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不过南阳路径有些走偏,虽然最早在信鸽系统上领先,但后来却更多的侧重于诸如其他兽类对追踪侦察等方面的驯化使用。
江烽这个过来人当然不允许淮右(武宁)沿袭南阳的老路,而是着重发展消息传递体系,像金眼鸽和白隼都是在南阳信鸽系统上发展起来的,算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先走一步了。
“东面蚁贼和李吴的情况怎样?”注意到两名手下已经将紧急件处理完毕,整理出一部分按照常规交给自己,张万山知道应该没有特别紧急的,否则早就该那给自己了。
“蚁贼有一些新动向,但是还不明朗,只说他们派出南下的斥候明显增多,另外在盱眙那边也正按照他们以往的惯例征集物资。”一名属下迅速回答:“盐城那边情况相似,但动作力度更大一些,称对一些稍有违逆的盐商,蚁贼都采取了剥夺财产的方式,这有些超出了蚁贼以往确定的底线,但却没有全面铺开这类行为。”
“哦?”张万山一边接过属下交上来的文档,一边凝神苦思,这里边有没有什么新的东西?
蚁贼为了在楚州立住脚跟,一直对本土士绅优容有加,只要不是直接反对他们的士绅,基本上都能得以保全,怎么现在又有些变化了?
但又没有恢复到他们以前那种对士绅彻底采取灭杀的政策,这倒是让人有些吃不准了。
见上司皱眉苦思,两名下属也都是没有吱声,静候。
“那蚁贼军队有无调整的迹象?”张万山问了一句,一边查看文档。
“还没有反映出来,但从漕渠那边的动向来看,水寇在高邮一带的进攻明显有减弱的迹象,甚至在高邮到山阳这一线,原来一直相当活跃的水寇数量大大减少了。”另外一名下属随即补充道。
“水寇活动也减少了?”张万山停下手中的动作,“是因为从扬州过去的补给减少了,还是因为扬州水军加强了护航?”
“扬州那边的补给还是按照原来的规律,当然不定时,但毕竟那么大的船队也躲不过水寇们的眼线,但樊良湖、白马湖的水寇好像都龟缩进了湖里,而白水塘的人也看不见踪影了。”一名下属摇摇头:“扬州水军一直占着上风,水寇们之前也一直如群狼撕咬的方式袭扰,但这段时间却少了许多。”
“那山阳城和高邮城这边的进攻呢?”张万山心中略感奇怪,略作思索之后问道。
“高邮这边没啥动静了,但是山阳城那边反而更激烈了,前两日蚁贼都在疯狂围攻,情报显示极为惨烈。”
“这就奇怪了,不斩断扬州这边的补给,蚁贼怎么可能攻得下山阳?哪怕高邮这边也要更容易才对啊。”张万山也有些不解了,难道蚁贼要用猛攻山阳吸引高邮这边的东海军,要一个围点打援?也不对啊,以东海军的老练,肯定是摸着石头过河,尤其是沿着漕渠东岸走,蚁贼想要得手,不容易啊。
“高邮有无援军去山阳?”张万山再问。
“有,但是都是走水运过去,现在漕渠既然没有水匪袭扰,走水运就要快得多了。”
张万山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这不符合蚁贼的攻略,这种明显消耗蚁贼有生力量的战法显然不合常理,除非蚁贼另有所图。
“取地图来!”张万山再度把下属呈上来的文档迅速翻阅了一遍,脸色有些难看,等到地图送上来,仔细察看了半晌,这才沉声道:“多安排斥候去天长到六合一线查探,恐怕蚁贼有新动向!另外,通知滁州那边务必小心,恐怕蚁贼会有异动!”
张万山的话让堂内的人都有些震动,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望着张万山,一名下属稍微大胆一些,沉声问道:“大人,您是说蚁贼要改变目标?”
“很有可能!仗打到这个程度,恐怕蚁贼意识到李昪是不会舍弃楚州,而一直耗下去,尤其是感觉到我们淮右拿下了徐州,现在又夺下了滁州,也许让蚁贼有些担心被两边夹击了!”
张万山语言中也还有些不确定。
毕竟光靠情报得来的东西还远不能说明什么,要知道蚁贼为了打下山阳可是已经耗了好几个月了,死伤起码数万人,而且君上也说蚁贼怕是想要在楚州落地洗白了,岂会轻易改变目标?
要知道这改变就是战略性改变,整个江南都要为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