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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凯旋而归得知这样的噩耗,彼此这份友谊还能否继续?
楚炀见他突然失了神,也不禁愣了愣,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了某些事,显得没精打采。
“那个……太子哥,其实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师父明天就要走了,我决定还是跟着师父,毕竟她以前救过我,而且我也离不开她。”
话题一下子扯到了离别,墨玹居然也感到了一丝失落,喃喃道:“是吗?那……你们打算去哪儿?”
楚炀嘿嘿一笑:“我师父云游四海惯了,去哪儿也没个准话,不过戒色那胖和尚倒是想和我们一块儿同行,这不让我过来跟你讨点盘缠吗?那货特能吃,不多点盘缠我怕他饿死在路上!嘿嘿……”
“嗯。”墨玹很爽快地应了,“绿医仙和高僧都算得上本宫的救命恩人,盘缠一事你找靳严去要便是,多少不在话下!”
楚炀顿时兴奋地朝他鞠躬:“谢谢太子哥!”
墨玹淡淡一笑:“此事不必言谢,倒是这一别,恐怕再没有机会相见了。”
闻言,楚炀不禁有些哽咽,到底还是孩子,直接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太子哥,我舍不得你。”
这么一句简短的话竟让墨玹感到一丝温暖,若这小子真是他的亲兄弟,也未尝不是件幸运的事。
只可惜,也只能想想,该离开终究还是要离开。
楚炀很晚才回去收拾行礼,刚收拾到一半儿就看见周若娟的身影从窗外一闪而过,他想叫住她,却发现她心事重重地走到了凉亭内,眺望着某个方向失神。
楚炀循着那个方向望去,惊奇地发现那竟是太子哥的寝殿,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不会吧?难道我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也对太子哥动了情?”
楚炀自言自语着,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眼下也没心思收拾行礼,好奇地走了过去,冒冒失失就问:“师父,看啥呢?”
周若娟猛地一惊,回头看见是他,顿时气得拧他胳膊,疼得他嗷嗷直叫。
“师父你干嘛呀?我不就随便问了一句吗?除非你真看上我太子哥了!”
楚炀也是随口一说,谁知周若娟脸色骤变,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住处走。
楚炀愣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
“这……这都啥情况啊?师父到底看没看上?跟哑巴打交道就是他妈的累!”
抱怨后,他又急急忙忙追了上去,边追边问:“哎!师父!徒儿有个疑问!大大的疑问啊!太子哥被附身那俩月你到底干啥去了?你今晚一定要给我个答案!不然我明儿不走了!”
周若娟斜睨了他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说:爱走不走!
随即快速地进屋,关上了门。
楚炀的鼻子被门板震得发疼,委屈地大叫:“师父!你又欺负我!”
屋里却一下子灭了灯,周若娟那是铁了心不准备开门,楚炀只好郁闷地撇撇嘴,无精打采回了自己的屋。
看来这个秘密他是一辈子也别想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收拾好行囊并肩上路,墨玹只送到了宫门口,像送别亲人一样满心的不舍,真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
三人转眼就到了闹市口,走在大街上东逛西瞧,不时地谈天说地。
“哎?我说绿丫头,咱们要不去南曌国玩玩吧!如今到处都在打仗,也就那儿还算太平!”戒色咬着苹果,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楚炀却咂了咂舌,表示反对:“那可不一定!夜瞿国不也挺太平的吗?也就边关闹腾点,咱们可以往反方向走,离边关远点就是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周若娟的目的地竟然正是那战乱之地——阜丰关。
此刻的阜丰关外,已然大雪纷飞,洁白的雪映衬着鲜红的血,宛如白幔上的朵朵红梅,妖艳却也惨烈。
大战持续了两个多月,双方将士死伤无数,遍地的残肢断臂触目惊心。
战报三天前已快马加鞭传至京都,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呈上夜瞿王之手了,苏皓松了一口气,此刻他并不知晓心爱之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事实上他的情况更糟。
父帅受了重伤,至今未能苏醒,大哥苏哲遭遇敌军突袭,也未能幸免于难,如今断了一条腿,上不了战场,他这个先锋却一下子成了主力,肩扛之力犹如千斤重,已然精疲力竭了。
“报——启禀少帅!敌军连夜攻城!”
“什么?”正在军机处挑灯查看地形的苏皓蓦然一惊,竹简从手中滑落。
两天后,战报如期送到了殷都城。
又过了七天,阜丰关失守的噩耗也相继传遍了夜瞿国,顿时举国惊惶。
阜丰关一旦被攻破,敌军的下一个目标便是黎州,苏皓不得已只能退至黎州继续防守,然而残兵败将已不足三万,唯一的办法只能静候援军。
临近年关,王宫本有一场豪华盛宴,却只能因此作罢,同时夜瞿王深受打击病入膏肓,病榻之上只能颁布圣旨,由太子监国,处理一切政务。
一大堆国事压了过来,墨玹再无暇处理东宫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苏落的罪责也就一并拖了下来。
直到除夕之夜,墨玹才好不容易抽出点空闲时间来陪秋素雅。
“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秋素雅食不知味,心中忐忑,“你说,援军一到,咱们能不能扭转乾坤?”
墨玹叹了口气,神色疲惫:“不知道。北周乃蛮夷之地,均是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胡人,他们既英勇也残暴,厮杀起来那股子阴狠几乎无法想象,而我军循规蹈矩,只知苦守不敢以退为进,若是长此以往,黎州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那怎么办?百姓们还想过个好年呢!这么一来,岂不都要战战兢兢,夜不能寐?”
墨玹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宽慰道:“别怕,这不还有你夫君在吗?我说过,必要的时候,我自会披甲上阵,到时候威震四方,谁也别想再来侵犯我们的家园!”
秋素雅靠在他怀里,手不自觉抚上他的心口,喃喃道:“我当然知道你的能力,可今时不同往昔,你这颗心换了之后身体也大不如前了,让你上阵杀敌,岂不是强人所难吗?万一……”
秋素雅不敢再说下去,她已经承受不了再次失去他的悲痛,那将是撕心裂肺的痛楚,生不如死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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