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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很少会用商量的语气和我们说话。我和凌小满互看了一眼,都有些纳闷,点了点头。
师父告诉我们,寄信的人叫余有才,是他的一位好友。前阵子他家老人过世,按照当地习俗,老人入殓下葬前,要把祭奠老人遗体的谷米和角票分发给后辈,名为发财钱,保佑后世子孙在老人的荫庇下升官发财。这本是件好事,可没曾想,却出了岔子。
师父说,照规矩,发财钱和谷米在服丧期间不可丢弃,更不能花出去。
本来嘛,这事就是走个形式,丧事喜办,图个吉利,谁也没太当真;再说那都是一毛两毛的角票,买串糖葫芦都够呛,谁会想到花那个钱?
可余有才家小子贪嘴,趁大人不注意,还真就给花了。结果当晚就犯了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嘴里还一直念叨:“祖祖……祖祖不要找我!祖祖我错了。”
师父推测,余有才家小子肯定是得罪了逝者,所以领了教训,我们需要把他家祖祖喊上来,跟她聊聊。
说完情况,师父教了我和凌小满一些对付的路子,想了想,进里屋拿了把丁兰尺和几张大钱,把丁兰尺给我,大钱却交了凌小满保管。他嘱咐我们,不能在事主家过夜,也别吃他们家的东西;至于赏钱,无论多少都不许看,要当面叩谢事主,自己不能花,带回来给他。
我想起先前我爷说过,捞阴门赚的钱都很邪性,没本事的人花出去会出问题,问师父是不是这么个理儿。结果师父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那是我的工钱。”
我哭笑不得。凌小满惶急道:“师父您不跟我们一块去?”
师父看着门外道:“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办,抽不开身,这次就当给你们练手了。”他让我和凌小满赶紧去歇息,拉过季爻乾,和他耳语了几句。季爻乾看了看我俩,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起来时,师父已经离开。没等我和凌小满发问,季爻乾自己交代:早上师父跟他说,要他保护我俩;凌小满身上的钱,足够我们三个在外头吃住两天;这两天除了处理发财钱的事儿,不要跟任何人搭话,完事后马上回店里;顺利的话,他两天后就回来。
除此之外,师父还给我和凌小满分别留了张条儿,让我们紧急时刻再打开。
我没想到自己迷迷糊糊入了门,如今又突如其来领了第一份差事,兴奋之余,多少有些茫然。好在凌小满和季爻乾肚子里都有点货,加上有师父交代的路子和留的条儿,不至于完全抓瞎。我跃跃欲试,就想马上出发。
季爻乾笑骂道:“猴急什么?符师父说了,让咱明儿个再去。那地儿可不近。”
隔天一早,我们三个用完过早,搭了村口胡老伯的三蹦子,往镇上开去。我原以为余有才家就在镇上,没曾想,季爻乾带着我俩直奔车站,上了中巴,又继续往镇外走。
这是我第一次在没有大人陪同的情况下出远门,心里有点慌,看凌小满的表情,估计也差不离。季爻乾见我俩忧心忡忡,拍胸脯道:“放心吧,有你们季大哥在,准保出不了事儿。”
我想着这次是替师父出来办事,绝对不能在人前露怯,丢他的脸,于是振奋精神,和季爻乾商量着等会儿见到余有才该如何如何说,如何如何做,才不至显得太幼稚。
凌小满见我俩精神头还挺足,放下心来,也没说话,只笑眯眯地看着我俩胡扯。
约莫两小时的样子,我们下了中巴,从田垄间往山脚下的村庄走去。余有才所在的村是个大村,交通便利,地势平坦,发展得很好。青瓦白墙的小平房整齐划一,远远地能听见乡村卡拉ok的轰鸣。有几户人家,门口还停着农用三轮车。看来这儿还真是块宝地。
我们径直去了余有才家。他看起来年纪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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