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之事,心如死灰的口吻道:“我选第二种,求道爷说话算数。”
姜北云暗爽,就知晓你会选择此项,清了清嗓子,郑重的表情,言道:“且放宽心,我乃玄门正宗,说话哪能出尔反尔,百年之后定会放你归海。”
偏过头神情犹如奸商,心头暗道:“莫非理解不出,放了之后,还可以再抓回来重新发誓的吗?”
鳖精伸出舌头,利爪一划,丝丝甜腥味传出,逼出血液潺潺流淌,眼睛四处乱瞟,犹豫不决,姜北云喝骂道:“你个鄙俚憨蠢的家伙,居然给我耍花枪,当我不懂其中含义吗,发誓用精血才稳妥,这些个血沫子休想迷混过关,三息内若弄不好,再加百年期限。”
鳖精哀嚎一声,涎水流了满地,死命放血,直到心头乌红精血逼出,慌忙对准天道起誓,六合八荒苍穹中自有感应,给予回复,金线银文勾勒精血内,形成繁复奥妙的花纹,于其对视,头晕目眩根本瞧不清晰,眨眼间,对准姜北云激射而去,凌空消散,识海内某种纹路烙在其上,思接今古,心通九霄外,冥冥中感应鳖精全部情况,纤毫毕现,心头无比雀跃,知晓血誓之术已然成功。
姜北云整理道袍,正了正发髻,朝他严色道:“吾名姜北云,道号风灵子,乃清台观一脉修士,汝今日起就跟着贫道身侧,鞍前马后,定要服膺于心,不可任意妄为之,莫做些遭罚事来,尔切记。”
“谨遵道爷旨意。”鳖精暗叹口气,不敢抵触,俯下头颅,有些拘束却恭谨回道。
姜北云转身揖礼道:“那贫道先行离去,毕竟随从还在县城内,未免让人放心不下。”
欧阳宛儿显得很平静,掏出一枚石水胆,递出言道:“道友高洁,无以为报,此海滨空青石,内有空青液具奇效,算此行报酬,毕竟内里东西不知价格几何,你别忙于拒绝,听我把话说完,此石乃双生之物,计两枚,我观其不凡,刻有千里传讯扩音阵,若有缘,需帮助之时,可唤我前来支援,这是口诀你一并收好。”
姜北云不好推辞,接过观之,未知物种腹部毛皮,其上字迹娟秀,写满蝇头小文,墨汁不凡遇水不脱色,可谓料想周到。
对视双眸,暗道:“这女人心性果真是细,却不知是何时所书。”
………………
河底内洞穴里呆久了,有些不适应,并非逼仄之地,昏暗无光让人心悸,而是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洪泽水道外,鳖精化作原形,几丈大小,姜北云盘腿坐于其上,感叹道:“还是广袤的空旷地好。”
摸了四处碎裂的外壳,掏出造化小鼎,独一无二的法决施展下,内里储存吊睛白额虎精华血丹,倾倒而出,示意道:“把此枚丹药吞服了吧,这可是上好的东西。”
说罢信手递过去,黄灿灿卖相极佳,鳖精侧头也不迟疑,张嘴直接吞咽而下,只消得感叹一句味道醇和,血丹粘上唾液,顷刻间化掉一空,药效流淌进腹部,似地肺之炎,迸发岩浆般,灼烧内里血肉,全身开始颤栗,没来得及痛呼,这团热流猛地转变,药力自发飞速流转,进而向全身散开,温和舒适,似乎疼痛只是幻觉,如同仙丹灵液,伤势以肉眼能辨速度,逐渐康复,没过一炷香功夫,钉头七箭古怪邪能被药力围而歼之,彻底磨灭,真元再度徐徐恢复,鳖精大喜过望,语气恭维道:“爷你这丹药实在太棒了,功效非凡不说,居然没有丹毒存在,太不可思议,简直咄咄怪事也。”激动之情难以言表,那炙热眼神,让姜北云浑身舒坦。
开玩笑,这小鼎当年伴随而至,师尊都瞧不透它,多年摸索只明白能炼化血肉,繁复奥妙的规则中提纯,去粕存精,对于修复伤势有奇效,祛除怪异邪能更不在话下,若长期服用,还可用做强化肉身,比之炼丹术得到的药丸好太多。
按照修行定论来比对,去掉万灵古燚,焚天紫火,幽冥鬼火,六丁神火,南明离火,太阳真火,这些失去踪迹的变态火焰不谈,凡是选用丹炉煅烧所制作出的丹药,有一个通病,‘存在杂质’,尽管个人功法不同,修为也不尽相等,然而令人头疼欲裂,无论怎样处理,丹药若以火焰煅烧炼制而成,或多或少均有杂质留存,换句话说,丹药成品,被某人吞服之后,撇开功法运转吸收部分药力以外,总会有丝丝杂质潜伏于体内,称其为丹毒是也,也属于普通郎中大夫常提及的:“方子不可乱开,药亦不能乱吃。”
是药三分毒,妇孺皆知,太简单不过的常理。
修行界有句谚语:修行之人皆致力于少吃药,吃好药,绞尽脑汁炼药,变换手法炼药,竭力花式炼药,于这条瞧不见尽头的道路上,终身努力奋斗。
造化鼎打破常态,践踏了惯有的旧例,可想而知,鳖精心头会多么震撼,况且尚未提及抗药性的问题,若真计较一二,阐明清楚的话,精华血丹只会更显珍贵。
姜北云笑呵呵道:“你跟随于我,得到平日里想不出的好处来,简直太易尔,这种丹药只需材料充足,老爷我自可炼出。”
鳖精尾巴摇了摇,谄媚道:“唯老爷马首是瞻,那咱们这会儿去哪?”
过滤掉它满脸狗腿子的德行,姜北云指了东临县方向,意气风发道:“咱们去县城接个人,过些时日再寻那些宵小蟊贼的踪迹,贫道跟前胆敢掳走人,定要你好看。”
洪泽水道水气密集,轻而易举聚拢流液,鳖精脚下化云,生风,踏浪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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