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会缩回去,最后还是落在了林林的脑袋上,慈爱地揉了两下,然后大步向主席台走去。
他神色复杂地环视全场,脸有难色,深深地朝台下一鞠躬,声音苦涩地说:“对不起各位了,今天是来参加韩先生的认亲宴,本来是件大喜事,没想到小女闹出这么大动静惊扰了各位的雅兴,是江某教女无方,江某万分惭愧,江某要这里给各位赔礼道歉,对不起。”
转身朝韩谦所在的位置,又是一鞠躬,“对不起了,韩先生。”
韩谦摆摆手,看向林林,说:“惊扰谈不上,认亲宴嘛,认一个是认,认两个也是认,这个孩子你是认还是不认?”
说着韩谦就看向了他,这显然有逼迫的意思。
大家都明白,这个孩子铁定是江楚楚的,眉宇之间的气质跟江楚楚太像了,我看到他时其实心里也觉得有点熟悉,只是我怎么可能会想到江楚楚有这么大的孩子呢?
江淮南为难地看看林林,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所有人全都紧张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在场的敢逼迫江家的,也只有韩谦有这份胆气和资格了,江淮南一秒没做决定,韩谦的目光就定在他身上。
事已至此,江楚楚的声名已经受损,怎样都于事无补了,目前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妥当地处理这件事,如果退,坚决不认这个孩子,难免落个寡情无义的恶名,如果进,至少还有些人情味儿,一错再错,受损的可不止是江楚楚的名声了。
江淮南深知这个道理,他一咬牙说:“是我江家的孩子自然会认。”
所有人全松了一口气,林林实在是可爱,哭着叫江楚楚妈咪的样子也着实让人心疼,在场的人看来都是动了恻隐之心了。
江淮南看围观群众的反应,知道自己这一决定是对的,也松了一口气。
本来这件事至此就可以结束了,韩谦却突然想起来最重要的问题:“孩子的爸爸呢?是谁?”
这个问题一出,江淮南的脸色瞬间变得特别精彩。
我看向江楚楚,她也停止了哭泣,嘴巴微张看向韩谦。
看来孩子的爸爸很神秘啊。
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好奇的,只是没要敢提,我相信韩谦并不是故意让江淮南难堪的,他只是随口一问,或许是想替林林成全一个圆满,此时他见江淮南的脸色,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笑着补了一句:“这么小年龄的孩子要在父母共同呵护下才能健康成长,回头跟孩子的爸爸说一声,上点心,生了就要养,逃避不是男人该干的事。”
江淮南脸色略缓:“是,您说得对,呵呵。”
“行了,下来吧,把孩子给吓着了。”韩谦的目光在江楚楚和白牧野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然后朗声对宾客说,“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此结束了,谢谢各位来捧韩某的场,有时间韩某亲自登门道谢。”
“等一下!”白牧野突然高声道。
所有人全看向白牧野。
“今天趁各位叔伯都在,有两件事我想借着韩先生的宝地澄清一下。”白牧野一脸严肃,走向主席台上站定,“第一,今天发生的事与我无关,用孩子作筹码,我还没无耻无能到这种地步。”
此言一出,就有人窃窃私语,确实很难令人信服,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白牧野都是最大嫌疑人。
“我知道我空口白牙无法让人信服,我确实没办法证明我自己,所以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他看向江楚楚,又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快速离开,继续说:“大家都知道,我心里一直有喜欢的女人,她叫唐清,我相信你们对这件事早已耳熟能详,对这个名字也不陌生,我非常爱她,非常爱,可是我一直碍于各种原因没办法解除婚约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让她受尽了委屈,直至发生了悲剧,就在一个多月前,她跳海自杀了,这件事并没有扩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我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没找到她,我以为她已经死了,不过老天对我实在太好了,结果她还活着,所以今天她站在了这里。”
他看向我,嘴角带笑,眼里的温柔简直能融化人,我的心不由狂跳。
而随着他的目光,大家都看向我,承受这么多目光的洗礼,我有些局促不安。
“我跟江楚楚小姐虽然早早就订了婚,可是我们终究无缘,哪怕各种因素将我们俩强行捆绑在一起,也没办法幸福快乐,我不止一次想过退婚,却没能如愿,我的身上承载着我父亲的希望,江叔待我像亲儿子一样好,可是我却没办法让他们满意,在此我要向两位父亲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儿子终究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有着最普通的爱恨欲望,遇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就想紧紧地抓住,想给她幸福,给她家,给她爱,把自己所有的都给她,可是因为我是白牧野,最终什么都给不了她,让她委屈受伤痛苦,我现在最想说对不起的人是她。”
“今天这里发生了让人意外的事,江楚楚小姐应该也早有所爱的人,既然我们各自有所爱,就不要再强行绑定在一段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关系里了,江楚楚,我们解除关系吧。”白牧野看向江楚楚,神情认真,又很淡然。
江楚楚看起来似乎很痛苦,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而下,然后点下了头。
白震霆脸色一样不好看,他应该事先不知情白牧野的这个决定。
反倒白夫人却不一样,她长松了一口气,看向自己儿子的目光满是赞赏和怜爱。
韩谦也是,他嘴角带笑看着白牧野,很欣赏他的勇气。
江淮南看白牧野的眼神却不太友好,他一定认为是白牧野揭露了江楚楚有一个儿子的丑闻,而白牧野转头就退婚,正好也印证了这一点,更重要的是,江楚楚出了这个丑闻已经够难堪了,而丈夫随即就就着这个事宣布解除婚姻关系了,这无疑是在落他江家的面子,传扬出来,别人只会说,江家小姐未婚先孕作风不良,白家少爷因此生厌所以退婚,白牧野完全占了理论上风,江淮南不生气才怪。
林安泰应该是最开心的人了,林景勋努力了那么久,江白两家的联姻终于瓦解了,失去了江家的财力相助,白震霆失去的力量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每个人各怀心思,这件事终于落下了帷幕。
我却不开心了,韩熠才跟白牧野指明了唤醒唐清的方法,结果白牧野就付出行动了,而且把离婚这件事办成了,他可以拿出十足的诚意去爱唐清然后唤醒她,而我,还一团混乱没找到打压唐清的办法。
我觉得我要输了,我应该抢在白牧野之前就找一个男人的,现在好了,白牧野比我快了一步,果然连老天爷也在帮他。
我还在郁闷这个问题,这时候我的意识突然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清醒过来,发现我跟白牧野抱在一起,台下掌声如雷,而我泪流满面。
唐清来了!
又走了!
我趴在白牧野的怀里没动,想安静地感受着他的心跳,心里却很慌很乱,我要怎样才能留住这一切呢?
唐清来了又走,这说明她的人格力量并不强大,至少目前不强大,不然我也不可能长期处于主人格地位。
白牧野拉着我走到白震霆和白夫人面前:“爸,妈,我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唐清,希望你们会喜欢她,像疼爱我一样疼爱她。”
白牧野的声音里充满了欢喜,也充满了感情,第一次这么正式地介绍唐清的身份,他自己也很感动,眼圈都红了。
白震霆的脸色依然难看:“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还是不愿意承认唐清。
白牧野有点失望,看向白夫人,白夫人笑道:“不用看我,我一直都很喜欢她。”
白牧野满意地笑了,又看了眼白震霆,没再多说什么,紧紧地握了下我的手,暖暖的手掌温度直达我的心底。
我回头,就见韩谦的脸色沉沉地,他盯着我和白牧野紧握在一起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熠,站在人群里看着我,眼神飘忽,脸上若有若无地似有失意。
看到韩熠,我立即清醒过来,我不能沉浸于白牧野的温柔乡里,我靠近他就等同于靠近死亡,白震霆不同意我和他,正好,于是,我就甩开了白牧野的手,装作很乖巧懂事地说:“我希望能得到父母的祝福,否则不会幸福的,等白先生同意了再说吧。”
白牧野一怔,随即眼神犀利,他一定知道刚才是唐清来了,现在任性无情拒绝他的人是我,并没再过来拉我的手,而是顺势说:“好,我尊重你的意思。”
这个回答很合我心意,也同时让我失落,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最后韩谦感谢了各位来宾的到来,然后客套一番,宾客散去。
今天这个认亲宴真是精彩纷呈,本来是主角的唐元被一出又一出的闹剧淹没了主角光环,而当着韩谦的面,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林林跟着江淮南和江楚楚走,在路边我的身边时,朝我甜甜一笑,摇着小说,说了一声:“阿一,拜拜。”
我朝摆手:“再见,林林。”
江楚楚却狠狠地瞪我一眼,拉着她的儿子随着父亲离开了。
我看着林林的背影,对他的身世更多了些好奇,确切地说,对江楚楚所爱的那个男人比较好奇,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你俩过来,我爸在楼上房间等你们。”韩熠叫我和白牧野。
韩谦随着宾客先走了,我一听韩谦有事找,赶紧就跟韩熠往楼上赶。
刚到电梯口,就见唐母拦住韩谦正在献媚:“韩兄弟,你真是个能人儿啊,瞧这一大帮官老爷都对你点头哈腰的,真是厉害啊,我家那口子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能耐我也就知足了。”
唐父跟唐金不在,可能先一步下去了。
韩谦好像没听见一样,眼睛盯着电梯上的数字,这时正好下行的电梯来了,他就抬手指指电梯,意思是你的电梯到了,别瞎bb了,赶紧坐下电梯滚蛋吧,不过他一句话没说,唐母就假装没懂他的意思,仍是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韩兄弟,你这么大的能耐的人这辈子我就只过你一个,我对你真是崇拜死了,我家那口子无能,儿子也没什么长处,我这辈子真是没什么指望了,看到你这么一个大人物……”
“你到底走不走啊?”我没好气地说,路边的乞丐都比她有尊严,有这么找人要钱的吗?要就直接要,明码标价,这七绕八绕的,虚伪不虚伪,累不累?
“你凶什么凶?管你什么事?我跟韩兄弟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我一说话,她就变了一个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老公没能耐那是你自己眼瞎挑的,你儿子没长处也是你自己生的,你不满意?那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抽自己啊,你跟韩先生说得着吗?”我真是看烦了,忍不住地就怼了她。
韩熠听了就笑,白牧野也用一种很崭新的眼神看我,唐清以前受了她妈那么多气,我可不是她。
这时我们的电梯来了,我跟着韩谦韩熠白牧野四人一道进了电梯,去了楼上房间。
第163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唐母被我一通怼气得够呛,但当着韩谦的面她不敢太撒泼,只恨恨地瞪着我,这时韩谦发话了:“明天我的秘书会过去找你。”
唐母前一秒还苦大仇深的脸瞬间笑开了花:“好呀,我等你哦。”
电梯门正要关闭,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挤了进来,一见韩谦就谄媚兮兮地笑:“韩先生。”
韩谦打量了他几眼:“原来是贾总。”
这个人今天也出席了韩谦的认亲宴,应该是承南市的某个人物。
“鄙人贾轩。”贾轩朝韩谦略略点头,算是致意。
贾轩看起来五十出头的样子,可能操劳过度,黑眼圈特别严重,脸上有很浓的疲惫感。
韩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不说话了,电梯门关上,我们上行。
“我有个问题找您打听一下。”贾轩见韩谦身后还站着我们仨,欲言又止。
韩谦直截了当地说:“但说无妨。”
“您女儿的母亲是不是我家小妹?”贾轩眼含期待看向韩谦问。
哇哦,刚才在认亲会上韩谦压根没提唐元的母亲,我还好奇来着,转眼就有人前来认亲爆料了,我两眼冒着八卦之光也期待地看向韩谦。
“呵,你这问题真是可笑,你小妹的女儿在哪,你作为哥哥却不知情,还跑来问我一个陌生人?”韩谦对贾轩鄙夷毫不掩饰。
贾轩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很丰富,有些尴尬地说:“是我作为哥哥失职,惭愧,让您见笑了。”
韩谦对于他的惺惺作态根本不放眼里,听完就直接不理了,气氛略略僵硬。
贾轩见韩谦如此冷漠孤傲,虽然不爽,终究是矮人一头不好发作,腆着脸继续追问:“您能告诉我实话吗?如果是小妹的女儿,我做舅舅的也该尽一份心意。”
“贾总的心意送的可真是时候,不过,我的女儿无需任何人尽心意,贾总就不必瞎操心了。”韩谦很不客气地回。
这话简直就是打脸,如果唐元真是贾家小妹的女儿,那这么多年你贾轩吃屎去了?为什么不去找带回家抚养?现在人家父亲认回去了,你颠颠儿地跑来献殷勤了,说到底,不就是看人家父亲来头大想蹭个热点吗?真是够不要脸的,只是韩谦的大腿岂是谁想抱就能抱到的。
贾轩没料到韩谦这么不客气,尴尬极了,尤其是有我们几个晚辈在场,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韩谦先一步出去,我们仨紧跟其后,我看了眼贾轩,朝他笑了一下,他微怔。
楼上开好了套房,我们进去依次坐下,早有侍者准备好茶水和水果拼盘,韩熠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
韩谦看着白牧野问:“今天江家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应该也是怀疑白牧野策划了这件事。
白牧野直截了当地回:“不是我干的。”
“真的不是?”韩谦追问。
“真不是,这个孩子的事我一直知道,我跟唐清的感情曝光时,我就拿了这件事跟江淮南谈判,他才没有为难我跟唐清,后来对我种种容忍也是基于这件事,联姻也是需要诚意的,可江楚楚未婚先孕这件事他们却一直极力隐瞒。”说起这件事,白牧野的脸上露出嘲讽。
“看来想作文章的大有人在啊。”韩谦感叹一声,“我听说以前林景勋一直在试图破坏你和江家的联姻,在唐清和你身上做了不少文章,今天这个事林家的嫌疑很大啊。”
看来韩谦是相信了。
“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他在我和江楚楚的订婚宴上故意接近唐清,那时他应该知道了我跟唐清的关系……”于是白牧野将林景勋接近唐清后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一遍,然后冷笑说,“反正每次他跟唐清在一起,总能碰巧遇到我,呵,功课做得不是一般的好。”
韩熠解释说:“他这么做只是利用心理机制造成假性竞争引发你的嫉妒情绪,从而达到让你出手争夺的欲望,嫉妒是爱情的催化剂,如果你想让一个人爱上你,只要你能引发出他的嫉妒情绪,你就成功了,而林景勋最初应该不确定你对唐清的感情,他就用这种方式来调动你的嫉妒情绪,促使你爱上唐清,嗯,是个高手。”
白牧野点头:“他是不简单,手段高明,目标清晰,他把所有的目光全放在唐清身上,而我的心在唐清身上,于是,我就被他一直牵着鼻子走,还无可奈何,差点没逼疯我。”
这些事情白牧野给我讲过,说林景勋是怎样背后暗中操纵,利用他对唐清的感情破坏江白联姻,还导致唐清和他的感情一波三折,搅和了一大帮人物进来,还差点出了人命,现在听韩谦这么一解释,才明白过来林景勋那些所作所为的用意所在,听完我有些难过,他前段时间真的也是在试图利用我吗?就没有一点点真情实意?我还想嫁给他呢,他兴高采烈地同意,这些也是装的?如果是这样,人心还真是可怕。
“你最后这一招借刀杀人釜底抽薪也不简单。”韩熠笑说。
“我是没办法了,他的存在让我时刻不敢掉以轻心,其实撇开个人恩怨和利益立场,我还是很钦佩林景勋这个人的,假以时日,是个不错的父母官。”
“可惜了。”韩谦点了点头说。
看来林景勋真是一个饱受好评的政治人物,方贤达对他赞誉有加,连竞争对手都钦佩,甚至韩谦这样的人物也认可他的才能,我不禁唏嘘,一着不慎,就这样栽了,他的政治生涯怕是没指望了,想起他对我的那些好,已经不像最初那么感恩,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你爸还是不同意你和唐清的婚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韩谦爱怜地看着我,问白牧野。
白牧野也看向我,像是在安慰我,“我回家会好好和他谈谈,再僵持下去,只是鱼死网破,他很清楚我的性格,总会松口给一个底限的。”
“唐清跳海自杀这件事你要引以为戒,别以为她喜欢你,她就会一辈子是你的,你要是再敢对不起她,我就重新给她找一个。”韩谦看向白牧野的眼神很严厉,丝毫不像开玩笑。
白牧野微怔,看向我,又转头看韩谦,“我越来越看不懂您了,对唐清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好,不知情的还以为唐清才是您的女儿呢。”
韩谦笑:“你妈妈对唐清不也是好得出奇吗?”
“我妈那个人想一出是一出,脑回路不同于常人,她干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你妈妈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韩谦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有一点比你爹强,眼光比他强。”
白牧野挑着嘴唇笑:“您这是变相夸唐清的吧,不过我承认我比我爸幸运。”
“太聪明的人很容易自负,总以为万事尽在掌握,却不知道这世上除了精明算计,还有命运这种东西,这可是算计不来的,常吃亏的人哪天得个彩头,就是天大的馅饼,而常算计的人哪天栽个跟头,那就是大跟头,够他铭记后悔一辈子的。”
韩谦这话是在嘲讽白震霆太聪明自负总是唯利是图,只是这听起来话里有话的样子,不知道他具体是指什么,白牧野听了这些话,只能淡淡一笑,关于他的亲爹,他不好多评价什么。
虽然把我一起叫住了,但明显只是让我旁听,并没多问我什么,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韩谦就说让我先跟韩熠把身体调理好,别胡思乱想,然后就把我们打发了。
“您真要给唐母送钱啊?您不知道她以前怎么欺负唐清的,没找人把她堵小巷子里套麻袋暴打已经算是客气了,您怎么还能给她钱呢?有那些钱不如做慈善捐给希望小学了。”临走时,我向韩谦狠狠地告了一状。
“一码归一码,不能搅成糊涂账。”韩谦笑。
好吧,他做事自然有他做事的道理,我没资格置喙。
韩熠送我们下去,在电梯里,韩熠说最近想出趟远门散散心,问我要不是要一起,我挺想去的,于是就答应了,结果白牧野就说他也有时间,可以结伴出行,韩熠翻个白眼说突然不想去了。
“你别想单独约唐清,我现在已经恢复单身了,只要唐清清醒过来,我随时可以娶她,她爱的人是我,你如果在她人格沉睡的期间误导她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清醒过来一定会怪你的,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白牧野表情非常严肃地警告韩熠。
韩熠冷哼一声:“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白牧野没好气地说。
“龌龊!”韩熠低声骂。
白牧野转换话题:“对了,你爸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你要干嘛?想贿赂还是暗算?”韩熠立即警惕。
“你想哪去了?他对我和唐清的事一直这么操心,我表示一下不应该吗?”
“真的?”
“真的。”
“茶,书画都比较喜欢,尤其是那些罕见的名人孤本,只要是真迹他都喜欢。”
“我看看能不能给淘两件给老爷子把玩。”
下了楼,白牧野让韩熠回去,他亲自送我回家,我赶紧拒绝。
“我要韩熠送我!”
白牧野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咬牙说:“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说完就自己开着车走了,并没坚持。
我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身影,心里突然难受。
韩熠去取车,我在门口等他,结果韩熠刚走,唐元不知道从哪犄角旮旯冒出来,迈着优雅的步伐踱到我面前,还没说话,我就能感受到恶毒气息扑面而来。
“你真是命硬,死了几回都没死成!”
“是啊,羡慕吗?”我微笑着回。
她气得眼珠子差点瞪掉了:“我问你,你到底给我爸下了什么迷魂药?”
“啧啧,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瞧瞧你张扭曲的脸,好像被人用脚踩过一样,鼻子歪了,眼睛里写满了欲求不满,浑身上下散发着人品败坏的腐臭气息,这套名贵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完美地诠释着沐猴而冠的精髓……”
“你闭嘴!”她气得双手紧握,朝我怒声道。
“好,闭嘴。”说完我抿紧嘴唇。
她又问:“为什么爸爸和韩熠都对你那么好?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我看着她,抿唇不吱声。
其实我心里也挺奇怪的,为什么韩谦对唐清这么好,好得没有道理,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唐清这张脸长得漂亮吧,然而我每天看到的自己还是夏越的脸,这种精神上的障碍也挺神奇的。
“回答我!”她声音又拔高。
我还不吱声,她怒火更甚:“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不是你让我闭嘴吗?做了千金大小姐就是不一样,变得难伺候了。”我阴阳怪气地说。
她对我的挤兑不理,好像魔怔了一样,双眼闪跳着疯狂的光芒,压低声音问我:“你是不是跟他们都上过床了?是不是?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了,你一定跟他们上过床了,所以他们才对你这么好,你用美色迷惑了他们!”
“这都被你猜到了,唉,我也因此烦恼呢,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们,让他们别缠着我了,我真的不想和他们怎么样的,你知道的,他们那种都能玩转七大洲五大洋的boss,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就如同一只弱小的绵羊毫无反抗之力的呀。”我差点笑出声,遇见傻逼怎么办?当然是认可她的傻逼言论,把她培养成一个更大的傻逼。
“你说的是真的?”她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是骗你的了,不过我就不信她真敢去问韩谦和韩熠,于是我继续演,故作委屈地吸吸鼻子:“言尽于此,不能说太多了,影响不好,时间不早了,先走了。”
我见那边韩熠已经把车子开出来了,就懒得再跟她瞎扯淡,只想赶紧回家歇着,于是说完这话,朝她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她不知道是被我唬住了,还是怎么回事,默默地看着我离开,没阻拦也没再说难听话。
韩熠远远地看到唐元,待我坐进车子里,他问:“她找你干嘛?”
“能干嘛?当然是找麻烦咯。”
“别理她。”
“我发现你和韩先生好像都不太喜欢她,为什么?”韩先生对唐元的那个冷淡劲儿,丝毫不加掩饰。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当然是不讨人喜欢呗。”
我非常认可:“土鸡突然变凤凰可能有点飘吧。”
韩熠一听我的比喻就笑出声:“你这张嘴啊,惹不起。”
将我送回家,我盛情邀请他上去坐坐,现在天已经黑了,正是发生故事的好时候。
我真的等不急了,今天白牧野跟江楚楚分手的事彻底刺激到我了,我必须得做点什么,要不是生存危机,我也不愿意这么做,毕竟我是不婚主义者,这辈子都没打算跟男人创造故事。
韩熠不知道我心里所想,愉快地接受了我的邀请。
进了门,我就说我今天出汗了,身上难受,要洗个澡,让他随便坐,他不疑有它。
我把自己洗得神清气爽的,还喷了点淡香水,穿了一件很性感的丝质睡衣,黑色,与白皙的皮肤相映,简直撩人。
我照向镜子,傲人的胸器曲线汹涌,胸大的人穿两种衣服最好看,一是旗袍,二是情趣内衣,这件睡衣显然满足了情趣的条件,吊带v领,一弯腰就是风光无限,是个男人都得硬一下以示尊重吧。
补了妆,检查一下没问题,我满意地出了门,韩熠正在沙发上看电影,听见我的脚步头也没回:“你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林景勋不在你也不能虐待自己啊,回头去超市买点吃的放进去,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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