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我不是为了正义,他是想借用我的手,让他的绊脚石们死在那独龙岗上,以便让他真正的‘统一’梁山内部。”
燕青很不服气,觉得大魔王想多啦。
而实际上高方平没想多,书中梁山打下祝家庄后,获利是极其恐怖的,不算其他字画、古董、金银珠宝,美女、兵器马匹什么的,仅仅粮草就缴获五十万石。
这什么概念呢,依照这个时代的粮价,仅仅粮草就价值百万贯。
至于这些个庄主为啥有那么多粮食?
答案是:这个时代的这些庄主、地主、粮商,他就有这么多粮食,整个独龙岗都是他们三家的,所有的庄户的产出都是他们三家的,然后就在这个体制下,一代又一代的滚动积累着。
所以那也是无数贫民庄户的血汗集中。
强者恒强,前几代有了财富有了资源后,附近就不会有其他小户了,该拆迁的拆迁,总之就是通过各种手段兼并土地。
这就是家族的恐怖之处,他们的财富和实力之所以不同于暴发户,是因为他们经过了多代人累积,那么独龙岗这三个地主老爷,在当地就比县爷还牛逼,他们的统治深入人心。因为大家都知道,铁打的乡贤流水的官,中央空降的县老爷三年就离开了,但这些个土著,他们世世代代在这个塘子里做大,于是就叫坐塘鱼。
当年高方平在江州,都还没火力全开,就弄的仿佛要变天似的,举国都在震惊围观。就因为高方平那时的敌人是这一群人。
其实在这个体制下,高方平当时在江州是有些扛不住他们的。
结果那些庄主们自己出昏招,放弃了他们手里的那些庄户,全部解雇了。扬言让高方平去解决那几十万人的吃饭问题,结果被高方平从别处弄来了粮食,一股脑把那些人聘用为国企工人。于是那些庄主员外们这才歇菜的。
没有了人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了。整个江州的人都被高方平垄断了,于是后续他们种地都请不到人,得来求高方平“劳务派遣”。那当然就是另外的价格了,以当年的卖身契条件的话,他们手里的土地就不会再长出粮食来了。
那么这只是类似祝家庄的情况,若是换在拥有丹书铁卷的柴家庄、他们是一起跟随大宋成长的,是什么个状况,高方平就真的不好分析了,只有等到时候去亲眼看看才知道了。
见高方平仰着脑袋YY了起来,燕青追问道:“相公,计将安出?”
高方平回神道:“你立刻回山寨,既然难以阻止,那就不阻止。太久不打仗,狂人就不舒服,总要让他们发泄一下的。调兵遣将的策略是:他们最终会死于祝家庄。所以让那个胖子,把但凡不可转化的狠人派出去。其实此番乃是柴进阴了所有人,但是不重要,我会把不服宋江的那些人在祝家庄一锅端了,那么往后,梁山的声音会趋向于统一,如今你们山寨资产和家底都不少了,所以诏安的事宜也该提上日程了。”
燕青觉得他已经不可救药了,他惦记的竟是咱们山寨的资产和财富积累?但是无奈现在的天下,造反没有前途,随着日子越来越好过,最近来投奔山寨的人越来越少,已经基本没有逃户了,但凡来的不用问,都是那些犯了案子被通缉的人。
大魔王的龌蹉用心是很显然的,他把梁山当做一个粪坑,乃是蓄水池理论,不想把这些狠人通缉犯弄的满天下到处转悠,于是他默认竖立起了“梁山聚义厅”,给了这些亡命天涯的人一个梦想之地。
最终经过“河流“,这类人汇集在了梁山这片沼泽地带,等候着王师一次性“破获大宋所有的挤压案件”。
燕青和那个宋胖子不同,那些许多虽然是狠人,但也有人情的一面,长久以来作为“战友”,一起喝酒吃肉也是有感情的。
燕青不知道那群人的最终命运会如何。于是试着道:“相公……将来除了那典型的几个头子外,不要牵连过广可以吗?”
高方平摇头道:“必须清算。其他问题有得谈,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大宋政策:命案永不消案是有道理的。但凡做过豪强,践踏过他人性命的,这群人肯定拉清单。燕青,你和他们那些人不同,必须时刻做好划清界限的思想准备。你不是梁山的人、你是朝廷卧底,你是兵,他们是贼。当兵的一定要抓贼。你整天装逼,同情弱者,溺爱小孩。这份情怀不算错,然而是个蛋,那些个可怜小孩的爹,就是被你看做兄弟的那些人杀死的,娘就是被那些人祸害的,于是就有了孤儿,就有了悲剧。这些情况永远不会被杜绝,所以需要一代又一代兵的追着这些人清缴,对于军人,同情并不是良心,杀贼才是你懂吗?”
每次遇到大魔王,燕青脑袋都会有些迷糊,想了许久道:“那些人,他们许多都已经安定了下来,成了家,有了孩子。”
“不行。放下了屠刀仍旧不是佛,我大魔王不是佛祖,没那么多的慈悲泛滥。”高方平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