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怎么办我还用得着大晚上还躲在楼顶?”
“真是个守卫听了都能笑得肚子抽筋的笑话,可惜这是真事,氏族第一人被逼得只能躲着,而对方是个小屁孩,能够见证如此有趣的事情是我一生的荣幸。”尘隼挖苦了一番,看路尘低沉地苦笑不作答,忽然觉得他确实怪可怜的。
路尘有时候特别懒,与尘隼的联结总是放着不断开,一度让尘隼苦不堪言,尤其是到了夜晚她常常能梦到路尘的回忆,尽管只是很少一部分,而且是被有意控制范围的回忆,但尘隼还是看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譬如,路尘在演武场中心高举利刃,喜悦与骄傲几乎要化作洪流从他脸上溢出,全场观众站起身子为他们的冠军献上掌声与欢呼,漫天飞舞的云樱花瓣如同无数礼炮被拉开后在空中起起落落,他欣然接受着所有人投来的敬意,那是多么的风光与自信。
又如,路尘独自面对兽群也游刃有余,不管他的猎物如何凶猛、如何数量庞大,他都勇猛得如同一头强壮的雄狮,不,他就是一头雄狮,所向披靡的终极猎杀者,无所畏惧的野兽。
如今他在屋顶上猫着的样子何其失意,虎落平阳至少也只是被欺负欺负,好歹还是头虎,跟群狼恶犬周旋一番还能跑回山里,而他这头狮子却跟连老鼠都怕的宠物猫没什么两样。
“呃,我看那孩子挺善解人意的,你看你说名字那事时她不就接受了吗?也许吃饭这事她也能理解你,不是吗?”尘隼试图安慰路尘,语气缓和了些,不似往常那般冷嘲热讽。这样的路尘她第一次见,可正是因为这样,路尘反而变得很危险,一个人哪怕把所有事情都看淡也仍会有一些执着且不愿改变的东西,这么强大的反差指不定瞬间就崩溃了,回头遭殃的指不定就是自个儿了。
“是我自己的问题。”路尘有些不耐烦。
“我以为看到火光是我的错觉呢。”尘隼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清,“为什么你这么恨氏族却对同族这么关心?逼着你去火炉的不就是他们吗?所有人。”
“这里头有问题。我问过艾薇拉,那个人把小家伙给她时没有别的东西——且不论艾薇拉说的话是否全是谎言,一个离开氏族的孩子,没有长辈陪同,没有随身携带薪骸,没有铸薪前记忆,拥有曾被使用过的名字……”路尘缩起身子,抱着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这一切都有问题。”
(40)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只要好好遵守族规,氏族对任何人都很温柔。”
“……”
这回路尘好好回答了,可尘隼真后悔当初立盟约时没提出要个人身,哪怕跟普通人类一样脆弱都好,这样她现在就能往路尘脑袋上糊一巴掌撒气,而不是只能干生气。
尘隼着实是看不惯路尘自顾自的消沉。她曾经好歹一方神明,有不少人供奉,遭遇意外后肉身没了,灵魂被人禁锢在一把超难看、品味极为恶俗的长弓里,在地下室里吃了上千年的灰。
那上千年的等待中尘隼没有过一次消沉,一直在等待机会摆脱困境——虽然是等来了一份不自由的自由,但至少离开了那个地下室。
如今变成了只鸟儿,不是神了,没有人供奉了,曾经存在的痕迹随着东土的湮没一同消失,连氏族这种八卦、寻根问底、求知欲极为强盛的势力都不曾有过关于她的记载,她也没抱怨过什么,哪怕是有仇不得报,还不是照样活着。
“我猜你想表达的是,你不管有没有好好遵守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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