殊花纹的盒子拿来打开,露出里面一颗药丸。
阮卿竹看那药丸个头,正愁怎么服下,瞅见木盒子有一小纸条,打开一看,写着嚼碎服下几字,霎时愈发犯难了。
“姑娘可是有什么需要的?”谷风见她面色犯难,便轻声问道。
阮卿竹将纸条接过去,一双目带着希冀地瞧着谷风,却不发一言。
谷风看了那纸条上的字,一抬头便对上阮卿竹那略显微妙的目光,不知为何便觉头皮一麻。
又想到那“嚼碎服下”几字,再看向床榻上的墨宁轩时,眼神便变了一变。
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什么,目光转向阮卿竹,眼带敬重:“主子这儿,就有劳阮小姐了。”
说罢,还不等阮卿竹开口,一个虚影消失在了房中。
阮卿竹微微一愣,回过神来看着床榻上依旧沉睡着的墨宁轩,双目睁大,良久才冒出一口气:“你这培养的都是些什么不靠谱的手下……”说着,她目光纠结地望着那药丸,再看向身子愈发滚烫的墨宁轩,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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