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爱与被爱。】
黄初六年,也就是公元225年,十月,行幸广陵故城,临江观兵,戎卒十馀万,旌旗数百里。当年大寒,水道结冰,舟不得入江,乃引还。期间,经过雍丘,到曹植处所,与曹植见面,没有人知道兄弟二人谈了些什么,这对有过亲情有过争夺有过反目有过杀机的才华斐然的枭雄之子,也有着怎样的终结,只知事后曹丕下令增曹植户五百。
黄初七年正月壬子,曹丕回到洛阳的宫殿。五月丙辰,也即是6月28日,曹丕病重,诏令陈群、曹真、曹休、司马懿受领遗诏,共同辅佐嗣主曹叡。让后宫淑媛、昭仪已下的都各自归其家。五月丁巳日,曹丕去世,时年四十岁,按其生前的文告,不树不坟,葬于首阳陵。
至此,曹丕的戏份完全终结。
三个多月的拍摄时间也不算太长,可在杀青的这一天,苏岸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他知道他为这个角色付出了多少,看《三国志》《三国演义》,研究《魏文帝集》《典论》和《燕歌行》,尝试着从稗官野史和曹丕遗留著作中尝试着揣摩出这个人物的性格,又竭尽全力将自己带入曹操长子的角色中,做出既合理又有着“苏岸”风格的诠释。
终于能够休息下,苏岸和在他之前就已经杀青的韩嘉彼,出去疯玩了几天。
说是疯玩,可是像他们这样的公众人物,能去的场所实在有限,要真说疯,大抵就是两个人戴着帽子墨镜围着围巾,全副武装地爬了趟长城。
把陆双霜和韩东云叫出来后,四人兴致勃勃地挫起了麻将,大门不出叫外卖就算了,竟然还打了个通宵。
最后是Bjork实在看不下去手下艺人就懒惰堕落的鬼样,怒给苏岸接了部班底中上水平的古装剧,还找了个音乐类节目让他去当长期主持。
而韩嘉彼,Bjork则开始谋划他的个人专辑。
到这里,Bjork已经不打算硬将苏岸和韩嘉彼打包销售了。当初建立组合,是因为在良莠不齐的娱乐圈,迟迟没有强有力的新人出位的情况下,两人男子组合实在少见,Bjork未必没有抱着赌博的心思。
从选秀节目《中国之声》到偶像剧《明星学院》,再从专辑《彼岸》到历史剧《问鼎》,Byan这个组合已经有了足够的知名度,合久必分,苏岸和韩嘉彼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艺人,只是一个演技深厚,一个歌声惊为天人,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底子的情况下,没有必要继续绑在一起,那就反而成了制约和束缚了。
苏岸接的是部武侠剧,因为并没有武术功底和足够的时间再去练习武术,所以苏岸在这部《龙战于野》中饰演一个白衣翩翩的文弱书生,机缘巧合之下被搅入江湖纷争中,对女主角痴心一片,但从来没有告白真情,只是默默守护在女主角身边。
这是个相当脸谱化的角色,算是个经典款的男配了,并没有太大的难度。演员阵容自然也没有《问鼎》强大,女主角和男主角都只算是二线明星,但都算有观众缘。
每一个演员都希望自己的每一部作品都是大制作,可是理想丰满现实常常只是个A罩杯,哪怕是玛尔斯董事长的亲儿子都未必有这样的待遇。苏岸也明白像自己这样出道一年的新人,因为选秀、偶像剧和绯闻才收货到大量的人气,非常的虚也很容易不稳,所以在追求质量的同时,追求数量也很重要。
在《问鼎》之后,Bjork并没有替苏岸寻找到合适的好机会,但又不可能坐在家里等机缘,观众可不会等你,所以像《龙战于野》这样的过渡性作品,也是很有必要的。
苏岸很快又投入到了《龙战于野》的拍摄中。
不过几日,就到了四月中旬。
初春的城市到处萌发着欣欣然的朝气,像是一夜点缀在枝头的嫩芽,此起彼伏的啁啁鸟语,转角处赧然绽放的无名小花,都透露的春的讯息。
整个城市似乎在冗长而阴沉的冬眠中渐渐醒来,用阳光擦拭着锋利的高楼大厦,崭然如新。
苏岸有一次半夜惊醒,才想起似乎自己前生的忌日到了。
一年前的今天,自己那样完整而真实地品尝到了死亡的滋味,那样的无能为力,那样的无可挽回,仿佛生前所做万事都是徒劳,都是可笑的挣扎,都在死亡这两个字眼面前化为一文不值的尘沙。
苏岸流着汗睁开眼,直直地望着枕边苏西棠安宁的睡颜。
陷在可怕回忆中的身体整个都在发抖,仿佛一个守护着赃物的窃贼,生怕哪天自己珍爱的却从未真正属于自己的臻品消失不见。发自内心的惶恐,锯子一般来回磨啊磨。
有那么一瞬间,苏岸几乎要叫醒苏西棠,和他说说他的前生,他平庸的长相失败的事业难听的嗓音,说说他那场可悲又难堪的死亡,简直是对他短暂前生的宣判,一事无成,失败至极。
可苏岸下一刻就紧紧咬住了牙关,连呼吸都几乎屏住。
太可笑了自己。苏岸自嘲地告诉自己。
他哪里敢呐。重生这件事本就够离奇,说给谁听都只会觉得他是个疯子。更何况他的前生,是那样失败的一个人,他太害怕让苏西棠知道自己曾经是那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和败者,光是一想都会心脏蜷缩。
月光下苏西棠的睡颜安宁地仿佛浮在水面上的睡莲,有着超然物外的淡泊,却又有着浮然清浅的轻飘和诱惑,说什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人都想将这样的美抓在手心。
越看越相形见绌,苏岸只觉得蚀骨的自卑和惶恐。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