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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
寸头青年一声呼唤,拉回了店伙计的心神,待其重新面对这位看起来能被忽悠成功的“年轻老板”时,脸上的笑容便再度如绚烂菊花般绽放开来了。
“这范宽呐,是宋朝末代画家,宋朝亡国后隐居平江,坐必向南,自号所南,以示不忘宋室。”
“他平时画画,就喜欢画墨兰,而且所画墨兰不带根土,以此来寄托自己的情怀。”
“咱华夏有句古话说得好,凡事做的次数多了,便熟能生巧,范宽一生的代表作,便是《墨兰图》。”
听到这,眼中神采愈发闪亮的寸头青年忙问道:“小哥口中的《墨兰图》,莫非就是我手里拿着的这幅?”
“不是这幅。”店伙计摇了摇头,否定了寸头青年的猜测。
不远处静坐看好戏的楚渔低笑一声,在韩宝陵旁边轻声“赞许”道:“这伙计倒是个机灵鬼,忽悠人的时候知道分寸,没有一下子把谎言扯的太大。”
“在古玩界做生意,讲究的便是虚虚实实。”韩宝陵自抒己见道。
楚渔不可置否,继续看店伙计与寸头青年如多年老友般亲密交谈。
“范宽在宋朝,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画家,他的代表作,怎么可能流落到我们这种人手里,而且就算被私人收藏家收藏了,也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与人交易,毕竟……”话说一半,店伙计举起手来指了指屋顶。
寸头青年会意,连连颔首道:“我懂,我懂。”
接着,店伙计开始介绍起范宽画作的特点来。
“范宽所画墨兰,运笔时柔中带刚,花朵及兰草叶均一笔点划,土坡用飞白笔轻拂,略加点苔,兰叶皆用淡墨,花蕊墨色微浓,变化含蓄,以此形成墨色对比。”
寸头青年边听边拿着手里的“范宽墨兰画”细细鉴赏,此番观摩结束,他愈发觉得手中所持画作是一件地地道道的宝贝了。
那么问题来了。
此等重宝,在价格方面……
“小哥,不瞒你说,我个人不怎么喜欢收藏古玩,今天之所以来韩家园子收东西,是因为我想买一件不错的宝贝,送给我那未婚妻的爸爸,也就是我以后的老丈人。”
“原来是送岳父啊!那老板您买这幅画算是买对了!”店伙计准备放“最后大招”了。
“怎么讲?”寸头青年好奇问道。
店伙计接过寸头青年手里的墨兰画,后退两步的同时,高举右臂,将整幅画的面貌完全呈现在后者眼前。
“您要是把这画送给您岳父,到时候他把画往墙上这么一挂,家里再招待客人,谁见了不得竖起大拇指说个‘好’字?您再细琢磨琢磨,您岳父脸上有光了,他会怎么想?又会怎么跟他那些老朋友说这幅画的来历?”
寸头青年被店伙计勾的兴趣大增,情不自禁的拍手称快道:“成!就它了!”
生意做成,店伙计强压心头喜意,先是珍而重之的把墨兰画卷好,复而走回寸头青年近前试探道:“既然老板喜欢,那您不妨给个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