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刀解池一样。
苏妩拿着工具和药水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伤到哪里了?”她把酒精倒在棉球上,抬起下颌示意青年把膝盖露出来。山姥切国广沉浸在脑内小剧场里,整个刃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一句话一个动作乖乖的把擦伤的腿和手肘伸过来。
苏妩小心的先清理了创口边上的沙砾和杂物,然后才轻轻用酒精棉球蘸过去:“擦伤本来就容易感染,你还偏偏跳进热水里去,疼吗?忍一忍吧。”她把已经泛白翻起来的皮肤剔掉,保证伤口每一个地方都得到了彻底的消毒才包上纱布:“明早记得把纱布取下来换掉,捂久了也不好。”
处理完付丧神身体上的伤口,接下来就要处理他掉进温泉里的本体了。山姥切国广被按在矮踏上,兜头就落下来一张薄被把他盖得严严实实,虽然没有床单让刃有安全感,但有被子捂住自己也算聊胜于无。
有歌仙的例子在前,苏妩当然是害怕解了人家本体上的小物连同付丧神身上的衣服也一起自动掉落,盖在被子里管他是什么样呢?她确定金发青年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这才小心的按照步骤褪掉他本体上的刀装。
刀拵,刀镡,贯目,卷柄等等等等,直用了快半个小时才把素刀放在棉布上小心地擦拭,打粉,再擦拭。确定细纹和水渍全部消失后才重新擦匀丁子油,把素刀放在一边去清理刀拵。
山姥切国广躲在被子里不敢向外看,只有一根金色的呆毛露出来。失去视觉的时候其他五感往往会被同步放大,他只觉得一股温柔如水的灵力渗透进身体的每一部分,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叫嚣着要挣扎出来,想要更多,更多这样专注的注视与温暖的给予,最后他干脆舒服得稀里糊涂直接睡着了……
苏妩听见对面清浅绵长的呼吸声无奈扶额,小心翼翼把山姥切国广的本体组装好放在修复台上,又找了床厚被子给他盖妥,这才关好门拿了忘在温泉边上的桶子回卧室休息。
……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山姥切国广就醒了,他迷茫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昨晚直接睡在了修复室,身上的被子应该是审神者给添的,过于厚重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他坐起来揉了揉额头,看到本体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铺着棉布的台子上,连刀镡和刀拵上的装饰物都被擦得闪闪发亮,这绝对是他最干净光鲜的一回了。
“真是的,像我这样的仿刀,到底有什么可值得期待的……”他把脸缩进被子里,直到憋不住才又冒出来,恨不得抵到胸前的脑袋露出一个红到爆炸的脑门。
讨厌,干嘛对仿刀那么好,不是已经被我气到了吗?等到长船长义实装出现,你的眼睛里也将不再有我的影子,到时又该让我怎么办呢……
上午仍然安排了出阵,苏妩早饭的时候宣布了出阵名单,十三把刀还是只有一个留在本丸里。由于山姥切国广一直没有出现,这个留守名单最后按在了他的头上。
付丧神们换好出阵服,带好刀装,在主人温柔的祝福中打开传送仪奔赴战场。
“山姥切国广?”
“山姥切?”
“国广?”
“刃呢?”
苏妩翻遍了整座宅子的边边角角,最后终于在仓库角落里找到因失去被单而不愿出现在众刃面前的打刀青年。
“你的被单昨晚被我洗了晾在洗衣场,如果不在那里的话估计是歌仙早上收起来了,现在本丸里没人,可以出来了吗?”
金发青年自暴自弃的从仓库里挪出来,苏妩伸手递给他一个金黄色的铃铛:“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他有些犹豫的接过铃铛,只听到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样一来就和长船长义不一样了,和其他的山姥切国广也不一样。你是正在被我努力驯养的,独一无二的刀,只要我还在,这个本丸永远不会拿你和任何一把刀比较。”
“为什么要做这些!我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仿刀,破破烂烂的样子才是最适合我的!不要再对我期待什么,就像召唤的时候那样,把我扔给其他刀就好……”没有了重要的被单,他情急之下干脆转过身背对着审神者,用一种拒绝的状态企图屏蔽那让他心生向往的温柔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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