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到处都没有找到你啊,你到底在哪里?”
这次这声音还哭了:“小琴……,你在哪里……。”
她能想象到老妈拿着电话握着纸巾哭的样子。
妈……。这可真是一言难尽。
她在脑海里组织了一整条句子,觉得语句完整,默念出来:
我被送到比国外还远的地方旅游,结交了好多朋友,还当了小团体的领导人。
平生第一次做了驴友,想要挑战珠峰,可惜遇上雪崩,现在被埋在雪里了。
唉,没能在这里趁机会送出自己的处女身,有点亏。
袁琴琴正在黑暗中努力的摇摇头:妈,你能不能不要哭了,我都被你哭得烦死了。
我说不定就要死了,临死前可不想听见你一直哭,你,你能不能好好跟爸爸过?
没有我你们也少操点心,这么胖的闺女,总算不会嫁不出去给你们添堵了。
袁琴琴的眼泪滑落,没有顺着下巴流下去,反而顺着眼角流向了额头。
老妈的声音远去,随着这滴泪水带来的冰凉感觉,她彻底的搞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大头冲下,一头栽进了这个细细的冰川窄缝中。
可没有比这还难受的了。那滴泪水在她脸上凝结出了一条小小的冰轨迹,扎得皮肤生疼。
动了动手脚指头,全是刺疼,已经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只知道好的地方没有几处。
她的内心倒是很挣扎,可是手脚全被卡在缝隙里,连头都不大能扭动,尝试了许久都依然是这一副等死的姿态。
袁琴琴勉力露出个微笑:想不到,原来自己是这么死的。
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呢,死之前都该干点什么?听说要回忆自己的一生。
叩叩叩,这里有人要投胎,请问元鼎大陆上哪路神仙管这事?
无忧境中的神明早已就位,就等着她这辈子最危难的时候,甩她一脸的“让你不求我。”
就在句芒好整以暇喝茶等待的同时,袁琴琴果然便开始了追溯。
她准备先把自己一辈子的大小事交代清楚,待到公平秤上去称的时候,希望自己的灵魂比犯过的罪恶更重一些,这样可以求得一个好些的来世。
木神句芒:
我这一辈子,就只把超市开成功过一次,也还没能给爸妈在城里买一套养老的房子,还没能给他们找到一个金龟婿,给他们生出个好玩的小外孙。
作为女儿实在乏善可陈,我要对父母说声抱歉。
袁豆豆,你是我在这异世大陆上唯一的牵挂,可我现在好累,恐怕不能来救你了,袁豆豆,好好过。
我的性格平淡无波,从来就不好玩,做我朋友的人,这伙伴体验实在无趣了些,我要对他们说声抱歉。
……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要说抱歉的人事物都逐一道过歉。
最后口中缓缓吐出一口热气,感到胸口的氧气已经耗尽。
她对最后一个感到愧疚的人说道:抱歉啊,袁琴琴,把你活成了这个样子,是我的错。
在脑海中过完这句话,胖子便完全陷入了昏厥的黑暗之中。
这叫无忧境中的人彻底抓了狂:你到底还能不能求我了?!
他简直要忍不住伸出手去那个空间里扇她两耳光,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给全世界道歉,就是不求一条生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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