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韩世谔听钱胡氏这样一说,也是颇有些意外,他的心中自然早便知道,钱胡氏出现在这公堂之上,那是元静一伙人精心策划的阴谋,背地里恐怕早就使尽花招,威逼利诱,想让钱胡氏成为他们对付自己的工具。
一个弱女子,孤儿寡母,若真是屈服在元静那一伙人的淫威之下,在大堂上指证自己有罪,韩世谔也是绝对不会怪她,因为每一个人,为了守护自己需要守护的人,总是会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来。
可是今日这个妇人做出的回答,却让韩世谔对于人性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个世界上,并非每个人的心思都是阴暗无比,依旧有着许多人,心中有着对是非善恶的正确评定,而且他们有勇气做出正确的抉择。
此时韩世谔看那妇人,只觉得在这一霎那,钱胡氏的风采,己经盖过天底下所有的女人。
元静闻言,老羞成怒,大声喝道:“你、你在胡说什么?好你个刁妇,竟敢在公堂之上,编造谎言欺骗我等…来人,给我打…!”
韩世谔这时豁然站起,冷冷看着元静,厉声喝道:“元大人,你在胡说什么?”此时的他神色冷峻,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像看一头猎物一样看着元静,那眼眸子里此时竟是布满厉色。
韩世谔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文儒雅,外表温和,但是此时却是突然发怒,更是神色俱烈,那声音更是中气十足,远远传开,不少人被这一声喝所吓住。
元静也是怔了怔,韩世谔的这一声厉吼,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因为现在大堂里都是人,他被一个小辈当面呵斥,面子上挂不住,他好歹也是一郡之守,岂能如此丢脸,所以也是大声喝道:“韩将军,你在公堂之上,大呼小叫什么意思…?”
韩世谔却是冷笑道:“元大人!钱胡氏的话还没说完,你就斥责她胡说八道,我却不知元大人,是以什么证据证明她是胡说八道?当日发生的事情,她是当事人,亲历那件事情,所说自然是真的,难不成指证郭宋欺辱她是胡说八道,指证本将军侮辱她就是陈述事实?元大人,你这道理,让本将军实在是糊涂了…。”
元静闻言一怔,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去反驳,因为证人是他找来的,如今证词没有按照自己的要求去说,这只能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韩世谔转过头,又看着钱胡氏,温和道:“钱胡氏,你继续说!你就将当日发生的那些事请,一五一十地告诉这些大人、老爷们,让他们都搞清楚,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胡氏此时毅然回复道:“是大人!当日那郭都头要以大饼换取民妇的身子,民妇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只能答应他,他却是当众划开民妇的衣裳,被韩将军看见,韩将军就上前来质问,郭都头却是出言不逊,韩将军这才一刀砍下了郭都头的人头,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一点虚假,民妇便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域,永世不得投胎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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