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路程会比较曲折,没想到借助古德森手中的地图,我们居然没怎么费力就到了景点入口,其间也没再遇上什么机关,想来这古德森确实有心和解。只不过我心中压着他们害死于人杰的仇恨,无法对他表示感激。古德森倒也识趣,学着中国人的礼数冲我们拱手一拜,和文君攀谈了几句,看了我一眼,就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文乙问他说了什么。文君看看我,冲他摇头道:“古德森说林思祚不讲信用,说好让他来神农洞拿神农鼎,弥补上回在僰王山的缺憾,其实就是利用他的人,来打乱我们的节奏。他说回去后要给林思祚点颜色看看,还说过几天会给你寄个礼物,请你务必收下。”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咬牙道,“老子才不稀罕他的东西。”
文君叹道:“外国佬还说,他的弟兄和我们的人都横尸洞中,等他回去处理完事务,会派人将尸体运回德国,到时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找他。我没征求你俩的意见,拒绝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失落,甚至觉得每次我们的行动,完全就是送死,问文君我们既没有降服太阴尸,也没有阻止“茅太清”带走神农鼎,连子午剑也没带出来,白白牺牲那么多人,就这么回去,会不会有些不值——况且邹易还生死未卜。
文君指了指已渐偏西的落日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茫然摇头。文君叹道:“怎么算那是你的事。咱们在洞中已经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就算是铁人,总也得吃饭休息,才有力气干活不是?总想着得失,只会失去更多。至于邹兄弟,你也不用太担心。先前他跟我们碰过面。我劝过他,他没答应,只说一定活着把太阴尸和神农鼎带回八极,让我们各自做好分内之事就好。”
我听他说的有道理,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从神农洞到景区大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初时在洞里还不觉得如何,出了洞,身边没了危险,饥饿果真肆无忌惮地袭来。
我们三人相携着走在旅游专道上,又累又饿,看山水草木全都重了影,连道路也变得起伏不定。就在我饿得快失去意识的时候,迎面飞快地跑来几个身穿迷彩服荷枪实弹的壮汉,满脸关切地冲我们大喊“同志你们要振作”。我见扶着我的那人,眉宇间像极了于人杰,咧嘴笑了笑,那张脸在我眼前慢慢变得模糊,终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上吊着点滴。听见我咳嗽,背对着我的一人回过身来,冲门外大喊“医生他醒了”。我见那人居然是丁湘,恍惚间有种错觉,我和于人杰、邹易还在长沙,压根不曾到过仙桃,也没有去过贵阳、昆明等地。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长久以来的一场噩梦。
可惜这样的自欺欺人并没能让我从残酷的现实中脱离,因为闻声冲进来的,不是于人杰和邹易,而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他身后满脸焦急的我妈、丁湖和米又等人。
我问药瓶里是什么,丁湘还未开口,医生满脸漠然地道:“生理盐水。你们送过来的时候生理机能太差,只能靠这种方式补充体能。你算醒得快的,他俩还没醒。”
我点点头,问我妈这里是哪儿,其他人干什么去了。我妈抚着我的脑门告诉我,这里是军区医院,其他的却没再回答,只让我好好休息,她和其他人都在等我们醒来。
直觉告诉我,我妈一定有事隐瞒。我见除了丁湘脸上灿若桃花,其他人也都一脸愁容,却很默契地都没开口说话,只跟在我妈身后默默离开。丁湘想留下陪我,被丁湖喊了出去。
我在医院躺了两天。这两天里,除了丁湘每日三餐按时送饭进来就又匆匆离开,再也没人来看过我,也没人说过一句话。我想出去散心,也被医生以身体健康为由拒绝。我总觉得他们在密谋或者策划什么,每个人的神色都很严峻,却怎么也想不出他们瞒我的理由。
两天后,我不但恢复了活力,连身上的皮外伤也都好得七七八八了。这下医生和护士再没有让我禁足的理由,我去隔壁的病房探望文君和文乙,看到除了我妈外,其他人也都在。
所有人默不作声,神情凝重,像是在讨论什么严肃的话题。
我问米又怎么回事。米又看了眼米朗达。米朗达点头叹息道:“告诉他吧!”
米又盯着我,小声道:“一水,我希望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沉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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