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更觉得过意不去。
沈先礼问他,“大哥,你这开黑车,多少年了?”
“哎呀,有五六年了吧。大春你记得吗?就是小石头上小学那年,到现在可不是六年了么。”
“这么久了?”
一旁的大春说,“是啊,儿子上小学开销大,种地根本不够,我们村很多人跑去工地做工,他舍不得我和儿子,想着开车还能常回来。就借钱买了这两二手车,去拉活。”
“那怎么不直接开出租车呢?”
白玺童捅了捅沈先礼,小声说,“你傻啊,出租车多贵啊!”
司机大哥和他老婆听完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是啊,就这七万块买的马自达,我们还去年才把债还清呢。本以为今年开始就好了,结果……唉……”
生活就是这样,有人能为一个十几万的包买单的时候,就有人在为生计发愁,有人能为一顿米其林餐厅晚饭消费三千的时候,就有人在为柴米贵节衣缩食。
世界的不公平,沈先礼从为体会。但白玺童想到曾经在白勇家的日子,只觉得感同身受。六年来的锦衣玉食几乎都要让她忘记了当初的凄风楚雨。
用过早餐之后,司机大哥担心他们找不到镜澜湖,自告奋勇的带路。
他们出门才发现门口栽满了桃树,难怪早上就闻到了桃花香。
十里桃树正开花,淡粉色的桃树林恍若仙境,一阵微风撩起,便是一地落英缤纷。
他们从穿过桃树林,司机大哥跟他们说,“我们家是种桃子的,再过些日子就结果子了,有的时候收成好,那大桃子有这么老大!等结果的,你们再来,随便吃。”
说着他比划着桃子的大小,结果注意力全在跟他们描绘上,不小心撞到了树干。大家笑作一团,连素来不喜与人亲近的沈先礼都笑了。
此前他从来没接触过平凡的人们,在他的世界里全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人们笑也是别有用心,在习惯了勾心斗角之后,这样一个朴实的人,让沈先礼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等带他们到了镜澜湖,司机大哥便自己先走了,识趣的留他们二人世界。
湖区一个人都没有,整座湖被桃花树围住,花瓣大片大片的落在湖面上,像是粉红色的星星,明艳的银河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也许是因为司机大哥一家人,让白玺童又想起当年受穷的日子。所以她主动聊起那个不堪回首的童年。
“我小时候过得不好,特别穷,白勇是送海鲜的,我们每天就只有臭鱼烂虾,剩下的嘛,一定是不新鲜的,每次吃都有腥味,我就给管他们叫海不鲜。”
沈先礼听到“海不鲜”这个词,只觉得好搞笑,所以全然没感受到她的难过,反倒自顾自的傻笑着。
白玺童也不恼,现在听这个词,造的很傻,便也跟着笑起来。
笑过之后,她接着说,“其实穷也没什么,我从不羡慕其他同学穿漂亮衣服,我只是想有个妈妈,不,我是想有亲生父母。我从来没见过他,但自从知道他后,却总是想到他。”
“谁?”
“白昆山。我就幻想,如果我一直在他身边长大,我的童年,我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沈先礼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下,两下,三下。他觉得愧对于她,不管白昆山多么罪大恶极,但是他剥夺了白玺童拥有父爱的权利和机会。
他说,“你生命里缺失的爱,我想给你。”
第69章 你认得我,对不对?
二人说着话,不远处山洞口的草丛里却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半人高的杂草波动着,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里面。
沈先礼敏捷的起身,把白玺童护在身后,垫着脚远远的望向那边。
白玺童又害怕又好奇,一面拽着沈先礼的衣袖,一面探头探脑的想一探究竟。
她略带害怕的问他,“是不是什么猛兽?狗熊?狼?!”
“哪有什么狗熊什么狼,你以为这里是动物园啊。说不定就是只小野兔吧。”虽然他故作镇定,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从没离开过草丛半刻。
他从那草丛的波动幅度来看,知道一定是体型略大的东西。
他说,“我先过去看看,你在这等着吧。”
“别去了,说不定真是猛兽。”说着白玺童拉着他就要往回走。
不知道是故意在白玺童面前想要逞能,还是真的也很好奇,总之沈先礼壮着胆子就是要去。
最后白玺童阻拦无用,顺手在地上捡了一根粗壮的树枝给沈先礼当武器。他笑这么个小树枝连野兔都打不晕。不过依然接过树枝,并用打火机点燃了枝头,待火烧正旺,他便去了。
白玺童在他身后问他,“要是你真有危险怎么办?”
“你要是见我十分钟还没有出来,那我多半是英勇就义了,你就跑吧。”
沈先礼说得轻飘飘,白玺童恨他这种时候还开玩笑。又担心又生气的在原地坐立不安。
而沈先礼一脚踏进草丛里,生怕打草惊蛇,更怕惹毛了猛兽,走得小心翼翼。
越来越接近目标时,他的心跳就越来越厉害,真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逞能的。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了,他回头,看到正在注视着他的白玺童,便向她摆了摆手。
然而攥了攥手里的树枝,希望在紧要关头,这火种能救自己一命。
汗水大颗大颗的从他的发梢跌在地上,汗珠和心跳映衬着提醒沈先礼,前方有危险。
他伸出手臂,撩开杂草,只见一个穿着破旧的军大衣的背影,弓着身子像是在拔草。而她周身散发出来的臭气连草的芬芳都遮掩不住,好多小虫子对着臭气趋之若鹜,她像是一个巨大的垃圾箱。
沈先礼见是一个人,也就没那么害怕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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