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熊胆和三只雪玉蝎子,很显然,老人是给他们三人一人一份的。
先将沈墨白的那份碾碎兑进温水里给他嘴对嘴地喂服下去,纪青灵才分别服侍肖慕和卓云腾服下熊胆。
她把两只雪玉蝎子昧下了。
纪青灵是个自私的人,熊胆的药性她知道,沈墨白一次服一枚足够了,剩下两枚不易存放,与其放失效了,倒不如让肖慕和卓云腾吃掉,也算物有所值。
但这雪玉蝎子却是千载难逢的神药,肖慕和卓云腾的伤势本已没有大碍,又有熊胆消炎止痛,再用雪玉蝎子根本就是浪费。
既然是浪费,为何不将好钢用到刀刃上呢?
她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肖慕和卓云腾丝毫不曾察觉,岂知他二人早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放下心的同时,肖慕和卓云腾眸中同时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隐痛。
貌似一视同仁,其实,她对沈墨白,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连续奔波数日,身体已经极度疲惫,纪青灵只是凭借那股不服输的狠劲才坚持到现在。眼下,有了熊胆和雪玉蝎子打底,她才觉自己浑身都痛,竟已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毡房内还有打地铺的位置,但她却不想离沈墨白太远。小心翼翼地在沈墨白身边躺下,轻轻握住他的手,纪青灵才缓缓闭上眼睛。
阳光一点点偏移,傍晚的火烧云漏进来,在纪青灵和沈墨白身上投射出奇异的光影。
肖慕和卓云腾的视线紧紧胶着在他俩身上,谁也没有说话。
她虽躺在肖慕和沈墨白中间,却如同和肖慕之间隔着一整条楚河汉界。
沈墨白的身材高大,基本上占据了整块狼皮,青灵便侧躺在地上挨着他。
怕靠的太近碰裂沈墨白的伤口,她的额头轻贴着沈墨白的脸,脚触着沈墨白的脚,身体却弓着和沈墨白之间隔出一掌宽的距离。
他们像两瓣括号,首尾相连,组成了一个不规则,却很美满的椭圆。让人瞧着万分眼热,无比感叹只羡鸳鸯不羡仙。
瞧了一会儿,肖慕和卓云腾同时觉得夕阳刺痛了眼睛,不约而同移开视线对视一眼,同时读出对方眼眸中的伤感和落寞,这才将头偏转过去悄悄闭上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纪青灵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如玉的手指,忽而滚烫,忽而冰凉。
这种熟悉的触感让她觉得难过,仿佛又回到最初嫁给沈墨白失去风少的日子,她低声呢喃一句:“墨白,你别死,我爱你……”
脸上的手指倏地离开了,她有些不满,哼哼两声往前凑了凑,
唇上突然一紧,已被柔软冰凉的唇覆盖。
旋即,温热有力的舌分开她的唇,狂野霸道地席卷住她的舌。
这种气息实在太熟悉,不管睁开眼还是闭上眼,不管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这种气息都从未离开过她。
本能地纠缠住他,纪青灵贪婪地想要更多,耳边却响起熟悉的磁性声音:“宝贝,宝贝,宝贝……”
一遍一遍,余音绕梁。
宝贝?她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吗?虽然很肉麻,但却是她两辈子听到过的最美的情话,让她舒坦得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伸手摸了摸他美好的下巴,纪青灵才咧开嘴角继续睡下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纪青灵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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