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一呼百应

海呼声中反而是镇定了下来。他并没有出面揭露蔡吉身份，也没有站出来充当官府方面组织者。而是决定继续留暗中观察蔡吉一举一动并随时准备挺身而出控制局势。这一来是出于他本人对蔡吉好奇，二来管统也怕蔡吉年幼无法驾驭冲动百姓。

    当管统混百姓中间同众人一起簇拥着蔡吉浩浩荡荡地朝正对着曹军主阵南门方向赶去之时。另一伙人也正巧赶到衙门口目送这支声势浩大队伍。他们便是以段奎为首黄县乡绅。其实早蔡吉击鼓时段奎等人就已听到了动静。哪知管统随从暗中使诈谎称那是一卖梨农户击鼓鸣冤，说是刚才有人趁乱抢了他梨。而管郡承已经受理了此案。段奎等人听罢一面暗中嗤笑小民无知如此非常时刻还要为几个梨斤斤计较，一面也觉得让管统去管这鸡毛蒜皮事总比让他插手军务好。于是便都假装没有听见那鼓声。直到衙门外传来震天喊声，段奎等人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有变。于是一干人等匆匆忙忙地便赶到了衙门口。然后便看到了眼前这番令人瞠目结舌景象。

    “段老，您看是不是要让陈都尉派兵截住这些人啊？”一个乡绅小心翼翼地向段奎建议道。

    “不，让他们去吧。”段奎紧盯着人群背影摇头道。

    “可是放任他们去城头怕是会激怒曹军啊。”另一个乡绅不安地提醒道。

    “激怒就激怒吧。反正曹军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城。而我等现若是出面阻止那些人便是与黄县所有百姓为敌！孰轻孰重还清楚吗！”说着段奎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衙门。

    蔡吉并不知晓自己已成功地逼迫段奎等人主战。这会儿她正沉浸于一种半梦半醒状态。虽说上一世蔡吉曾参加过上万人集会。不过那时是她簇拥别人。而此刻被众星捧月地是她蔡吉。因此哪怕只有几百人对蔡吉来说这都是一种从未体验过感觉。既像是抓住了时代脉搏，亦像是被历史大潮所推动。

    而正当蔡吉回味着头次被人拥护滋味之时，忽听头上有人大声喊话道：“站住！尔等这是要造反吗？”

    蔡吉不由与众人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然被老百姓簇拥到了南门前。而南门守将眼见城楼下突然冒出如此多人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生怕这些人是来乘机作乱。一时间城上守军与城下百姓形成一道无形隔阂。见此情形，蔡吉当即挺身而出冲着城上守将拱手道：“下乃蔡太守之子蔡吉，愿与这些义士一起助将军守城。将军若是不嫌弃话，可否让我等上城楼？毕竟多个人多份力气不是吗？”

    那南门守将其实早知陈都尉并不打算同曹军打仗。可他对自己被分配此与曹军对峙却有些耿耿于怀。再怎么说城下曹军都不是吃素，万一真打起来首当其冲还不是他和他那些弟兄们。因此蔡吉话无疑是说到了这守将心坎里。他看来万一曹军真从南门攻城，大可先让城下那帮傻瓜抵挡一阵以便他和他手下乘机逃跑。想到这里那南门守将立马换上了一副气笑脸抱拳道：“多谢诸位壮士仗义相助！请上楼吧。”

    由于来人实太多，因此终上城楼只有蔡吉、张清等蔡家家将以及几个身材特别壮硕百姓代表。黄县城墙有三丈多高，没有云梯根本登不上来。因此站城头整个视野也特别地宽阔。虽说这是蔡吉第一次来到东汉城楼，不过她现乃是义军首领可不能左顾右盼坠了义军名头。因此蔡吉强压着心头好奇一路目不斜视地登上城楼。然后看到城外曹军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蔡吉这一惊可不是被曹军杀气所震慑，而是被曹军匪气给硬生生地煞到了。是，如果以蔡吉前一世所看过那些古装大片为标准话，那黄县城外这支曹军无疑就是一支军容不整匪兵。你瞧那曹军步兵兵器杂乱，有持刀，有持戈，还有拿大斧。曹军骑兵衣着混乱，有穿铠甲，有穿皮甲，还有不穿护甲。而他们胯下战马看上去个个毛色暗淡，哪儿像电影里军马匹匹毛色光润有如名驹。当然列于阵前那几员曹将鲜衣亮甲像那么回事。

    不过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蔡吉也知前一世大片是用来忽悠人，而眼前这支曹军是真会杀人不眨眼。至少就这军容蔡吉可以看出两点。一，曹军这些日子补给并不顺畅；二，黄县财富能激发起这支叫花子军十二分战斗力。看来要想守黄县还确实得花些力气。想到这里蔡吉便转身向一旁那员守将行礼道：“还未请教将军尊姓大名？”

    “蔡郎君气了。某姓屠，单名一个恩，官军侯。”那守将回礼道。其实汉代兵制以二与五倍数为计算。基础单位为伍，即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五什为队，每五十个人有一个队率；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两个屯为一个曲，每两百人有一个军侯；两个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个军司马。通常每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乃将军或是校尉。屠恩只是个军侯自然算不上将军。不过对于蔡吉一口一声将军尊称他还是大言不惭地应了下来。

    蔡吉可不像屠恩那般有空动些无聊小心思，却见她进而又问道：“那，曹军围城至今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动静。大家伙不过是这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罢了。”屠恩说着又回头冲着蔡吉冷森森地提醒道，“蔡郎君，屠某知道尔等有心为守城出力。不过屠某还是提醒尔等莫要轻举妄动挑衅曹军，否则莫怪军法不留情面！”

    然而屠恩这边刚说完警告，对面曹军阵营中便响起了一阵低沉号角声。见此情形一旁张清连忙凑到蔡吉耳边低声提醒道：“小主公，曹军这是要叫阵了。”

    柳丁码字速度慢还请大家见谅。存货是有滴不过总得留点余量应付不时之需。好了，废话到这，一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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