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渐缓,露出欣喜的神色。
明堂长老又说:“就算我洪家一时困难,也没人敢在咱家头上动土,他们就不怕家主去信给岐山城中洪家宗家吗,到时候引得宗家来人,岂有他们好受的!”
家主点点头,心中凝滞散去,说:“正是如此。事不宜迟,明堂长老这就动身吧!”
临近中午,官道旁出现一个小亭,这是供往来路人歇息的,亭子中有个劲装汉子,盘膝而坐,双腿上摆着把长剑。
洪琦睁开眼,看见,然后又闭上眼,马车不停。
“留步!”
劲装汉子开口,抄起长剑,一个翻身,落到马车前面。
洪琦手指轻抬,一道无形气鞭抽在马匹臀部,马匹慢慢停下脚步,离劲装汉子只有三寸距离。
劲装汉子感受到马匹鼻子里喷出的湿热气息,十分不自在,不得不退开三步。
劲装汉子问:“道长来自紫霞观?”
洪琦不答,眼睛复又闭上。
劲装汉子心中羞恼,抬高声音:“请问道长可是来自紫霞观?”
“问人之前,该自报家名,否则就是无礼,无礼之人,恕我不能回答。”
“你……”劲装汉子出身洪家,平日趾高气扬惯了,哪里受过这种气,但他还记得自己使命,不得不压住心中怒气,说:“在下洪远,道长可是来自紫霞观?”
“是,”洪琦点点头,然后明知故问,“你为何拦住我去路?”
洪远沉声说:“我来就是要告诉道长,此路不通,请道长打道回府。”
洪琦做出一副疑惑样子,问:“哦,这是为何,此路是你家所开,我走不得吗?”
洪远皱眉,说:“何必装疯卖傻,明知故问,你车后捆着洪定,要去给我家难堪,我怎么能让你过去!”
“此话差矣!”
“差在哪里?”
洪琦微微一笑,道:“给洪家难堪的不是我,而是洪定,他做的伤天害理的事,给了洪家难堪。”
“那也是我洪家家事,容不得你们来管!”
“世间事,世间人管,你洪家管不了自家子弟,还不让旁人来管教,没有这样的道理。”
洪远说:“道长何必这样刻薄,紫霞观是郡中名门,我洪家一向尊敬,两家相邻,本应友好相处,何必为了这点事闹得生分,伤了和气?”
洪琦点点头,说:“敝观一向求的是顺天应人,若洪家能公正处罚那伤天害理的洪定,敝观自然能和洪家友好相处。”
洪远气极,忍不住开出条件,说:“三颗黄芽丹,你们放下洪定,然后打道回府,如何?”
洪琦笑而不语。
“再加一块乙木之精,”洪远咬着牙,说,“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得寸进尺!”
洪琦笑着摇头,不说话。
“哼,你们到底要如何,才肯罢休!”
“我早就说过,只要洪家公正处罚洪定。”
洪远气得脸色发白,他说:“妄想,既然谈不拢,就别怪我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