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西边则靠着墙用石棉瓦搭着一个窝棚,里面支着两口大灶,还有一个石磨,这是江文蓉爸爸还在时磨豆腐的工作间。江家的大门是向南开的,门旁建了三间配房,中间是过道东面一间放粮食,西面这间是厨房。
江文蓉打起精神进了厨房准备做早饭,她在厨房翻找了一下,因为爸爸妈妈的突然离世,家里也没有储藏太多吃食。一大袋子的面粉是今年新收的麦子刚打出来的,甚至面粉扎口的绳子都没有解开。地上堆着刚收回来的大蒜,一块豆腐放在菜板上已经坏了散发着一股馊味。
江文蓉将菜板拎到压水井的旁边,把坏了的豆腐扔了,开始刷菜板,她先从水缸里舀了一水瓢水将菜板冲了一下,又想到缸里的水不知道放了几天了就又重新压了一桶清水准备做饭。
90年代的泉头村是附近几个村里最先用上自来水的,不过江文蓉记得却是要等到今年年底,现在村里人吃水还是要用压水井打上来,而且也不是家家都有,有的人家没有打井就从附近的邻居家挑了水回自家用。江文蓉家因为做豆腐用水量大,家里的水井打得比较早,水位也很深,所以水质特别好。还有这里的人舀水用的水瓢也特别有意思,是用当地种植的一种葫芦制成的,将成熟的葫芦从中间分开挖去里面的瓤和籽晒干后就成了当地人使用的瓢,舀水还有舀粮食都用它,根据用途的不同被当地人称为水瓢和面瓢。
江文蓉刷好菜板在自家的菜园里转了一圈,这时候菜园里的菜长得正好,一畦韭菜绿油油的;一架黄瓜秧上已经开满了小黄花,有几个已经结出了顶着一身绒刺的小黄瓜;一畦西红柿,上面挂着青红相间的果子,让人垂涎欲滴;一畦小白菜,叶子青绿看着就脆嫩可口;东面的院墙上还爬满了丝瓜蔓,几个一指长的丝瓜在瓜蔓间若隐若现。
江文蓉割了一点韭菜又拔了几颗小白菜准备做早饭,鸡圈里的鸡“咕咕”地一直对着江文蓉叫,在尼龙网围成的鸡圈里乱撞,江文蓉想起来从爸爸妈妈去世后也不知有没有人喂过它们,赶忙从放粮食的东屋舀了一瓢麸子又切了一些小白菜拌好了放到鸡圈里,十几只鸡顿时围了过来,对着鸡食槽争抢了起来。
江文蓉走进鸡圈将鸡窝里面的鸡蛋掏了出来,只有五个,江文蓉在心里哼了一下,不用说又是她几个婶子掏走的。江文蓉家有十几只鸡,因为家里磨豆腐剩的豆渣多,家里的鸡不缺食所以特别地能下蛋,家里每天就没少过十个鸡蛋。这几天爸爸妈妈去世,除了她几个婶子没有人能想起到鸡窝里掏鸡蛋,剩下的这五个估计还是昨天晚上她们没来得及掏走的。
看着手里的食材江文蓉准备给弟弟妹妹做韭菜盒子吃。她从厨房找出面盆活好面,将韭菜切末,将鸡蛋打散倒进油锅里炒碎,把两样拌在一起加盐调好味道。面用开水活好,揉匀再分成一个个的剂子,擀成皮后放入韭菜馅对折捏紧,最后放进油锅里煎到表面微黄,这韭菜盒子就做好了。江文蓉一共做了十几个菜盒,刚出锅的韭菜盒子金黄酥脆,伴着韭菜特有的清香,让人垂涎不已。锅里还有煎菜盒剩的一点点油,江文蓉上辈子过惯了苦日子的自然是容不得一丝浪费,她将白菜叶切碎倒入锅里呛了一下,加上水,准备烧个疙瘩汤。
“姐,你弄什么呢?这么香。”江文蓉正往锅里下着面疙瘩呢,听到妹妹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妹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进了厨房,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皱巴巴地。江文蓉想着待会吃过饭再给妹妹好好收拾吧,就嘱咐妹妹道:“文静,姐姐烙的韭菜盒子,你先洗洗脸把弟弟叫起来我们吃饭。”
江文静一进厨房就看见盘子里的韭菜盒子了,金灿灿地让她恨不得马上咬上一口。这会听姐姐这么说了忙不迭的点头,她转身向弟弟的房间跑去,在院子里就喊开了:“小弟,起来吃饭了,姐姐烙了韭菜盒子……”
还没到堂屋门口就见江文俊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绷着小脸听到二姐喊他起床有些不好意思,皱起眉头说“我已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