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鹰眸猛然一沉。
“将军,您说宁封回去必然会有动作,但是万万不曾想到,宁封竟然会让出太子之位,看来这些年在天澜,宁封受的苦是白受了。”谢晓萌评论了一番,一抬眼就看到萧裴琛继续拿起兵书看了起来。
“将军!”
“谢副将,派人严密地监视宁封的一举一动。”
“为何?他不是已经不是太子了吗?看他还不如看三皇子宁泽,这些年他麾下的士兵可是神勇地很啊!”
“宁封能有这份手段,是我低估了他,你以为太子之位很好?对宁封而言,那只不过是一个烫手山芋,去请军师过来。”萧裴琛看着谢晓萌呆呆的样子,懒得跟他解释。
“是。”
过了一会儿,军帐的帘子被掀开,只见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人迤迤然走了进来,来人五官着实儒雅,气质温润而笃静,是一枚上好的青年俊才,也是萧裴琛手下最为出名的军师,沈晟。
“将军。”
“对于宁封做法,你的想法。”
“宁封背后有高人相助。”沈晟十分简洁地说道。
“看来这些年对他,还是低估了。”
“将军可是在担心宁封未来会……”沈晟皱着眉头,颇为忧虑地看着萧裴琛。
倒是萧裴琛脸上并无一点担忧之色,从椅子上站起来,硬朗的气质与军营中的铁血几乎要融为一体。
“没有,我只是好奇,宁封是否真的能够走到那一步罢了。”言语中哪有那种对宁封的忌惮,倒是一片潇洒。
“是晟多虑了。”沈晟作揖说道,转而又想到了什么,复又问道,“听闻王妃娘娘以将军之名,画了一幅画给宁封。”
“恩。”
“呵,听闻这些日子,许多贵胄都在寻找一人,名叫达芬奇。”
“她乱说的。”萧裴琛无奈地说道。
“恩?”
“叶婉兮说谎话的时候,眉梢会抖两下,那天皇后问她的时候,叶婉兮抖了两下眉梢。”
沈晟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作为一名智者,他最擅长的莫过于隐藏自己的情绪,萧裴琛也少有见到沈晟露出这样的表情。
“王妃娘娘画工精湛,晟也是喜爱作画之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王妃娘娘讨教一番。”
萧裴琛微微一愣,计算着日子,这才发现,原来叶婉兮已经关进黑牢三日了,他怎么觉得她被关了好久好久呢。
待出来的时候,怕又免不了一番哭诉。
“再过段时间,让她在黑牢中呆一会。”萧裴琛淡淡地说道。
沈晟瞟了他一眼,唇角攒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将军就不怕王妃受不了?”
“这样才能长记性,不出一年,南盛必然作乱,本王不能带着她去战场。”所以他用一次教会叶婉兮什么叫做明哲保身。
“将军不怕王妃记恨?”沈晟意味深长地问道。
“无妨。”
“为何不教王妃周旋之道?”沈晟再次问道。
萧裴琛侧头看着沈晟,幽幽地说道:
“今日的问题,倒是多。”
沈晟立刻闭嘴。
……
生活最无望的,便是不知何时才结束的等待。
叶婉兮觉得自己的体温实在是有些高,她扯了扯衣领,有些恍惚地说道:
“难道是传说中的yun火焚身?”
过了一会儿,声音中带着一点哭腔,再次响起:
“但是,我还是一个孩子啊!”
脑袋里面已经混乱成一团浆糊了,叶婉兮躺在床上十分难受,但是却没有一点力量可以支撑自己起来。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快一个礼拜了,她不知道她还要被关在这里多少时间萧裴琛才肯放过她。
她想要认错,连个机会都不给她。
“姑娘,你没事吧?”一道犹豫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是之前叶婉兮打扰的那人。
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问这样问题的人,竟然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时不忍,潸然泪下。
“雷锋,帮我叫一下人好不好?我好像发烧了。”叶婉兮蜷缩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姑娘,在黑牢之中,就算是病死也不会有人来的。”那人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道。
叶婉兮微微咬牙,眉头难受地皱起,一滴冷汗沿着脸颊缓缓滑落,她再次说道:
“没事,你帮我一下,哪怕病死之前,我好歹要吃一顿好的不是。”
隔壁响起巨大的砸门声,叶婉兮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伸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如果不是她真的支撑不住了,她也不会叫雷锋帮忙了。