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着这幅母子团聚的画面,刺激着宁熙也产生了一种欲飞身到京城的家中与父母团聚的冲动;发现自己的起伏,宁熙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用着急,只要等北方的冬天一过,春天来临的时候她就可以回家见到父母了。
儿子回来了,闫婶子眼底的担心此时早已是一扫而空,脸上挂着的笑带着一股轻松在里面,宁熙想她是该帮帮闫婶子,让闫婶子好去跟儿子聚聚。于是宁熙走进厨房,对着满脸是笑的闫婶子说道:“婶子,这我来好了,你去多陪陪……他。”
这刚碰上面,又加上闫婶子这会儿一高兴地忘记给两人做介绍,所以一时间,宁熙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称呼闫谨行,辗转了一下也就只有用那个他字代替了。
闫婶子这会儿心里头高兴呢,毕竟这挂在心头上的石头是放了下来,所以很自然的,没有注意到宁熙在对儿子称呼上的那点不自在,此刻的闫婶子满脑子里都是想着怎么变着法子给儿子做一顿家乡味道的手擀面。
他们北方都有句老话,“起身的饺子落地的面”,今天儿子回来了,自然是要做一碗热腾腾的手擀面给儿子,籍以祛除一路上的风寒。
“不用不用,俺家谨行很久没吃俺给做的了,俺这回给他好好做一碗面,还有,宁丫头你赶快去屋里头把你脚上的湿鞋子给换下来,顺便也换一身干爽暖和的衣服,不然着凉了有你这丫头受的。”闫婶子挥手赶人,另一只手仍旧忙着揉着做面条的面团。
七零年代末虽然是没有六零年代到七零年代初那段时间那样物资匮乏的格外严重,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个时候又不像后世那样,下雪天有各式各样的鞋子以供选择,在这时候,冬天能有双带胶底的帆布棉鞋就是非常好的了,一般都是穿那种光皮子的靴子,在穿的时候脚都给裹上厚厚的袜子,袜子里面夹上一层棉絮,一般的都是这样过冬的。
宁熙这还是好了,在插队的时候从家里带了一双过来,就是她现在脚上穿的。虽然说是带胶底的棉鞋,但是毕竟是给穿在地上磨来磨去的,经过了三年的时间,这鞋子底上都要快给磨出个洞出来了,这还是宁熙紧着穿呢,要是穿的糙一点的,怕是早已经是等着换新的了。
虽然这样,但是宁熙的这双鞋子也没有以前那么暖和了,加上也不防水,这棉鞋的鞋面早已经给雪融化了的水打湿了,这会儿不走路了,宁熙不难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感觉从脚板心往上蔓延开来。
现在又听闫婶子她自己要亲手给儿子做吃的,她也就不去打扰闫婶子的那份心,所以她还是乖乖地听话,回屋去换上一双干爽的棉鞋,“那婶子,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忙啊!”
“嗯,你赶紧地换上,看这天啊,又要下雪了,别给冷着了。”闫婶子说完没再理宁熙,因为她要赶紧给儿子做上一碗热腾腾的手擀面啊!
闫家的土炕做的很好,只要厨房里一烧火,只要是连着灶的炕都会给烧热,所以当宁熙回到自己的屋里头,炕头微微发热,坐上去也不烧屁股。
换下了今天出去时候给雪融化打湿的衣服跟鞋子,把平日里闲在家中穿的衣服穿好,脚上穿着那双闫婶子帮她做的布底棉鞋。
一身的干爽比起之前湿润润的感觉,自然是好上千万倍了,宁熙感觉浑身都舒坦,而她在换好衣服后也没有再出去了,她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有吃过东西了,而且今天这个情况,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上前去凑热闹,人家闫婶子母子二人估计有很多话要说,即便是不说,他也要休息,这么大老远的回来,不累才怪!
这样想着,宁熙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窝在炕上看她的书,同时她在想,这返城的手续办的差不多了,现在还差一个乡政府的章子,到时候她带回京城的知青办转办了户口,全部的手续一办完,她就算是正式返城了。
不过这事情不急,等他们那边弄好了就会来找她一起去的。
而闫谨行的到来对宁熙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她安静地看着书,隔绝了周遭的一切喧嚣。
有暖和的热炕,房里自然是不冷,快速地洗了一个战斗澡,闫谨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趟回家,光是坐火车就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中途又要转车,整个下来,他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给蒙上一层灰似的。
他一边收拾着换下来的衣裳,想着这几年他不在家里的时候家里的变化,最大的变化估计就是家里多了个小姑娘这一样了!
闫谨行十八岁的时候就离家参军,从此他接触的人差不多都是部队里的那些糙汉子,整个部队里面,除了军医院跟文工团,那些软绵绵幼嫩嫩的小姑娘他们一年都见不到一次,所以对女孩的了解,闫谨行仅止于十八岁之前那少有的接触以及十八岁参军后听战友在聊天中所说的那些。
在闫谨行的记忆里,他一直认为小姑娘都是很害羞的,平日里见着男人都会缩的跟鹌鹑一样不敢看人,更不用说跟男人单独见上面了。
而这个住在他家的小姑娘却是颠覆了他对小姑娘的印象,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是那样害羞,原来姑娘家的大方,得体,竟然是那么让人看着舒坦。
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上他没有看到一点小家子气的别扭,反而从她身上散发的那股浑然天成,来自书香门第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眼了。
还有那双清亮如天上繁星的眼眸,还有那双如蝶翼般的长睫,仿佛就在他正面见着的那一刻,已经全然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头上。
当时的那种莫名的感觉在此时更加地明显了起来。
这让闫谨行的眉头皱了皱,他虽然是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那种感觉难道就是他战友跟他说的那样,当他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占据的时候,他已经对那个人上心了。
难道光凭着这一点就能判断,他就对家里的这个小姑娘上心了?可这也没这么快吧,他这还是第一次见着对方呢!
闫谨行自然是不会知道自己是为何原因对人家上了心,但他能肯定的是,他欣赏这个小姑娘,一个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成长起来,而且一点都没有磨灭她的原本的傲骨,犹如荒原上傲然生长的蔷薇一般。
想到这里,闫谨行甩了甩头,他决定暂时把这些抛到脑后去,他这是这么回事,难道是思春了?
这个想法顿时让闫谨行脸上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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