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不了关系。我再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他双眼射出仇恨之色。
“也可能,有别的人。”我沉吟道。
“谁?”
我扫扫外面,闵秋起身,将门口侍卫差遣到院外。
“我昨晚的茶里,有毒。”
顾因一震,坐直身子,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你没事吧,谁要害你?”
我看了闵秋一眼,挣脱出手,道:“我猜,是这宫里的人,贵人。而最大的可能,是韩今是,但没有证据。”
“可最恨你的,该是韩芝。”闵秋道。
“不会是她。”我摇摇头:“下毒,这不是她的方式,她如果恨我,应该会直接拿刀来砍我。”
闵秋扑哧一笑:“这你倒是说对了,真怕顾兄成亲以后,动不动就被刀砍。”
我微微一笑,心里有些发堵。
成亲以后,成亲以后,闵秋这坏蛋是故意的!
顾因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血色,他定定看着我,话却对着闵秋说:“我想与雨良单独说两句。”
闵秋丝毫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大大咧咧道:“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敞开说的。”
顾因侧过脸瞪着他,眼神应该是零下三十度。。
“我想,等商议完破梁之计,就走。”我转移话题道。
“不行!”顾因和闵秋同时道。
“你要是怕不安全,就跟我们住一起,上午那宫女来过之后,我已经着人将侧殿收拾好了。”顾因道:“本来想下午就去接你,没想到因为这个事情让你出来了。”
“你还说呢,刚刚把公主拦在外面,雨良更不能回去住了,我看公主当时那表情,吃人的心都有。”闵秋幸灾乐祸道。
“为什么不见她?”我忍不住问。
“不见对她好。”顾因冷梆梆抛出一句。
闵秋干脆也往床板上一靠,一脸络腮胡晃晃悠悠,只一双眼睛透着笑:“你越如此,雨良越想走了。”
我坦坦荡荡道:“是的。”
在这里呆着,除去安全不说,有顾因在,心便不得安宁。
我以为自己真正能做到心怀空明,如雁渡寒潭,去留无影。怕是高估自己了吧。
还有那些在脑子里偶尔闪过的陌生话语或场景,总带起异样的、令人战栗的恐惧。
像点燃炸药的火引,蛇线蜿蜒,不知哪一刻,会火光四射,把我的世界炸个山崩地裂,再露出深不见底的暗黑重渊。
我无比怀念深山峡谷里的那个小村子。
无所挂碍,无所思怖。
我还回得去吗?我想回去。
“打退梁军再说,至少那之前,不许走。”顾因定定看着我,黑漆漆的瞳仁似漩涡一般,让人控制不住跌进去。
闵秋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插嘴道:“是啊,雨良好歹也要等喝过顾兄的喜酒再走。”
我与顾因同时瞪向他。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唯恐天下不乱。
不过,好歹,顾因执拗的眼神淡了下去,抹上一层浅浅的灰。
而我,再怎么压抑着情绪,闵秋这句话,也似针尖扎进肉里,刺刺一疼。
难道我还要看那人身穿红袍迎娶娇娘的样子?
那画面一想,脑子就抽得慌。
我压抑着拔光闵秋胡须的冲动,又忍不住好奇道:“你说的,那是,什么时候?”
顾因沉默不语。
闵秋嘟着嘴搓着下巴一抹须,答道:“嗯,听湘王的意思,这次若胜了梁军回来,就宣布婚约,然后就准备成婚大礼了。是吧顾兄?”
他看向顾因。
顾因不答他,只看向我,眼神黯淡下去,瞳仁却愈加幽深,他说:“反正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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