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愉早就迷糊了,裴晋南抱起她时,她便慢慢感觉到温暖,立刻攀了上去。
茭白的手臂缠绕在裴晋南的脖子上,像个一个树袋熊,贴合在裴晋南的身上。
裴晋南感受着顾欢愉的软绵不停的在他的胸口磨蹭,一股邪火自下而上冲了上来。他咬着牙,愤愤道,“顾欢愉,你给我老实点!”
顾欢愉昏沉沉的,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去做。不管裴晋南如何不满,她都无动于衷。在裴晋南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将脸贴在裴晋南的胸口处。
裴晋南脸色暗沉,垂眸瞥见顾欢愉苍白的脸色,烦躁的蹙紧眉头。
“废物。”
他冷着脸,话语中的厌恶不言而喻。可暗地里,却收紧了手,牢牢的箍住了顾欢愉的腰,以防她落地。
从公司出来,裴晋南躬身将顾欢愉卸到车后位上。然而,他正要起身,柔软白皙的小手却攥住了他的衬衫。
“顾欢愉,你给我放开。别装死。”任由她这么抓着,他怎么开车,怎么去医院?裴晋南的脾气从来都不算好。
可他的斥责声,好似一点用也没有。
裴晋南的火气就被熬光了,无奈的按住太阳穴,掏出手机叫了一个代驾。
代驾是一名中年妇女,去往医院的路上,她扫过后座上几乎缠缚在一起的两人,笑说,“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裴晋南扯下领带,倚靠着小憩。听了代驾的话,他幽幽的睁开眼睛。
感情好?
他慵懒的勾起嘴唇,觉得这是这些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何以见得?”裴晋南淡淡的问。
代驾道,“你妻子全心全意的依赖你,我也能感受到你对你妻子的担忧,这难道不是感情好吗?”
依赖?在今天的情况下,只要是将顾欢愉救出来的人,顾欢愉都会如此‘依赖’吧。裴晋南不再接茬,他重新闭上眼睛,不允许代驾的话再扰乱他的心。
下了车,裴晋南便带着顾欢愉进入医院。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裴晋南不便去找好友帮忙。办理住院缴费一系列事情都忙活完后,他略带疲惫的坐在病房外抽烟。
医生这时从病房内出来。
裴晋南将烟头暗灭,起身问,“怎么样?”
“病人着了凉,现在正发烧。而且据我看来,病人之前也曾生病过,但没好彻底,落下了病根。这一次,要在医院好好养一段时间了。”
裴晋南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抬脚进入病房内。
病房内,那张脸白得吓人,嘴唇也没有了血色。裴晋南拧眉,越发的管理不好心情,他反复按压着鼻梁,可终究是撸起衣袖,去洗手间浸湿一块干毛,贴放在顾欢愉的额头上。
可做完之后,裴晋南却骤然蹙眉。盯着床上顾欢愉的脸,一阵阵窝火。
他到底在做什么?照顾一个狠心流掉他孩子的女人?!
裴晋南深邃的眸子里有一抹狠厉一身而过,他咬住牙根,一把将顾欢愉额头上的湿毛巾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