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呢?那些轻扬的声音呢?那些调戏、嬉笑、打闹呢?
那种亲近或许只是逢场作戏吧。
毕竟她为王者,四方周旋是常事,她的那些妾室要么出身于显赫之家,要么是重臣之子。
而自己,也不过是顶替着别人的身份来的,她的好,不过是因为这个身份背后的势力。
凤耀帝国第一世家嫡长子,娶自己一是为了完成先帝之命,二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自己不过和那些人一样,在她的眼里是没有分别的。是自己错把敷衍式的暧昧当深情。
祁时黎从空荡荡的门口收回目光,低头自嘲的笑笑。算了,自己本来就是要走的,早点看清也好。以后,不过是演戏,而已。
帝曦语离开了翊凰宫,却不知道去哪里,呆了半晌最后决定去明政殿看折子。折子摆在面前去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离开后,祁时黎也呆坐了一个下午。
一直到晚膳时分,青仪才上前回话,“陛下,陛下看了一下午的折子也该用晚膳了,按照惯例本来陛下这三日就不必处理政事,何必如此辛劳。”
是啊,自己好不容易正大光明的休个假,不能就这样干看折子啊,可是。
晚膳,还是去翊凰宫吧,毕竟帝爵才新立的第一日,自己就不去的话,传出去,说是新帝爵不受宠,他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就算他不爱自己,也不能去疏离他,让他受委屈。娶都娶了,就算不能两情相悦,也要护他一世繁华安宁。
“摆驾,翊凰宫。”帝曦语朗声吩咐。
“是!”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凝重,祁时黎脸上淡淡的,没有下午的怒气,也没有笑容。
帝曦语强撑着笑容,给他夹菜,“尝尝这个,特别好吃。”
“嗯。”他不咸不淡的答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回应。
帝曦语夹菜的手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呆涩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正常。即便装,也要把这份宠爱装下去。她的心在流血,却不得不面带微笑的面对,把戏做足,为了他。
祁时黎一只手拿着筷子,很淡然的吃菜,面无波澜。
另一只手却在广袖里不断收紧,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还要装做宠爱的样子,明明不开心,还要装做高兴的样子。呵!果然,逢场作戏的高手,永远在演戏,她难道就没有心吗?
她虚伪的样子真的很讨厌。祁时黎抬起头看眼前容色倾城的女子,脸上的笑柔和如三月的春水,但笑却未及眼底。果然是做戏!
厌恶的低头,脑里滑过那奴隶市场心疼熟悉的目光,那暮春正午阳光下飘扬雀跃的黄纱裙,那月夜里瀑布般柔软的长发,那九九八十一步台阶前坚定伸出的素手,都是做戏!
既然都是做戏!
祁时黎的眼睛里都是深沉的痛,但他低着头,没有人看见。
帝曦语还是时不时的给他夹菜,微笑着。
青仪等人站在旁边,总觉得陛下与帝爵之间的气氛夜些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陛下还是很宠帝爵的。她只看清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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