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不会有一兵一卒过去。”
“嗯,告诉他,不仅是一兵一卒,任何商旅尽皆不允许进益都境内。”郎牙满意地点点头。
茅湍的动作也很快,这家伙看来还有些和自己别苗头的味道,大概是对这个副使不太满意。
郎牙倒不在意,他就怕自己的副手是窝囊废,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就知道,有本事,他也不吝在洪兵马使面前推荐,这军中就是这么直接,有能耐你就使出来,只要有本事,自然有人看得到。
若是能从自己副手走上指挥使的位置,自己也一样有面子,上边的大佬们也能高看自己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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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穆陵关滚滚而下的人马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刹那间就挤满了整个山道。
所有这条道路上的商旅都被暂扣了下来,一方面是要让出道路,一方面是尽可能避免走漏风声,哪怕这也遮瞒不了几天,但能遮瞒几天算几天。
首先是骑兵迅速出击,一出山区之后就按照各自划定的任务封控临朐、北海这一线,然后绕道向北延伸,封住临淄、千乘、寿光一线的道路。
紧接着就是步兵急行军,然后才是紧随而来的粮草辎重和器械运输车辆驮队,这是速度最慢的,但是却也是必不可少的,要想攻下青州城这样的坚城,不能有其他侥幸,只能依靠充裕的攻城器械破坏打击以及士兵的尸体来堆砌,没有其他捷径可走。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江烽还是崔尚、王邈、杨堪、俞明真、卢启明他们都心里有数,尤其是要在比较短的时间里拿下青州城,哪怕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断绝了外援,同时又用各种手段将青州城的驻军削弱到了只剩下四个军的情况下,这一场战争的残酷程度,恐怕都要超出淮右军自建军以来的任何一场战役。
但再残酷这一仗也得打,与其拖拖拉拉的打海州或者打密州,还不如擒贼擒王,直接打下青州,将平卢军一斩两段,而没有了王守忠,相信无论是王守信还是刘延司都根本无力控制局面,整个平卢军直接就会土崩瓦解,届时整个平卢都将纳入淮右手中。
正是这样巨大的利益诱惑才让江烽下定了决心。
他也知道久走夜路要闯鬼,但他却不得不这样,北面和中原形势的急剧变化迫使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冒险之举,他也想停下脚步来消化淮北和兖郓沂,他也想全力发展庐濠滁再来经营淮北,但契丹人和沙陀人会给他这个时间么?
想到原时空中的种种,从契丹人到女真人再到蒙古人,崖山之后无中国,他不敢赌。
他宁肯去自己建立一个类似于唐与宋之间的结合体,也不愿意再出现游牧民族对农耕文明的征服,如果是那样,自己这一遭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这样的冒险,他觉得值得。
虽然在这个时空中术法的昌盛已经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改变,但是在面对十万乃至数十万的滚滚铁骑时,这种术法之道能不能成为中流砥柱,他心里也没底,所以他必须要用自己的见识来尽可能抢占制高点和确立优势,再辅之以术法一道和刚来得及萌芽的科学,来阻击将会越来越凶猛的游牧民族攻势。
从穆陵关一下,出山区之后,便是临朐城,事实上在一出山之后,也就无法保密了,青州那边会很快就得到消息。
而当掌握到淮右大军席卷而来的规模时,恐怕王守忠很快就会意识到先前北面的成德军袭扰淄青,泰宁军残部猛攻齐州,以及东海贼袭扰登莱,甚至淮右军在临沂到沂水一线的动静,都是假象,都是掩护。
在这个时候,任何企划花巧动作都是多余了,即将面对的就是硬碰硬的撞击,是平卢军的盾更厚,还是淮右军的矛更利?
看着眼前一波接一波向前急进的大军,江烽一时间也有些痴了。
如此多来自兖郓沂、徐泗海以及淮南的儿郎们,都将要在城高墙厚的青州城下用血肉来证明自我,这一仗下来,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成为寡妇,多少人失去父兄,又有多少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战争就是这样残酷,对江烽来说,这种感情已经很难打动他了,随着一场场战事,这一切都将被深深掩盖在无数枯燥的数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