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柳都离药王谷不算太远,鸽子去了半日,夜里就飞回来了,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引蛊虫的法子,情蛊好说,只是本命蛊的相关记载很少,老谷主翻便了药王谷里的藏书,也只发现那么两页纸,模棱两可的记载了一种法子。
“过血!”
“过血?怎么过?”温兰九问道。
碧玺抿着唇,迟迟不肯说,此法太过凶险,没经过任何验证,极有可能奸商没救回来,又搭了阿九,如此还不如不救。
“你倒是说话呀!”
碧玺为难的叹道,“不是我不说,这法子……连你的命都可能……”
温兰九的手一顿,面色发沉,她想起远在盛京的小七,以及她来陈国的目的,可又想到了万唐钰,想到万家,想到碧玺。
她缓缓道,“你容我一夜想想。”
让她一声不吭的就对一个男人生死交付,说实话,她一时有些犹豫,这种犹豫并非什么大仁大义,也没有小七,陈国上下什么关系,她本也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是好好的想问问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
她不想事到临头后悔,只想在今夜好好的问问自己内心,愿意吗?
今夜的柳都是个阴天,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月亮,一丝星光也没有,细小的雨丝轻轻的扫过地面,带来一阵湿意,以及扑面而来的沉闷。
几天前,她不远万里一路跋涉到了武都,大腿磨出的伤痕到现在偶尔还会刺疼,跟着居心叵测的金丽儿深入百虫族,只要稍稍有一丝差错,就会横尸当场,可是似乎见着了万唐钰那一刻,见着他平安无事,突然觉得这一趟是值得的。
既然能什么也不顾的来武都,也不要命的进了芥子山,眼下同样的情况又有什么不同?
何苦自己又要仔细想一想呢?
是了,她动心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死也好,活也罢,甘之如饴。
一大早,温兰九将自己的想法同碧玺说了,莫了又提道,“这事犯不着让他知道,免得出了差错,你只通知胡家两兄弟,旁人不用多说。”
碧玺想了想,倒也觉得不无道理,索性准备了能放倒一头牛剂量的迷药,转身去寻胡家兄弟去了,到了晌午,万唐钰就毫无防备的已经沉沉的睡了。
两人仅穿着里衣,胡三将万唐钰摆了盘腿的姿势,温兰九盘腿坐在他旁边,胡四又安排了两个暗卫在门外把手,以备万一,自己则是进了屋来,两个兄弟按照碧玺的意思一边一个站好。
碧玺慎重的拾起万唐钰的手,在虎口处轻轻一刀,又在温兰九的虎口处照样一刀,让两只手的虎口处交握,用绳子固定,两人身后站着胡三胡四,一齐运功,碧玺则是拿了一个古古怪怪的瓶罐在万唐钰的手腕处涂抹,一边涂一边观察两人的神色。
起初两人没什么变化,温兰九还能有精气神回碧玺两句,慢慢的温兰九似乎也陷入了昏迷,若不是她时时的去探两人的呼吸,恐怕那两张青黑的脸跟死人也差不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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