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具体的参数,更牛掰的还有“三维模型”。
古代的识字率不高,要让所有的工匠看懂和明白这建筑公式和建筑原理,甚至什么什么“标准”,显然比较困难,甚至还会出现那种理解不同,而导致的数据不同,样式不同,做法,用料不用,如果是这样,肯定会把建筑建得一团糟,成天扯不清的皮,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就是皇帝的刀子。
所以,古代人也不傻,直接就上了这种“三维模型”,你再没文化,再语言不通,再理解不同,看了这“三维效果图”,估计只要不是傻子,也该明白怎么造了。再用这示意图和数据一对比,根本不用解释太多,很自然的都明白该如何造,该如何选材,该用什么料,该造成什么样式,所以,才可以几百人,几千人同时开工,各自管各自的,才不会出现冲突。
杨改革现在,已经对这模型深深的吸引住了,也为古代的建筑方式吸引住了,也为这古代的聪明才智吸引住了。唉!谁说古代人傻的?谁说古代人落后的?古代在没有电脑的情况下,就在使用“三维模型”造房子了,谁再说古代人傻我就跟谁急。
古代人,已经给杨改革太多的惊奇,对古人的态度,杨改革已经大改。
不过,这东西,如此的高超,为何在官府的记载中,貌似不怎么提到啊!杨改革觉得,这史书,也有点扯蛋了。
“这位卿家,你们建造的时候,就是按照这个比例,实际建造的吗?”杨改革看着这建筑模型,问道。
“回禀陛下,是的,营造之时,必定会按照这个尺寸,实际建造,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这个小官,十分自信的给皇帝讲解着。
杨改革点点头,拿起旁边放着的“设计图”,里面貌似用的是铅笔或者硬笔画的线条。很精细,很精美,也很干净。杨改革大冏,杨改革始终认为,这古代,只有一种笔,那就是毛笔,写字,画画,都要用毛笔,地图,包括军事地图,都常常用毛笔画的,看上去歪歪扭扭,很丑,甚至这种工程设计图,都要用到毛笔,所以,工程设计图,应该是画的巨粗,画得巨歪,巨一塌糊涂。没想到,看到这真正的“设计图”,才发现,这跟后世的设计图,几乎没什么区别。杨改革甚至怀疑,有人拿了二十一世纪的工程图来忽悠自己,甚至这工程图,是使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
杨改革很受伤,自己貌似一直在看低了古人的智慧。又拿起那本“工程数据”,里面密密麻麻的写这那个地方用什么材料,那个地方有多长,有多大,这里用什么油漆,那里什么图案,甚至包括木头需要阴晾多久,都一一的列明,这个,可比后世那个什么“什么质量管理体系”给力的多。
杨改革“嘘”了一口气,有这样的建筑队伍,自己还怕剧院建造不起来吗?还怕有质量问题吗?貌似不用啊!
“嗯!可以,郑怀忠,朕对这个‘烫样’完全没有意见,你可以组织人完全按照这个‘烫样’进行建造,这个造价嘛,在二三十万两银子之内,地址嘛,你就看着办吧,这几位,朕封他们为大剧院的设计师,建筑总监,负责设计和监造这座大剧院,这位卿家……就是总设计师……”
杨改革很快就决定下来,按照这个“烫样”建造帝国大剧院。又封了那几个绿袍小官当设计师,当建造总监,还给那个带头的人封了个总设计师,可惜,连别人名字也不知道。
王承恩连忙过来,小声道:“陛下,此人姓欧阳,单字一个旭……”
欧阳旭?杨改革念了一次名字,就匆匆结束了这次会见了,这建筑的事,虽然牛掰,始终是个小事,还有大事等着自己去办呢。那几个小官得了一个封赏,自然喜出望外,个个谢恩不止。
走在这故宫博物院,杨改革看着这一座座巍峨的大殿,门楼,才知道,原来这古代的建筑是这样建造出来的,原本以为,一个工匠一拍脑袋,就弄出一座宫殿来,显然不是那样回事啊!还有这郑和的舰队,那一艘艘的船,就更印证了这种古代的建造技术的高超,那种行驶在海洋中,和风浪搏斗的船,如果设计不合理,建造不合理,建造、用料不规范,管理不规范,能扛得住风浪?光凭经验,就能造出这一艘艘航行在大海上的巨船?杨改革那是打死也不信。
貌似,自己造船,交给郑怀忠和那批“严谨”的技术官僚们,貌似也不错啊!杨改革觉得,自己一开始决定用西洋技术造船的想法,有些偏颇了。
新军训练场。
众人见过礼之后。杨改革才和孙承宗缓步在这操场上,交谈起来。
“臣见陛下又振作起来,恢复往日英气,实乃我大明之福啊!”孙承宗见崇祯皇帝又恢复那往日那种积极的状态,才安下心来。
“呵呵,孙师傅,朕自知不该使性子,发脾气,撂担子,孙师傅就不要取笑朕了。”和孙承宗交谈,显得很随意,很真诚。这是其他人不可能有的待遇。就连徐光启,由于接触的日子有限,也不如孙承宗这般随意。
“呵呵,臣敢问陛下,那盐课一事?”孙承宗还是不放心那盐课的事,和皇帝一见面,又提了起来。
杨改革想了想,就把自己准备如何如何砍盐商,准备取消天下盐税的事,一一的给孙承宗说了。
孙承宗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一直在听崇祯皇帝说,崇祯皇帝说完了,孙承宗依然没有任何言语。
等了半天,杨改革实在等不下去了,才问道:“孙师傅,你如何看朕的计划?”
孙承宗又想了半天,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用很平和的口气道:“回陛下,此事,以臣看来,陛下是下了决心,和盐商,盐耗子们一决高下了?整体上看,成功的机会很大,不过这布局,还单薄了一点,杀伐也不够果断,光靠锦衣卫和卫所军,要利索的斩杀盐商和盐耗子,臣不看好。”
“噢!那孙师傅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老臣以为,陛下还缺少一只能坚决执行陛下意图的亲军,而且是不受外界干扰的亲军,这不是锦衣卫,也不是那个卫所,也不是京营,更不是东厂。”
“那孙师傅说的是?……莫非孙师傅是说,朕还要用新军?”
“是的,陛下,诚如陛下所言,陛下要‘砍’那些盐商,砍那些盐耗子,这锦衣卫,东厂,京营,卫所,那个不是和这大明的官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刀子,如何砍得下去?到时候砍不断,理还乱,不可收拾啊!所以说,陛下不够果敢。”
杨改革没想到孙承宗和徐光启一样,对于自己这个皇帝砍盐商,砍盐耗子相当的支持,难道也是和徐光启一样,对这明朝的盐课积怨颇深?对这明朝的官场不抱任何希望?也希望大刀阔斧的冲杀出一条血路?
“哦?这样说来,朕的这个计划,不可取了?”
“非也,陛下,老臣以为,陛下可以一试,即使失败,也无伤陛下的根基,最多就是抛出几个太监,或者是厂卫出来供他们泄愤罢了,于陛下无太大干系,盐税诚如陛下说的那般,也不过才一百万两,陛下咬咬牙,也就从内帑里出了,完全可行。”
“那孙师傅的意思是?”杨改革摸不着头脑了。
孙承宗平缓的话中,丝毫没有对皇帝去砍人提出任何劝解的意思,而是告诉皇帝,如何砍人,才砍得更完美,而且不伤到自己。
“陛下这刀有了,使刀的人也有了,就缺一个磨刀的人,缺一个刀子砍人砍不动的时候,往刀背上使大锤的人,这个人,就是新军,陛下的计划可行,可在这后面加上一个后手,待锦衣卫的刀子砍不动的时候,用这新军在锦衣卫的后面捶上一大锤,想必,再硬的骨头,也给开开了……”
杨改革没想到,这孙承宗也是一个猛人,说的话,看不出是个进士出身的人说的,和那江湖上喊打喊杀的人没两样,身为帝师,教自己的不是什么圣人之言,温文善良,而是教你如何砍人,杨改革汗颜,难道历史上的帝师,都是给皇帝教的这个?
“呵呵,孙师傅,朕也是如此想的,这不,一大早就来新军,就是来看看这个将来在锦衣卫后面**锤的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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